第十九章 人生与理想 酒品与酒量

“师尊这是作何？”见苏丘在桃树下刨坑，苏羽开口问道。

从玄影刚到清静峰，桃树被她烧毁后，他又让苏羽重新种，桃树种得仍是半死不活，索性就任它自生自灭。

他又想起古人都爱将酒埋在树下，藏个数年再挖出来喝，先不论酒如何，重要的是感觉。于是他也埋了酒在树下，他在现代的时候几乎不喝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叫去做手术，必须要随时保持清醒，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到了这更是没在记忆中想起原主能不能喝，好歹是个上仙，若是喝多了耍酒疯就太丢人了。所以买了很多酒都埋了起来，就是埋的地方太多，忘了在哪了。

“找酒。”挖了两处都没挖到，当初埋的时候应该做个记号，时间久了都忘了在哪了，找起来费劲。

“这里哪来的酒，师尊莫要开玩笑。”这树都是他亲手种的，难不成桃树还会结酒出来？

“为师说有就有。”挖第三个坑的时候终于摸到了酒坛，心里高兴。望着露出的酒坛的时候，自己也有种文人墨客的风雅感，怪不得都爱藏酒。

苏羽见师尊真的从树下挖出了酒，惊讶地问道:“师尊这酒是从哪来的？弟子怎么从不知晓？”

“早了，为师埋了很多。”苏丘将地下两大坛酒抱出，拂去上面的泥土，酒封一启，顿时有清香萦绕在鼻尖。

派内规定不准饮酒，苏丘却藏了酒，据说还有很多，还要让他喝。苏羽脑子有些不够用，师尊今天太反常了。

“愣着作甚？坐下喝酒。”苏丘也不讲究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直接背靠着桃树席地而坐。见苏羽还在愣着，一把抓着他将他带坐在地上。

苏羽被抓了手，耳根轻微一红，神色不自然道:“师尊，若是被掌门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你到底喝不喝？”管他以后如何，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说不定第二天这世界就爆炸了，那还不及时行乐！

苏丘手心一翻，变出两只酒碗，递给苏羽拿着，自己捧着酒坛倒了两碗:“今日就你我师徒二人，不必太拘束，只管开怀畅饮便是。”说完端起一碗与苏羽的碗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苏羽也不多说，学着他也是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苏丘没尝过这酒，光顾着豪爽了，酒的辛辣呛得他掩面直咳。抬头却发现苏羽喝完一点事都没有，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这酒辣吗？”

苏羽见苏丘脸都咳红，又看看两人的碗与酒坛，确定是同一坛酒没错：“这酒微有一丝甜味，入口绵柔清香，不像是烈酒，师尊许是喝得急了才呛嗓子。”

苏丘听完又倒了一碗，细细地品过，酒水入嗓唇齿间确实是有些许香甜。不太像酒，而像带着酒精的饮料。怨不得古人吟诗作对时都爱喝点酒，原来古代的酒是这个味道的。

苏丘感觉这酒度数不高，便肆无忌惮的与苏羽对饮，反正也不醉人。

然而在两人喝完一坛酒后，苏丘就被啪啪实力打脸。他喝醉了，在现代的时候顶多喝个啤酒，也不喝多，自然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自己以为不醉人的酒将自己灌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看东西都重影。

“师尊？要不今日就到这吧，弟子扶师尊回去。”苏羽见苏丘面色酡红，身形不稳，眼神也开始涣散。知道他是醉了，没想到要带自己喝酒的人酒量这么差。

“ 回去做什么？这天才刚黑下来，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自己有多久没去过酒吧了？现代生活节奏太快，到了这里才慢下来。可每天白天要么教徒弟修炼，要么就坐在殿内放空自己。晚上山上好像开了静音模式，出奇的安静。没有娱乐活动，只能睡觉。

好不容易给自己放假，喝个酒，也想找个人来谈谈人生和理想。“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苏丘看着苏羽，问出这句话，觉得自己有种汪峰上身的既视感。

“弟子的梦想是一直陪在师尊身边，以后能为师尊养老送终。”苏羽一本正经，这是他从跟着师尊上山就决定了的。

苏丘一听又是这个，伸手又拍了苏羽的额头一下：“不准再提养老送终，换一个。”

苏羽摸摸额头，继续说道：“弟子的梦想就这一个，师尊若是不喜欢，弟子以后不说便是。但是弟子一定是要陪在师尊身边的。”

“你就不想当英雄拯救世界？”一般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做着超人梦的时候，再不然就是努力修炼成仙成神什么的，怎么他这徒弟没点远大理想？

“不想，弟子只想陪着师父。”

没出息！虽然有些老父亲般的感动，但是还是想说没出息。少年风华正茂的时候谁不想闯荡江湖，一路降妖除魔，名留青史？“难道你就不想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花前月下，红袖添香？”再不然像他这么大的也该动动春心了吧！

“不想！”真没想过。

“你不会是个gay 吧？！”女朋友都不找，以自己腐女的直觉，莫非他想要个男朋友？

“什么是盖？”师尊又说些听不懂的词。

“你觉得山中与谁最合得来？”

“除了师尊外，就是丘岚了。”

“缥缈峰都是女弟子你没有看的顺眼的？”

“都顺眼，不过弟子与丘岚最合脾气。”

果然！妥妥的！自家养的猪好好的白菜不拱，要拱别人的猪！

“丘岚有何好的？”

“丘岚对弟子很好，是他将弟子双亲安葬，然后带着我入门，我自是对他感激不尽。他也会与我讲在外历练之事，也会在师尊不在的时候指导我修炼。”没有丘岚带他进丘北，他就不会遇见师尊。

“既然他这么好，为了丘岚，我们接着喝。”好好好，随便他是男是女，对你好就成。

于是两人将剩下的一坛酒喝完，刚有点清醒的苏丘又醉了。苏羽仍像个没事人一样，脸都不带红的。想不到小屁孩酒量这么好，忍不住伸手在苏羽脸上捏了一把。

“……”苏羽的脸“唰”地红了。

苏丘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不会在意他红了脸：“回去。”酒也喝完了，夜也过了大半。

苏羽见苏丘身形踉跄，连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师尊小心点，弟子扶您回去。”

手臂被人扶着，苏丘干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苏羽身上，头歪在苏羽的肩膀上。发丝微微有些松散，随着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动，一下一下的蹭着苏羽的耳朵。

苏羽想把苏丘扔出去，又怕摔着他。扶着苏丘的手越抓越紧，直到苏丘感觉吃痛说了一句：“你想谋杀亲师父？”苏羽连忙松手，苏丘手腕处已被自己握得有些青紫。

“师尊，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苏羽撩起前袍跪在地上。

苏丘迷迷糊糊看见苏羽跪在地上，有些站不稳，就将双手放在他肩上撑着。因为醉酒看着重影，便向前凑近几分看着苏羽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不是长大了，都不、不、不听话了！我不是说了不准跪的吗！”说完拿额头撞了苏羽额头一下，便栽倒在苏羽身上，睡着了。

…………苏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太对。跪在地上抱着睡着的师尊，不想放手。为何师尊伸手拍他额头的时候，他会有些高兴；为何师尊捏他脸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些害羞；为何师尊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会浑身不自在；为何师尊朝他说话，酒气喷洒的脸上，会不自觉地脸红；为何师尊拿额头撞自己的时候，他会如电击一般？

苏羽脑子一团浆糊，虽然没喝醉，却感觉有些晕。伸手将苏丘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背着他回屋。

屋内仍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苏羽施了个法，东西都被变了出去。将苏丘轻放在床上，替他将鞋袜脱了，盖上被子。

苏羽做完这些仍没有走，呆呆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人。苏丘面色绯红，平时好看的双目此时紧闭着，嘴唇粉嫩让人看了心痒，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苏羽被这个念头惊到，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异常响亮。自己这是怎么了，怎可对师尊生出这般龌蹉的心思？

逃也似的回到了偏殿，躺在床上睁眼闭眼都是苏丘的样子，纠结得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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