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兵紧贴在袭尔背后之时,她那山峡的触感实在太过出入意料,导致袭尔挡手不及反应。此时,袭尔突然回想起先前接受服从训练之际,曾在雨中淋浴的女佣兵之身影。一想到原来在当时他不经意目睹的那次淋浴……那套湿哒哒的衣服下面,竟藏有如此的身材,袭尔便感到相当尴尬,并无法正视她。
如今他的表情,就像是一名平凡的少年……一名还不习惯于被女子拥抱的少年脸上该有的神情。女佣兵在他身后露出灿烂动人的满脸笑容。
“你别在意,这没什么啦,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难……难道你一时兴起,就会主动拥抱别人吗?”
“说不定我日后还会再一时兴起喔,你就等着接招吧——可能会更刺激!”
“刺……激?是指……交……”
女佣兵松手放开袭尔,还很淘气地抛出一道秋波。袭尔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意图何在,也只能对她的举动感到混乱不已。
不远处有一株格外显眼的粗大杉树。
“似乎,有什么人在那里。”
“你说……什么……?是……”因为过于吃惊,袭尔反而发不出声来。
定睛看去,巨大的树干旁边,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条身影很快就沿着沙石步道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巨大的外套。
从头至脚完全包裹于黑衣之下的男子。脖子上围着一个遮住嘴部的围巾,看不到他一寸肌肤。
男子晃动着肩膀,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窃笑。刹那间,袭尔肩头被巨大的力道抓住。
“什么情况?”
片刻之前,男子还站在距离袭尔数十步开外的地方。然而现在,他却出现在袭尔面前,他们近到几乎鼻尖相接。男子牢牢地抓住了袭尔的肩膀。根本……动弹不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接近的过程,发现的时候肩头已经被抓住了。
“嗡”的一声巨响,袭尔耳畔响起一声风的嘶吼。
一道黑影如疾风般出现,猛裂地袭向这名男子的胸膛。眼前闪烁的,是黑色的光辉。
受到冲击的男子脚下一个踉跄,袭尔趁这个机会得以脱离他的魔爪,然而因为惯性过大,他落地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果然你还是来了。普鲁!”
“当然,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找你!”这名偷袭男子的少年以极其无畏的冷笑回应他——在这样的男子面前,他没有一丝胆怯。
“噌”,大地发出一声闷响,那名男子完全陷入沙石路面之中。
“你和我,是如光与暗一样对立的存在。探求,狩猎,毁灭,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撒旦!”
一旁的袭尔已经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情况了。自己应该和眼前的人素不相识吧?然而却能清楚地读出他们身上的危险。
男子一边逗着乐子,一边解开了大衣的衣领。他的嘴终于露出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袭尔眼中,出现一道锐利的白光。他的牙齿,绝不是生物所能生出的东西……
“我会撕碎你的。普鲁!”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男子与少年展开了死斗。
四周的泥土被激烈的战斗冲击得随风飘散。周围的泥墙也在巨大铁扇与利爪的冲突下弯曲变形,灰飞烟灭。
但是男子那破坏力超群的的利爪,连普鲁的衣襟都没有碰到。而男子,无论遭受到少年何等沉重的打击,都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纵使骨断筋离血肉横飞,也能迅速地完全恢复。
“普鲁与撒旦!”袭尔惊慌的喊道。
身后被冲击震飞的佣兵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他们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冲击的余波命中了数十名佣兵的头部,由两眼与头盖之间射入的冲击几乎将他们的头骨与脑髓炸得粉碎……佣兵作为寻常生物,这绝对是致命伤。
女佣兵的心脏好像打鼓一样几欲破裂,肺已经麻木得痉挛,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毕竟眼前的战斗,已经超出她所认知的范围。
……
许零被突如其来的两股强大气息吓了一跳。但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现在过于敏感的神经。
刚刚的那气息。确实是……普鲁?
实际上,许零连是否真的感受到这样的气息都无法断定。但潜意识告诉他,那似乎是普鲁。但另一个呢?究竟是谁?他们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居然跟梦中的伊文如此相似!
与此同时,直到刚才还占据在他心中的那无与伦比的恐怖感,此刻也缓和了下来。没错,那两股如此强大的气息不可能存在于世上吧?应该是感应出现问题了吧?要是真实出现的话,估计连自己都会陷入危机,那么所有人的情况便更加不妙。
一定要尽最大可能去确认一下。但愿只是杞人忧天。这么想的同时,许零朝着气息所在的方向飞去。
……
品尝特殊血液的机会可着实不多。这样绝美的饵食,错过这次还能不能碰到都很难说。
已经没有人样的撒旦,从喉咙中渗出一丝不祥的阴笑。
而他刚才从自己身上分裂出两名自己的分身,此时正代替自己跟普鲁战斗着。
“不……不……”
不要说这么珍惜的猎物,就算是正常生物的血,不好好品味一下就吸干的话也太过浪费了。
不仅仅是血,就连灵魂也要占据。要将猎物那极小的理性与尊严,以绝望与恐怖来烹饪,以痛苦来研磨,之后才能享用。这就是狩猎生物的曼妙所在。
撒旦的利爪爬上女佣兵覆盖着单薄衣服的山峡,先是轻微地按了下,然后猛地将衣服撕裂开来。
“啊……”
撒旦强行将略带抵抗的女佣兵拉到身边,从身后紧紧地将她抱住。在黑暗中闪着光辉的肌肤,被撒旦的利爪划出数道朱色的血痕。
嫩滑的后背紧贴着恶心的撒旦,撒旦长长的触角“亲吻”起哀嚎着的女佣兵的身体。
沾满口水的触角好像毒蛇一般。
完全不顾她的哭泣……不,应该说那叫声反而刺激了撒旦,它露出尖锐的獠牙,轻轻地刺进了女佣兵柔嫩的肌肤。她的伤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珠。
即使只品尝到这一点点血液,撒旦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眼前猎物的血有多么特别。由于恐怖刺激而分泌出的脑内物质。这种甘美的味道正是自己总爱狩猎雌性生物的缘由所在。
“呃呃呃……”
女佣兵发自本能的恐惧,已将绝望也一并冲走,她已经濒临可以忍受的极限。她凄惨的绝叫,简直如祝福的钟声一样,在撒旦耳边欢愉回响。
差不多了……已经从猎物身上得到了满足,撒旦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佣兵染满樱色的脖颈上……不断涌出鲜血的颈动脉。
人体无法忍耐的恐怖奔流,将女佣兵的精神彻底摧毁的那一瞬间……血液会达到顶峰的状态。
女佣兵发出无法形容的惨叫,她宛如一具坏掉的人偶,手脚不住地颤抖。等待的瞬间终于降临,撒旦参差不齐的巨牙向着那战栗的身体突刺过去。
刚一看到眼前的光景,袭尔就像被紧紧束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更发不出声音。
即使想要大叫,肺部却连空气也吸不上来。
女佣兵瘫软的脖子上染满了鲜红的颜色。那生着暗红色炭火之眼和一嘴乱齿的撒旦在那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口,赤红的血潮一直流淌到女佣兵胸口。
“咔嚓……”
下一秒,全身的骨肉似乎变得支离破碎一般,袭尔可以清楚体会到这一点。
整个人被突然来到面前的撒旦踢飞出去。身体还未落地之前,袭尔就已经感到身体的崩溃。在最终撞向地面的时候,他甚至连疼痛感都感觉不到了。
无法呼吸,无法挣扎。身体根本不听指挥,扭曲地躺在原地。眼前,撒旦还在享受着女佣兵的血液。
筋疲力尽的女佣兵已经抬不起头。她连啜泣的力气也丧失了,只是随着撒旦的动作,如断线木偶一般抖动两下四肢。
刚才,就在刚才还一起有说有笑的伙伴……而眼前的地面上,却只有她不断吐出的血、胃中的残渣、以及内脏的碎片。
袭尔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恨。
“混蛋……混蛋……”袭尔即使想要抽泣,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已经被血堵住。只有泪水还能从眼角渗出。
“伟大……的恶魔大人……请您快过来……”
“恶魔吗?哈哈哈……这一次我要剥离他的肉,打碎他的骨头,听到他的悲鸣!最后再夺走他的血液。”撒旦朝躺在地上已经断气的袭尔大声喊道。
“咚”的一声巨响,震击鼓膜的冲击声。直到听到这声音,撒旦才终于意识到普具那以撕裂大气之势挥出的铁扇究竟拥有多快的速度。
瞄准的目标不会有半点偏差……扔出的巨大铁扇擦破了撒旦的鼻尖,深深刺进它的眼中。
然而,撒旦的鼻子发出一声冷笑,下一秒,普鲁急忙闪躲着它不断挥出的利爪。
撒旦的笑声一发而不可收拾。响亮又尖锐的笑声好像从聚宝盆中涌出一样,不绝于耳。这时普鲁感到一种不安的颤抖感,便朝撒旦身上看去。它——全身所有的伤口都已愈合。
令人目眩的轰鸣与闪光。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反作用力从手掌传向肩膀。
好似骤然开放的鲜花一般,普鲁急忙闪过后,撒旦的利爪发出的杀气落在一名刚抵达现场的黑鹤国战士的肩头上,只见这名战士肉皮横飞,血沫四溅。
战士一边发出惨叫,一边在地面上滚动……那模样简直像是一只脆弱的小狗。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撒旦不禁笑出声来。
普具旋转了一下巨大的铁扇,随着一声尖锐的金属音,铁扇的面上伸出十多道光芒。
“真是……意想不到的发展啊。”一名双手持刀的男子吐出这样的感慨。
“豹子、祖咔、暗林、鹰潭罗!你们怎么都来了?”
“恶魔大人,属下看这两股气息一直盘旋在上空,因此……”
……
作者:E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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