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一袭白袍,浅金色的蝉丝在衣角勾勒出只只展翅欲飞的仙鹤。
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流泄如水如月华,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
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采翩翩绝世。
这,便是大顺如谪仙般的淳王殿下。
“淳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内众人除却玄天冥外皆匍匐在地,恭迎淳王。
凤沉鱼含羞带怯,眼含情意而又温柔款款地直视玄天华。
玄天华却不吃她这一套,淡泊的眸光扫视四下,薄唇轻言:“不必多礼。”声音清冽,不辨喜怒。
“此次登门,本王想问,京城里那间叫做奇宝斋的古董铺子,可是凤家产业?”玄天华面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儒雅之态,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折扇的扇柄。
“回殿下,奇宝斋是府里姚姨娘名下的铺子,如今阿珩在管着。”
玄天冥点点头,“恩,如今。那过去呢?”他一边问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看得老太太心里一抽一抽的,生怕这尊神一个不痛快就一鞭子抽她身上。
“过去……”老太太不知道九皇子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奇宝斋跟他不挨着啊?左右寻思不明白,干脆实话实说:“在阿珩没回京之前,是由府中掌管中馈的主母帮着管的。”
凤羽珩琢磨了一会儿,补了句:“就是在雅仙楼遇到殿下的那天,铺子的地契刚刚由母亲交到阿珩手里。奇宝斋还没来得及去看呢。”
“那就对了,凤大人,冥儿班师回朝的那一天,曾命人到奇宝斋挑了个物件儿送到宫里讨母妃欢喜,谁知道竟买了个假货。”明明玄天华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口吻,却硬生生在凤府人心里重重一击。
凤瑾元一怔,赶紧追问:“殿下此话怎讲?”
“恩?七哥表达得不够清楚么?”
凤瑾元冷汗都下来了。
“把人带上来。”玄天冥突然沉下声音,冰冷狠厉地喊了一句。
紧接着,就有两名侍卫从府外押过一个人来。
那人被押到玄天冥面前,扑通一下就给按跪到地上,就听那人高声喊道:“殿下饶命啊!我是受人指使的,是凤府的大夫人把店里的东西都换成了假货让我往外卖的呀!殿下饶命!饶命啊!”
“这是奇宝斋的掌柜,本王的那幅唐征香的《青山图》就是在他手里得来的。你们自己问问,他给本王的是个什么东西?”
事情按照凤云沉所料的那般,古董铺子的人果然是沈氏的人,经不起拷问,如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来。
凤云沉闭眸摇摇头,“即便不是王孙贵胄,其他人又何辜?花了大价钱买的古董字画却是赝品,何其令人寒心!”
“殿下刚刚说,那《青山图》是要送给云妃娘娘的?”凤瑾元并不在意沈氏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云妃的态度。
“当天就送进去了,是母妃发现《青山图》为赝品,还质问本王为何送幅赝品给她。凤大人,你说本王该怎么回母妃的话?”
沈氏被王府的人带了下去,却听得玄天冥又道:“哦对了。昨儿在街上遇到珩珩,听说她在查几个铺面的帐册,本王不忍让未来的王妃太操劳,故而今日将府里的管家带了过来,让管家帮着珩珩一起查。”
这边玄天冥给自家媳妇儿出气,玄天华向凤云沉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凤云沉从善如流地款步上前,白色的裙装随风飘着,衣摆时起时落。空灵的眼睛寂静如斯,清冷的轮廓透出的一股出尘。
“给殿下见礼。”凤云沉浅施了一礼,“前些日子便听得云妃娘娘胃口不好。可巧,前些日子琢磨了些西域糕点,最是松软可口不过。”
她未施粉黛,白衣飘渺。玄天华温柔地揉揉她柔软的发丝,“难为你在庄子这些年,此次一是送进宫的字画出了问题,二来便是与你送些古籍。”
凤云沉抬眸,不防备得撞入一片浩瀚无垠般的星辰,又似柔柔的杏花小雨,滋润她干涸的心。
“微末小道,不值得殿下如此费心。”她的心乱了,从前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如此小女儿的娇态。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招惹是非,对任何人都带了一丝不经意的防备。
哪怕是她的亲姐姐,凤羽珩。
却从那次初次涉险,从鬼魅之中救下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开始。她逐渐放开心下的防备,慢慢开始接纳人,一如前世。
亲情,还有……爱情么……
玄天华看出她心中所想,俯身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若是华觊觎阿沉之玄术,也不必许诺一生。”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二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见玄天冥忙完,玄天华才在此踱步离去。
而玄天冥临走时还瞅着凤沉鱼扔下一句:“真丑。”
凤府人凌乱了,凤沉鱼不在意玄天冥的态度,她在意的反而是玄天华对凤云沉的态度。
那般谪仙样的人,却对凤云沉青睐有加。
直到两位王爷都走了好半天,一群人也没有想到要站起来,依然跪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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