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殿下莫不是忘了，云渺从不曾说过这是我的意愿，”她挑眉的姿态与黑夜的无边揉合一体，曼妙的身姿与婉媚的眼光化为鲜明的印象，“而是父命难违罢了。”

“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对得起她。”

“云渺仙子既瞧不起锦觅私生女的身份，又何必来招惹润玉一介人微言轻的小小夜神?”

云渺微微一愣，随即那火红的衣裙翩然来至他身边，她看向他的眼眸，像稀世珠宝一样明亮。

“你不一样…”

那是同一句话语，同一个语调，她纤腰微摆，在他耳边细若游丝地喽喃，阴暗的斗室卖弄旖旎着诱惑，两人一掌可及的距离摇曳着云朵缥缈似的浪漫。

于是有些东西，默默在心底，成了形。

他鬼使神差的闭上双眼，感受着她曼妙的清香的拂过面庞，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她说，我喜欢这样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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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佑带着一身的腰酸背痛离开了云水居，润玉自黑暗中显出身来，他不曾想到锦觅那般活泼开朗的性子，也有那样一段伤痛的过去，而在其后与旭凤的探讨分析之中，她身边的这位朋友来历也不甚简单，或许那样天真懵懂的女孩，真的只适合呆在在花界，享受别人的保护。

翌日的清晨他下凡照料锦觅，瞥见了旭凤的寰谛凤翎居然赠予了她，偏着眼前的女孩还以为是随手捡来的。

润玉捻棋落下一子，接过她送来的葡萄藤后，语带歉意道：“今日母神寿宴，润玉再无暇照拂锦觅仙子，好在云渺仙子先前知会了花界的长芳主，为了不让花界诸人担心，也怕锦觅仙子再次受人拐骗，润玉待会儿送锦觅仙子回花界如何?”

“天后娘娘的寿宴?那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小鱼仙倌你能不能带我也去啊?”

润玉垂下眼睑，语带低沉道：“润玉自幼便不讨母神喜欢，恐怕这次锦觅仙子的要求……”

锦觅看着这样的润玉，澄澈的眸子浮起一丝怜悯：“没关系的小鱼仙倌，只是我不用你送我回花界了，我保证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去凤凰所说的烟花腌臜之地的，你放心。”

“如此甚好。”

他淡淡的回应她，内心有些焦燥，脸上伪装成温和的演技却出神入化，让锦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小鱼仙倌人真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比起那只自大的凤凰可温柔多了。

而锦觅绝对不知道，她唯一使润玉感到反感不悦的，不是她近乎无知的单纯，而是她对他露出怜悯的目光。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他不要别人觉得他很可怜。

——有少年般的热情与纯真，又有上位者的孤傲和清冷……这样的殿下，真让我喜欢呢。

锦觅落下一子，朝他拱手笑道：“承让承认。”

润玉看了一眼他自布的棋局，不甚在意的收了棋子。

敞开手掌，葡萄藤的清纯给予他一阵若有缺失的满足。

——我喜欢这样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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