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认真，你就输了

三个人去了聂府，屋里也就只有聂成江和医生两个人。聂成江跟乔楚生打过招呼后，随即又看向陆悠辞：“陆小姐怎么来了。”

陆悠辞有些疑惑，但她现在走的是端庄淑女风：“聂先生还记得我？”

“陆小姐现在是上海滩各大报社都在争取的人物，不过聂某也不懂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只是小儿聂齐前段时间一直在追求陆小姐，还说什么非陆小姐不娶，可把老夫急坏了。”

聂成江这么说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为了膈应陆悠辞。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弄得家宅不宁的，还声称非陆悠辞不娶，那就是说，如果陆悠辞不嫁给自己儿子，那聂家不就绝后了嘛。

聂齐，提起这个人，陆悠辞心里就是一肚子火，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前段时间大张旗鼓的追求自己，多次拒绝还是不罢休，甚至扰乱了自己的生活，最后一回被自己很严肃的拒绝了，人家一伤心就去了国外。

“聂先生别急啊，我吧，虽然在上海混的还挺像模像样的，但是贵公子多娇贵啊，高攀不起。这不，聂公子都去了国外了，前尘往事我也忘的差不多了，聂先生方才不提，我都快忘了聂公子呢。”陆悠辞现在的笑明显是皮笑肉不笑，这聂成江要是再提这件事让她头疼，她就写封信让聂齐回来，真扰得他聂家家宅不宁。

聂成江知道她这话是诚心怼他的，也只能转移话题道：“那陆姑娘今日来所为何意？”

陆悠辞脸上笑得灿烂，顺带挽上了乔楚生的手臂：“这不，我们家楚生要办案，我陪他来的。”

举止言谈皆十分亲昵，这让吃瓜群众路垚和当事人乔楚生都是拍案叫绝的。

“乔探长好艳福啊～”聂成江看着面前被陆悠辞挽着的乔楚生，还是有些惊讶的。

乔楚生虽然现在是探长，但他可是黑帮，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陆悠辞，一个年纪轻轻在上海文坛就能小有成就的人，跟了个黑帮的，还真是让人惊奇。

“晚辈确实是好福气，出门探案，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不放心，这带着，见见人，免得以后那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我乔楚生的女人，您说是吧。”乔楚生笑得更是灿烂，言语中还有些得瑟之意。

“是啊是啊，乔四爷的女人，谁敢得罪啊。”聂成江半躺在床上注视着二人，“陆小姐可是乔探长第一个带出来，而且承认的女朋友。”

陆悠辞心里感叹道，聂成江够贼的啊。他的话就是说，乔楚生虽然说陆悠辞是他的女人，但聂成江的意思就是，乔楚生可不止一个女人。

“外头那些个都是过眼云烟罢了。聂先生一大把年纪了，都有好几个情人呢。我们家楚生正值壮年，外头有几个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陆悠辞直勾勾的盯着聂成江，小样，跟姐逗，姐姐好歹是看过十几部宫斗剧的人，还能怕你这三眼两语。

“那陆小姐到真是慷慨大气啊。”聂成江看样子被气的不轻，这小姑娘脸皮也太厚了吧。都说她男人外面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的，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自己儿子是怎么看上这个怪人的，难道是看上她不计较跟多少个女人互称姐妹吗。

乔楚生看着两个人一言一语的对话，心里莫名的有些奇怪，像有小猫挠自己心口一样：“这外面的都是逢场作戏，当然不如家里的这位了。”

陆悠辞听了很开心，感觉捡了钱一样，立马朝聂成江得瑟：“聂先生，你听听，我们家楚生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相信他了。这人嘛，不能太贪，不然啊，到头来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说聂成江情人那么多，大多数都是看上他年纪大了，又家底殷实，要不然图他什么？现在的一些女人啊，很现实，要不然以后怎么会有要房要车要钱的丈母娘呢。

聂成江被陆悠辞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咳嗽，刚好把家庭医生拉到一边的路垚也问完话了，打个马虎眼三个人都准备离开了。

“你这把聂老爷子气的不轻啊。”

“逢场作戏，认真，你就输了。所以不管聂成江说什么，我都能云淡风轻。但是他儿子聂齐确实是把他气的不轻。所以这口水仗，不用打都知道谁赢。”

乔楚生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口水仗：“怎么，你真能云淡风轻？”

“那你告诉我一个让我生气的理由啊。”

“一见钟情……”到现在，乔楚生都没有松开陆悠辞的手，“这个理由，够不够啊？”

“一见钟情，无非就是见色起意。”

“那也得这色相能让我起意啊。能让我起意的，也就陆小姐的皮囊了。”

“乔探长好坦荡。”陆悠辞自持不要脸，但是真比起来，她还是怂的，这万一闹大了，真成他女人了，这不是亏大了嘛。虽然乔楚生要身份有身份，长的也帅，有又钱。为今之计，只能溜了，溜哪，当然是副驾驶了。

“问一句，这聂老爷子得罪过你。”乔楚生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陆悠辞。

陆悠辞翻了个，没好气：“这事你问他！”

说着刮了眼后面感觉十分无辜看戏的路垚同志。

“嗷，这事很简单。就是聂成江的儿子看上她了，非她不娶，把聂成江气的不轻。你刚刚不都听见了吗？”路垚说的倒是流畅，结果陆悠辞一个板栗敲到路垚头上。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聂齐为什么死追着我不放呢？”

“因为你漂亮啊，你看看，这小旗袍穿的，多好看啊。”

一边的乔楚生当然听出来路垚在扯谎，要是真全部是陆悠辞自己的魅力，路垚也不会挨打了。

“当初聂齐追我，我拒绝他之后，他也就不来烦我了。碰巧聂齐在路垚那有投资，我有一回去找他的时候被聂齐看见了。这个混蛋就给聂齐出昏招来追我，还死追不放，就为了骗他多投点钱。聂齐跟他爹说非我不娶，结果聂成江叫了一群人天天跟着我。我有一天实在忍不了了，就让聂齐找人把他们打了一顿，让他们跟聂成江说，要是被我发现一回，我就让他儿子脸上挂彩，让他这个亲爹都认不出来这是他儿子。”陆悠辞越说越来气，路垚这个混蛋为了点钱把朋友卖了。

路垚赶紧换了委屈的人设：“你后来不是讹了我一百大洋做补偿嘛，那一个月你天天叫我去吃饭，而且都让我付钱。”

陆悠辞记起了敲诈路垚的钱，语气也便的不错：“不是都说了嘛，破财免灾。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

“是是是，教训的是。”

乔楚生现在真心觉得自己边上这个绝对是个活宝：“绝了啊～每次敲诈都能有正当理由。按照这个形式下去，你还写什么书啊。”

“那可不行，万一哪天被举报了，我可是要坐牢的。”

乔楚生笑着点点头：“所以拿我当挡箭牌啊。”

“好好的身份不利用我傻啊。”

乔楚生：“这上海滩还没人能正大光明抢我的女人，你就不怕嫁不出去？”

“这个嘛，就不劳乔探长费心了，我绝对嫁的出去。就算是不嫁人了，也无伤大雅。”刚好车又开回了巡捕房，陆悠辞遛的当然是最快的了。

乔楚生听陆悠辞这话不太对劲，转身问路垚：“她在国外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路垚一脸坦然，“她要是有，也不能回国。”

“那是家里定了亲？”乔楚生不能放弃追问，因为心里有点堵堵的。

“也没有啊，我以前有问过她。”路垚看着乔楚生，真心佩服这姐妹儿的能力，才一天啊，乔楚生不说多喜欢陆悠辞，反正心是被一点点勾走了。其实要不是自己跟她是差不多类型的人，他可能也会喜欢陆悠辞。

但自己跟她太像了，贪财，爱吃，爱玩儿，两个人在一起感觉是像照镜子一样。何况那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斗不过她。

“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凭她自己的相貌人品，不愁嫁不出去。而且自己也有工作，嫁不出去也不是养活不了自己。”

“你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路垚心里好郁闷，他看着像撒谎吗，于是开车门下车：“真心没有。”

乔楚生突然感觉心里不堵了，快快乐乐的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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