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二）

官员们走马灯花似的欣赏着节目。

节目大多歌舞一类，许多人早已看腻。

不知何时，走上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梳着单螺，发股集结，盘叠如螺，用一簪子固定，身着齐胸襦裙，上身品竹色 ，裙摆类似乳白色，略偏淡绿，裙摆上绣着错综复杂的镂空青花，一看这女子竟有楚楚可怜之感。

（单螺，古代发型的一种，齐胸襦裙，襦裙的一种，品竹色类似青色，乳白色是纯度较低的白色，青花就是青色的花，对这些有兴趣的小读者可以去搜百度。）

女子娇笑，用袖遮口，惹人怜爱。

“奴家名唤燕儿，现在为各位公子老爷弹奏一曲。”

大多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燕儿身上。

燕儿扶琴而坐，拨弄了琴弦。

悦耳的琴声围绕着皇家苑……

在令人陶醉的琴声中，有人问道：“小殿下，这位燕儿，是?”

夏残霜拜拜手：“皇家苑的事都是王芝操办的，你要问问他去。”

王芝摆着脸，说：“燕儿姑娘是位营妓（军中供士兵放松的歌姬。）。”

夏残霜的舅舅上官靖，是郑守边疆的大将军，现已不在京城，明白意思说这是大将军那儿的营妓。

一个军营士兵很多，但营妓很少，往往不够分，而这些营妓的来历不明，又起不到原本安抚人心，放松的效果，营妓自然被大将军所弃。

一曲琴声终，大家喝彩。

苏径云象征的叫声好。

“这位官爷，奴家之前有什么过错吗？官爷为何不如他人那样欢乐？”燕儿走近苏径云 ，低声细语，样子像极了犯了错误的邻家小姑娘。前额垂下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眉清目秀 ，红唇白齿的脸上多了妩媚。

苏径云笑着：“姑娘演奏的《舟清录》确 实为动听是苏某听迷了，忘了掌声罢了。”

“苏某，官爷莫非是……”

“在下苏鹤苏径云，很高兴认识姑娘。”

“原来您就是苏径云！”燕儿一时激动，“京城第一才子，文武双全，相貌极佳的苏径云！”

“姑娘过奖了，”苏径云苦笑，“难得姑娘能记得苏某这些事，有劳姑娘了。”

“不不不，是奴家刚刚失礼了，还请丞相恕罪。”

但明显

“姑娘居在京城？”

“回官爷，不是，奴家幼时居于京城，那时听过苏丞相的名字。之后便随家人四处奔波，后来沦为营妓，如今奴家又待在京城了。”

“你来京城没多久吧？”

“回丞相，算算日子，已有五日了。”

苏径云听完，便没再说话。

燕儿见苏径云再未说话，便冲着大家道：“让各位稍等了，接下来奴家为各位官爷公子舞一曲。”

说罢，燕儿回到中央，旁边的乐师开始奏乐，燕儿婀娜多姿的舞姿又让人移不开眼……

燕儿跳完舞后便下去了，之后上来了戏班子，戏班子的唱功深厚，与天地浑然一体，妙哉。

节目陆陆续续的结束，宴席才开始，每个人身前摆满了山珍海味，再小酌一番，酒配着这菜，也算是一绝。

但大多数官员的并不迷恋美食，他们主要把精力放在各部门官员，与呈王的交谈。

苏径云又抿一口茶，向夏残霜的方向看去，夏残霜已经悄悄离开宴席。

苏径云便紧跟上去，夏残霜走到了一偏僻的地方，回头，看见苏径云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了。

“小殿下要与臣谈什么呢？”苏径云问。

“苏丞相怎么不怕呈王发现你我二人在宴席失踪呢？”夏残霜反问。

“他身边不是还有一大帮官员围着吗？他可无心再顾其他。”

“丞相难道不想夺回刑部大权吗？”

“想是想，莫非小殿下有什么法子？”

“我能助你。”小殿下道。

“凭什么？”苏径云差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道理谁都懂，而且苏径云也不清楚小殿下现在的实力，凡事都要小心。

“就凭丞相救过我。”

“臣不解，臣可不记得曾救过殿下。”苏鹤给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苏鹤救夏残霜的记忆片段。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对丞相来说，应该只是徒手之劳，不记得也很正常，但我忘不了。”夏残霜轻声解释。

要是这样也说的通，苏鹤忘记的事，那部分的记忆，自然也给不了苏径云。

“小殿下确定救你的，是我？”

“确定，你和救我的人长的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没见过苏径云，不知道你是谁，后来……后来杨苏两家满门抄斩，我才知道丞相原来是救我之人……”

“即使小殿下早就知道了臣是谁，小殿下也改变不了满门抄斩的结果，不是吗？”苏径云道。

“对不起啊……”

“小殿下给臣道什么歉，小殿下本就没做错什么，做错的亦是当初陷害杨家的人罢了，”苏径云话锋一转，“但臣好奇的是，从杨苏两家满门抄斩，到如今，已经有两年了，这两年，怎么没看小殿下想助我呢？”

“一是这几年在扩大势力，之前……我没有充足的把握可以助丞相，二是即使我以前想出手相助，丞相肯吗？”

苏径云轻笑，又道：“聪明人之间说不需要太多交流的，小殿下的好意，臣领了，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夏残霜沉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夏残霜这样的人，哪会无缘无故帮一个儿时救助过他的人？必定夏残霜是看准了苏径云身上的某些好处，才抛下橄榄枝吧。

苏径云回到宴席，呈王身边的官员还没有消散掉。苏径云隐隐约约听到了皇后一词。彦华国现在还没有太子，皇上甚至还没有娶妻，皇上也老大不小了，对其他事还挺上心，唯独立后一事，迟迟未定，每日皇上上朝，老臣一定会对此事唠唠叨叨半天，皇上耳朵都起茧了，但也没什么效果，也有大臣拟过名单，但都被皇上一一否决，有些人选被否决还没有任何原因，这也让大臣们相当不解。而坊间对此做够了文章，说什么的都有，更有荒缪的把苏径云都扯了进去。

不知什么时候，小殿下回到了宴席，此时，宴席已接近尾声，是大家都尽兴的时候，然而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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