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晚上，碧瑶忙碌了一天，她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了一个她还没有办法面对的人，他背对着碧瑶坐在轮椅上，晚上的月光撒下来照在他那白发上，是如此的刺眼。碧瑶停下了脚步，她回来后，一直没有去看鬼厉，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而其他人好像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谁也没有擅自打破这个僵局，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只能权宜之计罢了。

“你来了。”碧瑶走过去站在轮椅的后面，她知道医师有时候是会坐轮椅的，以前她没有问过，因为他们并不太熟悉。可是当她知道医师就是张小凡的时候她就在想问他为什么会坐轮椅，他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碧瑶？”鬼厉听见有人说话，他转过轮椅，看向来人。是一个非常漂亮女子，他想了想这个女子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吧，他看见女子眼神中的复杂。他其实已经猜到他们是什么关系了，不过就以他失忆都只记得这么一个人，所以他想来见见她，即使分手了，看在自己是她医师的面子上，见见应该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要求吧。不过鬼厉只猜对了一部分，而他和碧瑶之间的纠葛，又怎么可能只是分手男女这么简单。

“你……你怎么过来了？”碧瑶想问，他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好，他为什么会医术等等，但是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

“我让玄武把我带过来的。”鬼厉听见碧瑶这么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明摆着现在的碧瑶肯定是不想见他的。

“……你……你有什么事吗？”碧瑶心中所想问不出口，所以只能看现在的鬼厉找她干什么，她其实潜意识里，希望鬼厉可以先说些什么，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

“我……没有事，我只是想看看你。对了，你的身体好了吗？”鬼厉看着这个样子的碧瑶，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其实现在的生活是他喜欢的， 既然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而碧瑶身体好了，也不是很想见他，就让一切都过去，对两个人来说也是好的。

“好了，你的药非常管用……那你身体怎么样？”碧瑶并不知道现在的鬼厉忘记了一切，因为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鬼厉。她身边的人都是希望她好的，既然她自己不想提鬼厉，当然别人也不会提起。

“我？应该会好的吧。”鬼厉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比其他人睡的时间久一些，体力不好些，不能走太多的路，而其他的小月和鬼先生没有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了。

“你……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碧瑶看着现在的鬼厉，有点生气。现在鬼厉来找她，不应该是和她解释为什么张医师是他吗？为什么要骗自己？三年，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三年，他不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吗？

“我……碧瑶，碧瑶，我……我……”鬼厉看着碧瑶，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所以他努力的想，想自己应该有什么想对这个女子说的，他看着看着就突然站起来抱住了她。因为他越看碧瑶，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越多，虽然非常混乱。无数的画面闪过，而身体就不由的去抱住碧瑶，好像如果他不这么做，碧瑶就会消失一样。

“张小凡你放开我……唉……你怎么了？”碧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本能的一推，而现在的鬼厉怎么可能受的了她这么一推，所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碧瑶又赶快去扶他。

“碧瑶……碧瑶，不要离开我，不要走，我错了……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碧瑶，我和你走……碧瑶，不要……碧瑶你不能走，就算杀尽所以人，只要可以救你……碧瑶……不……不……”他靠在碧瑶的身上， 现在的鬼厉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有无数关于面前这个女子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他看见碧瑶被诛仙剑所伤，他却只能看着，他看见碧瑶拿着她的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赶他走，他看见碧瑶躺在床上，他怎么喊她，她都不醒，他看见碧瑶和他说，一起走，去一个没有正魔的地方……一幅幅散乱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乱作一团，眼前忽明忽暗，而头像裂开一样的痛着，他瞪着眼睛想在看碧瑶一会儿，可是最后碧瑶的脸在他眼前慢慢消失，变成一片黑暗。

“张小凡，你怎么了，张小凡……张小凡……来人啊，叫鬼先生过来。”碧瑶看着昏倒在自己怀里人，她不知道张小凡是怎么了，没有人和她说过。他的伤怎么样了，醒来后又是什么样，她只是以为张小凡在炼制那种药后消耗严重，鬼先生在帮他调理。没有告诉她，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昏倒，她以为既然过来见她，就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会向她有所解释。其实碧瑶看见张小凡时就觉得他有点奇怪，就像看见了原来的张小凡一样，温温柔柔，平平淡淡的，她可是见过鬼厉，但是她又想到了张医师，所以就没有多想什么。

鬼先生的医术一直很好，而且这几个月也是他一直在给张小凡医治，鬼先生一定知道他怎么了，应该不会有大事……碧瑶抱着鬼厉坐在地上，一边想着，而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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