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十六章 离

“如果当初你带着他一起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那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的眼睛顺着面前树桩的年轮绕了一圈，“我早就死了。”

“你没有发现他的能力不止阴阳眼吗？”

“你说什么！”你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十个分贝。

“你离开的时候他只有十岁，八年过去了，他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

你的眼睛呆滞的僵住了。

“而且，”他顿了顿，“他在上学。”

“他穿的是这里公立初中的校服，用的书本也是那所初中的配套练习册，他在上学！”

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怎么上的学？

最重要的是，这个出生在北国边疆的孩子，为什么能到这座温带城市上学？

【冥月】

“我听说，”冥月的手指在水中划出一圈圈涟漪，“你是龙族少族长。这里离龙族居住的地方可不近，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战争，”天官嘴里叼着的芦苇杆一沉一翘，挥洒着阳光，“战争能摧毁一切，包括人。”

“跟我讲讲吧，”冥月回头看了看，“只有我们两个男人在这里，没有什么可瞒的。”

“你还记得我在洞里抓住的那个青年吧，”天官丢掉芦苇杆，“他是个叛徒。”

“龙族的所有龙，都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龙。但在广泛意义上，Dragon也是龙。我们和Dragon之间的战争从我上任那年，也就是我十五岁那年开始，持续了两年才结束。或许他们以为我小，好欺负吧。这场战争致使全龙族所剩无几，我也被迫逃离。那个青年就是个叛徒，他把我出卖给了Dragon！”

冥月把手中的石子抛向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战争，摧毁了人，但不仅仅摧毁了人。”

【伊】

伊轻轻嗅着花香。

“唐影天，你老是躲在花丛里，花会疼的。”

“那好，”唐影天站起来，拽了拽衣襟，“你该告诉我点什么了吧。”

“不想告诉你。”伊软糯清甜的声音里却隐隐藏着几分冷冽和肃杀。

“我，血月，吕篝雄，都是你的工具罢了。既然一个工具已经死了，你凭什么保证我不会死呢。”

“就凭，”伊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抖了抖花粉，“我也是个工具。”

【魂魄】

“还有几天？

“两天。”

“你该托生了。”

“我宁可消散。”

“那你就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可你是个例外。”

“因为我有怨念啊。”

“我就没有吗？”

“你的太轻，太轻。”

“如果我有和你一样的怨念呢？”

“怨念像枷锁一样牢牢的锁住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变成这世间的孤魂野鬼！”

“可我就不会消散了。”

“你啊……”

“怨念从哪里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将死的有牵挂之人，在他灵魂出窍之时，附上他的身。但你最多一分钟后就会被他的散魂挤出来。不过一分钟也足够你得到怨念了。”

“我现在就去。”

“你疯了！”

“那我就做个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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