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云层被扒开一小块,显露出后面呼呼大睡的太阳,云朵晕染开一片曦光,使得苍穹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一片淡金的天际里隐隐透出几分湛蓝的色泽。
凌晨的黄公馆只有一两扇门窗里亮着光,仆人需要大早起来清洁黄公馆这庞大的驻地面积。
佩月也一大早就醒来了,她自然不是因为搞卫生,自从当了黄明昊的“小跟班”后她就不用再做那些事了。
她会醒来是因为受到了左管家的“夺命连环call”,在长达十分钟的铃声喧嚣里,佩月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无奈地找出手机,发现全是左管家打来的,佩月不由得惊叹:论左管家不为人知执着于打电话的另一面。
左管家一大早打了十分钟电话吵醒佩月确实是有事,他嘱咐了佩月很多关于黄明昊的事,不等大早上佩月晕乎乎的脑袋消化这些消息就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他辞职了。
佩月:发生什么事了么?
佩月揉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起身坐起。
左金珠:我要做外公了,俊仔想我回去照顾孙子,我觉得挺好,年纪大了也是该回家待着了。
佩月:那……你跟少爷说了么?
左金珠:嗯,少爷批准了,所以——你要暂时接替我的一部分工作,不过你不需要感到担心,有人接替我的职位,你只是要在以前照顾少爷的基础上更加用心而已。
佩月皱了皱眉。
佩月:【内心独白】怎么好像有种什么都做布置好了就差通知我一声的感觉呢?
左金珠:虽然我不再担任黄公馆的管家,不过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依然可以来问我,这个手机号我不会换。
佩月:嗯,谢谢。
佩月拢了拢耳旁的发。
佩月:祝你和你的孙子相处愉快。
左管家笑了一声,然后因为自家孙子醒来在哭闹的叫喊声中匆匆道别挂断了电话。
佩月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抓了抓自己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成功将她那头乱发弄得更乱之后,佩月才不急不缓地起床洗漱。
拖着腿,洗漱完毕的佩月坐在床边,掀开裤腿,挤出一点药膏,缓缓地涂抹在扭到的部位,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毕竟是昨晚刚扭的,今天早上还是有点刺痛。
涂完药,佩月洗了手,又拖着腿出门去吃大锅煮好的佣人早餐。
期间佩月受到了无数女仆的冷嘲热讽,纷纷“夸赞”她耍的一手好心机,如愿以偿地接近了少爷。
佩月闻言只是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欣赏,气得她们嘴都歪了。
佩月咬着筷子,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女仆们,心情非常愉快。
吃完早餐,佩月又到处溜达了一下,和新晋升的管家碰到便聊了几句,是个非常严肃干练的老女人,眉毛一直皱成倒八状,看得佩月总有种上前把它扳平的冲动,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虽然是溜达,但佩月并没有上楼,二楼黄明昊在睡觉,她自然不会去蹦哒吵醒他,而三楼……
早在她来到黄公馆的第一天,左管家就告诫她不准上楼——除了二楼,上面的领域并不是她一个女仆能够跨入的。
佩月站在楼梯上,抬头看了看上面弯弯曲曲的楼梯,沉默半响,忽然弯了弯唇角,而后——抬起了腿,缓缓上到了三楼。
好奇心作祟。
佩月在三楼的楼梯口站定,看着正对着她的房门微微挑眉,楼梯和地板是木质的,而对面的这扇门却是蓝色的,夹杂在一片深灰色里的亮色,夺目而不搭。
佩月愈加疑惑,盯着这扇蓝色的门,缓缓走近,却因脚下有些脆弱的地板而差点摔倒,幸亏她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否则扭伤又得加重不可。
佩月:呼……
佩月松了口气,稳住身子后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抓住扶手的手,手心和手指满是黑灰,看来扶手许久未经清理,应该没有什么人上来过。
但是……
佩月绕开刚刚自己走得差点摔倒的那块地方,小心翼翼地缓慢行走后顺利来到了蓝门前,看着眼前这扇崭新的门,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咔咔——”锁住了。
佩月不死心地继续转动了几下,除了让自己白费力气后什么也没改变。
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佩月收回手,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来细细打量,眼里闪动着讶异的光。
她刚刚握门把手的那只手——干净的没有任何灰尘粘在上面。
三楼的地板上、扶手上到处都是灰,但眼前这扇蓝门却崭新干净,似乎有人经常进这间房里,连门看上去都像是新装上没多久的样子。
有谁能踏上这被管家告诫的三楼还将房门换成新的呢?
黄明昊。
毋庸置疑,黄明昊身为黄公馆的少爷,他当然有这个权利,更何况三楼只是不准她这种仆人上来而已。
佩月若有所思,转身缓缓下了楼。
左管家不允许踏入的三楼,黄明昊经常出入的三楼。
佩月隐约间,似乎看到了治疗黄明昊人格分裂的最有用方针就藏在那扇蓝门后。
佩月:【内心独白】只要了解到蓝门后的“东西”,大概,我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佩月乐观的假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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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月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待在了房里安静地画画。
一室安静,只有细微但清脆的画笔沙沙声。
素描纸上一笔一划层层叠加,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轮廓就已经呈现出来了。
若是黄明昊在场,肯定会万分诧异她这个“新手”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画画功底,每一笔落下都毫不拖泥带水,看似凌乱的线组合在一起却生动形象,憨态可掬的几只动物跃然纸上,粗壮凶猛的熊在她笔下却是笨拙木讷,旁边围在一起的狮子老虎也是如此,明明是凶兽却被画出了一股别样的萌感。
佩月画着画着,突然停笔,愣神了一会儿,翻身找手机,匆匆按下电源键,已经不早了。
火急火燎地收拾好画具,佩月一边扒拉着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一边往二楼赶去,一步做两步地跨楼梯,虽然脚在抗议地发出刺痛的信号,不过佩月只是皱了下眉,依然跨着大步,直到在黄明昊房门前不远的一段距离才慢慢放缓了步子,深呼吸了几口气,直到气息完全平复下来,佩月才抬手敲了敲门,就在她敲响门板的第一声中,门——开了。
佩月讶异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黄明昊,手还举在空中,半响才讪讪收回手,露出温和的笑容。
佩月:少爷,早安。
黄明昊衣衫凌乱,领口处的一排扣子没一个是扣上的,衣领往外翻,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表情也非常懒洋洋的,眸子微微眯起,头发散乱微翘,配合着他不自觉微微咧开的嘴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黄明昊:……早。
黄明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生理泪水,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回了房。
佩月只能跟着进去,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hold住。
黄明昊一回房,整个人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软垫使得他的身子弹了一下,发丝乱乱的扬起,又重新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将他此时的表情遮盖的一干二净。
佩月:少爷?
佩月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的黄明昊,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说服他起床。
黄明昊:你好慢。
由于黄明昊的脸孔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从什么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佩月:【内心独白】慢?
佩月一愣,不禁细想他这样说的原因。
可不待她想明白,黄明昊就转过身,盯着佩月,然后抬起手,示意她过来。
佩月:怎么了?
佩月强迫自己无视掉脚上刺痛的感觉,缓步走到床边,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眉间隐着几分痛楚。
黄明昊让她坐在床边,看着佩月惶恐的神色,不耐的拧起眉,冷冷地下了命令。
黄明昊:坐下。
佩月点点头,乖顺地坐在床边,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安,总是偷偷捏着自己的发尾揉搓。
黄明昊:脚还疼么?
佩月突然听见黄明昊的声音于她身侧响起,惊得她楞了一瞬,才想起回答,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佩月:涂了药,没什么事。
黄明昊没有再说话了。
佩月僵着背,转着眼珠子打量房间,安安静静地,陷入这一室的宁静中。
没有时钟的存在,时间的流逝变得很微弱,耳边隐隐能听见轻轻地风声和小到根本听不清的说话声,还有……身后起伏规律的呼吸声。
佩月盯着墙壁,慢慢的,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
佩月:【内心独白】对了,我是来干什么的呢?
佩月:【内心独白】噢,叫黄明昊起床的。
佩月意识到了这件事后表情僵了五秒,想回头跟他说明,却撞进黄明昊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墨色里却晦暗郁结,有什么东西在他眸子里蠢蠢欲动。
佩月:……少爷?
佩月匆匆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黄明昊一眼,生怕被那双眼睛吸进去。
佩月:该……该起床了。
黄明昊:我不。
黄明昊的嗓音蕴着笑意,清晰地响彻在佩月耳畔。
黄明昊:除非,你亲我一口。
佩月整个后背都僵了,脑袋一寸一寸,如同电影里特意放慢动作的慢镜头,缓缓转过去,看向了黄明昊。
黄明昊扬着唇角,眼里亮光闪动,还恶劣的补充了一句。
黄明昊:不然,我就不起床了~
在佩月震惊的目光里,黄明昊顿了一下,又笑道:
黄明昊:或者……让我亲你一口也行。
—————小剧场—————
【小剧场qvq这个世界的第一弹~情趣play哈哈哈,羞耻度有点大……】
✨论精分的正确用法w✨
黑布蒙住了佩月的眼睛,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感,自己的呼吸声与另一道呼吸声缓缓重叠,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上,一双骨感温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具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同时压了下来。
佩月听见黄明昊低哑的嗓音于她耳边响起:
黄明昊:来,我们玩个游戏。
佩月:什么?
黄明昊:猜猜“我”是谁……
黄明昊的尾音上挑,俨然转化成了稚嫩清澈的嗓音,还蕴着单纯可爱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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