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逸不经意的勾起了唇角,看着自己颇为凌乱的外衣,便想着在见雪飞霜之前,换身衣服,只是,一进入内室后,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甜之气,风天逸不由得怔楞在了原地,脑中方才的清明,又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在眼前蒙上了一层白纱,脸上的喜悦之情渐渐黯淡,他僵硬着身子,压下心底涌上的燥乱之气。
他忆起昏迷时,脑海中一直闪现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人看不清脸颊,却让他感到异常温暖,就好像这个人一直陪伴了他很久很久,呼吸间仿佛都能闻到来自于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一种流连于自然草木的气息,很自由,如同天空的味道。
可悲的是,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而那个人,本该是他记忆中由衷厌恶的人。
风天逸阴沉着脸,猛然抬头看向由內侍带进来的人。
雪飞霜皱着眉看着浑身笼罩在灰暗气息中的风天逸,她想起刚才好像在门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那种味道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只是她一时间却想不起是在何处闻过。
“谁准许你进入本皇的寝宫?滚出去!”风天逸一见来人,狂躁的将手边的碧玉杯掷了出去,色泽幽绿的角杯砸在了雪飞霜的脚边,瞬间四分五裂。
雪飞霜低头一声冷笑,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另一边,白庭君为了制住情绪异常激动的易茯苓,只得点了她的穴道,缓缓地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也告诉她两人的感情,希望易茯苓不要用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他。
易茯苓由最初的情绪躁动,随着白庭君讲述的真相,慢慢趋于平静,在看到白庭君拿出的机枢的信物后,终于双眼溢满了泪。白庭君怜惜的将她抱在怀中,解去穴道,易茯苓有些僵硬的手,也慢慢的环上了白庭君,可是,正当她想诉说情意之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心系恋人的白庭君自然第一时间发现易茯苓的怪异。
“苓儿,你怎么了?”
“庭君哥哥,你是庭君哥哥,不……啊……”易茯苓只感到脑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禁锢着她喷薄而出的感情,并在意识海的深处,有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蛊惑者着她。
“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他是我的庭君哥哥,我不能……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无法抑制脑内如刀割般的刺痛,易茯苓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一把推开了想要拥抱她的白庭君。
“苓儿,你……”白庭君错愕不已。
“庭君哥哥,不要靠近我,我会害死你的……我的脑袋不受控制,我……啊!!!”
白庭君惊讶的看到爱人脸颊自额头处竟浮现出带着血光的青色藤蔓,易茯苓越要挣扎,那藤蔓散发出的血光越浓郁,犹如嗜血的魔鬼一般扎进易茯苓的额发间,吸取她的精气。
易茯苓原本红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苍白如纸。
“苓儿,不要……”白庭君忍痛点了易茯苓昏睡穴,小心翼翼的将深受折磨的恋人圈在怀里。
“苓儿,你等我救你。”
白庭君目光坚定,带着一丝疯狂的恨意,今生他必要弑杀阻挡他与易茯苓相守之人,无论是谁。
雪飞霜离开王宫后遇到了意想不到之人,与其说巧遇,倒不如说对方已经等她许久。
“南羽都的飞霜郡主果然天生绝色,难怪能迷得羽皇陛下反对婚约。”
雪飞霜讽刺一笑,这女子音容样貌与茵梦王妃几乎如出一辙,想让人认不出都难。
月春华见雪飞霜面色冷淡,却似不想理会她一般,又观她容姿的确世间少有,觊觎之心与嫉妒之心陡起“郡主这般美丽的人儿,可要好好珍惜这副绝好的容貌,若是一不留神被他人夺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夺她容貌?雪飞霜心中一动,看向月春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审视。
“这容貌是天生父母给的,其他人怕是夺不去,更何况,本郡主与陛下素来不对盘,又何来迷惑?难道姑娘不曾听闻,陛下心系的是那人族的女子。”雪飞霜边说边上下打量月春华,越发觉得此女的装扮甚是熟悉。
为何说熟悉呢?因为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必然有自己独爱的妆容打扮,骨子里的风韵都是独一份的,这女子虽面容精致恍若茵梦在世,然,南茵梦的妆容清淡雅致,使人如沐春风,而她的妆容却艳丽非常,眼中的妩媚春情倒不像是一个妙龄女子,因此,就算是念妻心切的风刃在看到她时,也只是微微晃神,并不会错将她当成他人。倘若,根据之前的猜测,她想要迷惑风刃,却又为何不干脆模仿的像一些呢?
“不过,这样说起来,不论陛下喜欢的是谁,都不会是月小姐。”雪飞霜一边故意的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月春华。因为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右相之女都不该是……不对,这是……
雪飞霜的瞳孔骤缩,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才避免自己露出痕迹。
月春华手腕上的蔷薇刺身分明是……
“眠我发下,续我韶华,爱有尽时,恨无绝期”
骨生花。
她,为何在此?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白发悲戚,不得善终,爱而不得,身死缘灭……
雪飞霜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月春华的表情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本皇也极是厌恶雪飞霜,不过她有句话倒是对的。”
雪飞霜惊讶的看向来人,风天逸倒是无觉一般,冷嘲道“那就是,本皇决计不会娶你为后。”
言罢,风天逸也不理会一脸愤恨的月春华,拉起面色冷清的雪飞霜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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