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舞天女

莳花苑

几人看着院子里的遍地狼藉，忧心忡忡。

聂怀桑：枭鸟……温晁应该来过了

聂怀桑从地上捡起灰白色的羽毛，他一眼便认出来了，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判断，清河就在岐山脚下，他见惯了这种鸟。

魏婴：温晁？

魏婴惊呼出声，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温旻，她的眼里亦是惊愕，大概是不知道的吧。

温旻：带队的是大哥，二哥已经被父亲禁了足

蓝湛：大哥？

温旻：你怎么能随着我叫啊？难不成是想做我温氏佳婿？

她的眼睛弯成了甜甜的月牙，对着蓝湛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蓝湛：我……

蓝湛无力反驳，云深不知处不准说违心之语。

可他忘了，他已经离开了云深不知处，这里是潭州。

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在假借忘之名来表明心迹。

姑苏，余音小筑

俊美的男人靠着床边，白色的衣裳被鲜血浸染，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却似抹了胭脂，红的愈红，白的愈白。

抱山散人：值得吗？

抱山散人站在门边，目露悲悯地看着满身狼狈的虞笙，她的师弟，天资极好，不过三十岁便修成了仙，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剃仙骨，染凡尘。

虞笙：值得

他勉强地撑起身子，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笑着看向抱山散人，既做了凡人，便得以护她，如何不值得？

抱山散人：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温若寒的

她和温若寒有几分交情，他家女儿要学艺，欲拜入虞笙门下，她便替二人牵了线，这线牵得可真好，竟让他动了情，可师徒有违伦常，更遑论仙凡有别。

虞笙：缘分到了，谁也挡不住……咳咳

他似乎有些激动，唇瓣开合间，一些零散的血液溢出，顺着唇角蜿蜒而下，血气愈发浓郁。

抱山散人：罢了，你有了执念，我是拦不了的，这承影剑我替你取回来了

一柄长剑显现在虞笙面前，发出阵阵愉悦的剑吟声。

虞笙：多谢师姐

吃力地抬起手，将承影接回，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有多少年没见过它了？大约是从他成仙那日，它便飞回剑冢，做了一亡剑。

潭州的一处就楼里，温情和江澄缠斗在一起。

温情：大梵山，魏无羡有难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江澄几近要听不见。

江澄：多谢

他轻声道了谢，佯装一推，离开酒楼，而温情也拦住了身旁的两名温家弟子，看着江澄离开的地方，带了笑意，喃喃自语道：

温情：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是夜

荒庙里燃起了篝火，带来阵阵暖意，驱散了些许阴寒。

温旻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摄魂索灵什么的，简直要吓死人了。

聂怀桑：啊——

聂怀桑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温旻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蓝湛身边靠了靠。

温旻：你……你叫什么？

她的声音都打着颤，眉间惊惧还未散去。

聂怀桑：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我们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石头坠落的声音响起，引得几人纷纷注目。

聂怀桑：她……她怎么活了？

原本静止的雕塑变了动作，身上的石头抖落，就要跨过祭台，朝他们走去。

温旻：鬼……鬼……

温旻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好怕。

师父……旻旻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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