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云端就拉着秦霄贤坐在沙发上,躺在老秦腿上,“让我睡一会儿,头疼的要死。”
“萚哥,你待会儿有节目嘛?”老秦根本没看过节目单。
“新加的,我在陶阳和师父后面唱一段《贵妃醉酒》”云端闭目养神。
“歌啊?”老秦真不愧是傻了吧唧啊。
云端睁开眼,正对着老秦的脸,竟无语凝噎,“我是从小跟梅派李胜素老师学的乾旦,你问我是歌嘛?你觉得呢。”
老秦摸摸头发,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
“我都忘了,师哥你这个子真的不像乾旦啊。”
“去。”
躺了一阵子,云端也怕给老秦腿压麻了,坐起来了,仍旧靠着老秦,“他们待会儿都回去了,你是一起返场,还是提前走啊。”
老秦纠结了一会儿,“我等你一起吧,你也不会开个车,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云端看着他,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我爸,我师父都在这呢,我能回不去?哎呦你个小傻子哦。”
“你就别等我了,折腾这一遭,你也累得够呛,回去早点歇着吧。”
“不行啊,我们七队还要聚餐呢。”老秦反驳道。
“结束都几点了啊,你们去哪聚餐啊,快回去吧,他们肯定是另外找时候约啊。”
“也对。”老秦想了想。
“对了,萚哥,你还扮上嘛?”老秦笑的有点坏。
云端撇了他一眼,“不扮,哪有我这么大身量的戏服。”
“阿萚!有空吗!你看看我和大林的这出《武家坡》怎么样。”大林扶着老艺术家过来了。
于云端赶紧站起来,搀着辫儿哥坐下,“你让人叫我过去不就完了,这后台人又多又乱的,再撞上你,这撒一地不好收拾。”
“行了,别贫了。”张云雷白了他一眼,“你给我俩听听。”
大林:“那苏龙、魏虎为媒证,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哪!”
张云雷:“提起了旁人我不晓,苏龙、魏虎是内亲。你我同把相府进,三人对面就说分明。。。”
唱罢,“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大林的范儿还不足,多练练就行。”
“齐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林一拍手,“等会儿上了台,我就说这是你们于老板说的,我们哥俩唱的非常好,垮掉就是你的错。”
弄的云端哭笑不得。
送走了辫儿哥大林,云端却找不到老秦了。
抄起手机,才发现奶秦同学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师哥我先回去啦,过几天我去师父家拜个早年就要回家啦,约个时间出来玩啊。”
“OK,地方你定,师哥请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硬生生聊到了云端要上场了,“不说了,我要上场了,旋儿你早点睡。”
候在上场门,云端侧耳细听,一时间感受良多。
郭德纲一段唱词终了,鞠躬,“谢谢,谢谢,没有什么能耐,就是有膀子力气。我也没想到今儿节目安排也多,也大了。这么老晚大伙儿也都没走,这样吧,让我徒弟于云端给大家伙唱一个吧。”
“好!”
云端迈步上台,错身时,师父嘱托道,“孩子别紧张。”
于云端稍稍一颔首,走至麦克风前站定。
“前面啊,是我师父的一段《刘公案》,都是好腔好段,今儿个呢我给您各位来一段梅派代表曲目《贵妃醉酒》”
于云端手中扇子向下展开,缓缓抬起半遮面,眼光流转。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啊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
呃呀雁儿啊,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折扇一翻手,将扇子掩至身后,一颦一笑尽是万种风情。
然后抿嘴轻笑,“多谢您各位赏脸,下面请我师哥张云雷,给大家演唱一段。”
说罢鞠躬往下走,看到张云雷走上来,往左一闪,请他先行。
于云端下的台来,只见师父和爸还像以前一样,守在下场门,看他演出,不由得腻歪在二人身边。
“去去去,和你师弟们玩去,别老待在我们跟前玩手机。”郭德纲实在看不惯云端这走到哪都掏出手机的破习惯,看师弟们的演出视频,还笑得不行不行的,这孩子是随了谁了啊。
云端耸耸肩,一脸无辜的去找烧饼了。
低头走路的后果,就是撞人了。。。
幸好不是老艺术家,不然这罪过就大了啊,云端摸着胸口,一阵后怕。
“师伯,你干嘛去啊。”这是有一丢丢黑的刘筱亭。
“没什么事做,晃悠一会儿,找饼哥玩去。”
“师伯,我们明天晚上聚餐,您有空也过来吧。”
筱亭笑起来和岳哥好像啊,于云端想了半天,“好啊,明个我蹭老秦车去。”
“唉!好嘞。师伯我先走了啊。”筱亭见他答应了,一溜烟跑回了孟鹤堂所在的休息室。
也不敲门,咣当一声就进去了,窜到沙发上兴奋极了。
“筱亭?你怎么啦?”孟鹤堂仿佛看傻子一样。
“云端师伯答应明天和咱们一块去聚餐了。”
“来就来呗,更热闹啊,你兴奋个什么劲啊?”孟鹤堂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啧,孟哥,你看,师伯复出了是吧。”
“是啊。”
“还没有固定哪个队对吧。”
“对啊,这跟他来不来聚餐有什么关系啊?”
“哎呦,你忘了老秦说过,师伯一喝多了,说什么都答应。”
“哎嘿!真是啊!明个就能把他弄到我们七队来。”孟哥诧异的看了看刘筱亭,“厉害了啊筱亭。”
周九良在一边默默围观,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灌倒师哥。
孟鹤堂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秦霄贤老秦!明天下午五点,你准时接着阿萚师哥来老地方。”
“刘筱亭:@秦霄贤老秦!明天下午五点,你准时接着阿萚师哥来老地方。”
“周九良:@秦霄贤老秦!明天下午五点,你准时接着阿萚师哥来老地方。”
秦霄贤本来已经洗完澡快要睡着了,却被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吵起来,点开七队群后,一脸懵逼。
“秦霄贤:不是,为啥明天咱们队聚餐,非要叫我萚哥呢?他要是不来我咋办啊?”
老秦有些欲哭无泪,萚哥犟起来师父都弄不了他。
“孟鹤堂:这就是我们二哥聪明了,他今儿个和师哥说好了,你就负责明天把他带来就OK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老秦有种不好的预感,“秦霄贤:不是,孟哥你们要干嘛啊?”
“周九良:旋儿啊,说你傻真不冤枉你。”
“孙九香:哎呦喂,我滴个天啊,笨死你算了,我都猜到了。”
“刘筱亭:哎呀,就是师伯今天复出了,不是还没定演出队嘛,我给孟哥出的主意,明个把他请来,争取让他来咱这啊。”
老秦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一个个神神秘秘的,“秦霄贤:合着你们打着萚哥喝多了好说话的主意是吧!太鸡贼了你们!!!不过。。。我喜欢!”
“周九良:行了,别贫了,旋儿!咱们队以后能不能有个柳活教习就看你了。”
“秦霄贤:突然感觉自己重任在身啊。奶球不知道,不关奶球的事.jpg”
“孙九香:你说说,师哥教了你几年了,你连个整段的都没唱过。”
老秦一翻白眼,这绝对不是亲搭档,“秦霄贤:废话,我这嗓子是能唱青衣还是能唱花旦啊?”
“张九泰:我一猜就是你撺掇的。@刘筱亭”
“刘筱亭:干嘛干嘛→_→是我不行吗!”
“张九泰:你上回去蹭师哥的课,结果赶上师哥那两天嗓子不得劲,唱不了,你抱怨了好几天。。。你当我忘了?”
“刘筱亭:咱看破不说破啊!”
“秦霄贤:。。。不是,你们这就把我卖了啊,萚哥赶明要是知道我告诉你们的这个事,他非剥了我的皮。”
“孟鹤堂:不可能,阿萚师哥最疼的就是你,这两年除了教课,就是给你量活,亲自给你编新段子,找包袱。”
“周九良:你这丧良心知道不!让师哥看见歹多伤心!”
几个人一对眼神,开始了在群里为师哥心疼抱不平,唬的老秦一愣一愣的。
老秦光着上半身倚在床头,举着手机愣神。
半响,挠挠头,“这叫什么事啊。”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抄起手机。
“喂,萚哥啊,你现在方便说话嘛?”
云端正在烧饼这屋看他已婚人士耍宝,“喂,旋儿,怎么了你说。”云端一面往外走,一面指着手机对烧饼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
“那什么,我听二哥说,你明天和我们一块玩啊。”
“怎么啦,不愿意?”于云端倚在消防通道的墙上挑眉。
“不是,不是。”老秦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你是想说,筱亭喊我去吃饭,是有预谋的吧。”
“你咋知道的?”老秦都快蹦起来了。
“你别误会啊,二哥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啊。”云端闷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放心,我去就是答应了。好了,别纠结了,早点睡,明天玩嗨点。”
老秦挂了电话,持续懵逼,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咋猜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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