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突然接收到一点特别的东西,鹿净尘拿出最后三瓶威士忌。
金梦温难得没过分操心,以至于鹿净尘很不优雅地握着酒瓶细长的颈口仰头,一瞬间催出眼角湿润的泪滴,折射出寥寥星辉。这种极致与酣畅淋漓,狠狠冲散了情感的沙障,鹿净尘用酒给自己下一场大雨,他尚未确认的爱情就坐在对面,安静看他喝酒。
成年人的爱是带点狠劲的,即便温和如金梦温,也有一个蛰伏的小温接想要试着再多醉几次。三瓶威士忌很快剩的半瓶不到,金梦温阻止了要继续的鹿净尘,就看见鹿净尘手背暴起青筋,决绝地把烈酒拉向自己。
金梦温:我也想喝。
鹿净尘:什么?
金梦温:我想尝一下…
鹿净尘一点点给她倒酒,却没想到后半夜保持仅存理智的金梦温同志没刹住车,醉了。距离上次喝酒实在相隔甚远,很轻易就喝多。金梦温昏昏沉沉,却使鹿净尘更清醒。
金梦温想,要不再开一瓶?啤酒也好,什么酒都好。然后继续给鹿净尘画小胡子,还能在眼眶上画个圈,上面那截就是熊猫的头。身后沙沙作响,鹿净尘自然而然地扯她兜帽,探头。
鹿净尘:喝醉了?
鹿净尘:你还好吗?
金梦温:嘿…嘿嘿…小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净尘:我知道我知道…
鹿净尘:要不睡觉?
金梦温:不要~我还要给你画…
金梦温:大…大…大嗝…大熊猫!
鹿净尘: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鹿净尘:咱先上床休息好不好?
金梦温:嘻嘻…不好!
没有声音,兜帽不再紧勒脖颈,金梦温得以转身。鹿净尘蹙着眉,极不情愿,忍辱负重点点头。那小姑娘笑弯了眉眼,嘴角弧度好看的紧,抓起眼线笔就往他脸上涂。
金梦温:最后…一,一笔…!
金梦温:嗝,嗯…完成!
金梦温:嘿,嘿嘿…
金梦温:大熊猫!鹿净尘是大熊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净尘:好好,大熊猫…
然后金梦温就没声儿,趴桌子上握着眼线笔睡着了。鹿净尘翻个白眼,把她抱回客卧。
鹿净尘:这小妮子真轻…
鹿净尘把她放下时开门时低着头,刘海又扫过眼角眉梢,他为这时时令人心烦意乱的痒躁了片刻,一手撩着把发丝拨开。
白床单的褶皱从四面八方由浅至深交汇,月光水流似的奔向一个金梦温。光的宠儿不自知,大大咧咧仰躺在床上,抬起手朝外挥。突然挣扎着坐起来,忘了喝醉时头晕脑胀,随性的鲤鱼打挺半途而废,金梦温嘴唇上还沾着酒液,软下声嘟囔着要抱。
金梦温:金…钟仁哥…抱抱…抱抱梦温啊…
金梦温:你在哪里嘛…
金梦温:是不是不要我了…
然后倒下又睡着,传来一声声轻鼾。
鹿净尘:…
鹿净尘:在这呢,没事,没不要你。
鹿净尘想,这到底是多没安全感。
金梦温听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别的话,鼾声渐小,带着均匀平稳的呼吸重新砸回棉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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