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梦境里,高年漾感觉陷入了一片深海,漩涡水流盘卷成一股高压力量横冲直撞的钻进身体里,深海的景象并不像图画中描绘的那么梦幻,看不到鱼群珊瑚,看不到海洋上空那一道闪烁的太阳微光,深层只剩无尽的寒冷挟裹。
此刻抱着自己的人就像唯一的精神支柱,高年漾紧紧的环住他臂膀,小手在西装外沿握出好几道皱痕,再近一点,与他身上的温热无限拉拢,好熟悉的感觉,心跳也在跟随着契合。
高年漾:“冷”
怀里的人尾音微弱的发出一个音节,睫毛不安分的颤动,在深秋灯火尽暗的夜里,想起了安徒生童话里卖火柴的那个小女孩,最后一根火柴擦尽燃灭,倔强,幸福和无助迸发,星光黯淡,尽数留在余烬里。
宋亚轩脚步放缓,低下头垂眸看了看怀抱里的人,脸色苍白,瘦削的身体抱起来轻的像一团棉花一样,心里突然涌起一种空泛的感觉,手掌的力度也放轻柔的许多。
宋亚轩:“我在。”
宋亚轩把高年漾抱进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空调调好温度,拿出一件被子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抬起她的手臂放进被窝里时,袖子向上翻卷了一下,露出几个被开水烫出的血泡,长期没有处理已经破裂流出疱水。
宋亚轩:“季沐?”
季沐:“有事吗,宋总?”
季沐听到宋亚轩叫他,放下手里的剪刀和布料,敲了敲门进去。
宋亚轩:“你那有没有消毒水,还有消肿的药物。”
季沐:“有,我去给你拿。”
季沐从抽屉里翻出几支活血化瘀的药膏和消毒纱布,装进手提包里一股脑儿的全倒在宋亚轩的办公桌上。
季沐:“好啦!”
宋亚轩:“额…这么多啊…”
宋亚轩看着桌上五花八门的药膏,拿起一支闻闻味道,有点傻眼的摇摇头,尴尬的问了问她。
宋亚轩:“你会处理伤口吗?”
季沐:“不大会啊…我去找丁程鑫,他应该会。”
季沐:“丁程鑫!”
季沐走下楼,拽起正在电脑面前悠闲喝着咖啡的丁程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咖啡喝了几口缓了缓气,来不及解释,火急火燎拉着他往宋亚轩办公室走。
丁程鑫:“不是…有什么事情这么紧张吗?”
季沐:“包扎伤口。”
丁程鑫:“你受伤了?!”
丁程鑫眸中一紧,脸瞬间沉了下来,一只手把季沐咚在墙上,按住她肩膀,全身上下细细检查了一番。
季沐:“不是我,宋亚轩的人。”
季沐正要推开丁程鑫时,楼道里的光倏的寂暗了下来,灯管忽明忽暗,“啪”的一阵巨响,坠掉在了两人身旁,化学物质溅出来的火花喷到了季沐的脚踝旁。
季沐:“啊—”
季沐吃痛的叫了一身,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一抽,滑倒在地面上,双手捂紧耳朵。
丁程鑫:“没事吧,怎么了?”
季沐埋下头,用压的很低的声音说着。
季沐:“我小时候,耳朵里面的神经被电流刺激过,留下了心里阴影。”
丁程鑫:“季沐,你看着我。”
丁程鑫上前攥住她捂紧耳朵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四目相对,带着急促熟稔的呼吸声在季沐耳鬓斯磨,一瞬间眼眶泛红。
一阵暖流和安全感在季沐心间蔓延包裹,无声的夜晚,把两人咚咚的心跳演绎的分外暧昧。
从前她只是孤身一人,离开家乡独自漂洋过海来到英国读书,忍受着语言不通和饮食差异带来的不习惯,在孤独常为邻的日子里,奔波于世界各大秀场,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记录珍藏着热爱的艺术和春夏秋冬。
幸好,倔强隐忍的女孩最终触摸到了自己的梦想,也在似锦安稳的年岁里,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
说来也奇怪,明明年纪也不小了,每次看到他就像是回到了在梧桐树遮掩下的教学楼里追光,肆意痛或笑,无畏戎马倥偬的高中时代。
丁先生,我想陪你走过四季。
也想你,做我的Four.seas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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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像有点强行给沐程加戏了,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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