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冷清,人群散去,只剩几位孤独的流浪者还停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未动的咖啡,似乎只是一件观赏品,凝望着,欣赏着。
照例像往常一样,马嘉祺总是过了十二点之后才打烊,他想在万家都熄火时,还给城市留盏灯,给路人提供一个短暂休憩的场所。
记录完最后一笔账目,马嘉祺放下笔揉了揉眼睛,给店门挂上歇业中。
走到柜台时,突然意识到今晚一直都没有看到阿暖和高年漾回来的身影,心头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揪着他,拨了几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脱下外套一把推开店门,狂奔进了人行道里。
秋天的落叶经过中午阳光的暴晒已经退水干枯,叶掌发黄,安静的躺在马路边上,经过马嘉祺脚步匆忙的碾压,发出清脆裂耳的声音。
马嘉祺:“年漾!”
马嘉祺:“年漾你在吗?”
跑过三条人行街,马嘉祺在高年漾的停靠过的柱子旁停下了脚步,双手伏着腰喘起粗气,唇角泛白,呼喊声经风声掠过又传到耳畔后,回答他的只有深夜无尽的寂静。
正当马嘉祺准备去宋亚轩公司寻找时,海滨大桥上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色卫衣被风吹的已经皱起,身形衬得瘦弱摇晃,举步维艰,勉强行走的每一小步都带着绝望和无助。似乎下一秒,此人就无力再支撑下去,昏暗地倒在脚下汹涌的江海里。
马嘉祺:“阿暖,你怎么在这里?”
马嘉祺撑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她跟前,看清出是在自己店里打工的阿暖,眼眸一惊,看着她凉薄的身体,后悔自己没把外套穿出来。
阿暖:“嘉祺哥。”
阿暖冲进马嘉祺的怀抱,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她只是没来由的心慌,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天塌之前心安一点。
马嘉祺:“没事,没事,你别哭。”
马嘉祺向来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一下一下的轻抚的她的背,用力的抱紧她,用自己身体的余温带给她稍许希望。
阿暖:“我奶奶,她…她…走了。”
阿暖:“我没有亲人了…”
阿暖:“我好没用,不能带我奶奶去大医院里看病。”
眼泪随着抽咽声涟涟从脸颊滑落,手掌在马嘉祺的衬衫肩膀处握出抓痕。在崩溃的边缘哭喊声一点点细微,生命里唯一的光一点点黯淡,坠落。
奶奶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努力的动力,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拼命对她好的人。
黑夜里,海风下,马嘉祺就这样抱着她,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不留余力的去抱一个人,像是抓住生命长河里的锁链,因为他也曾经历过毁灭性的分离。就连高年漾,他都未曾这样紧紧的拥抱过。
就在这一刻,让我们成为彼此的救赎吧。
马嘉祺阖上眼睛,沉湎在这个世界里。待怀里人情绪安稳后,才放开,轻轻地抱起她的腰身,看她好不容易睡着实在不忍心叫醒,便打上出租车,在最近的宾馆里暂时安顿下来。
其实今天,是马嘉祺准备好给高年漾告白的日子,戏剧的是命运却阴差阳错的安排了另一种结局,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留在咖啡馆门口的那一大束蓝色妖姬终没有等到故事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开始退场,荒芜,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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