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话 · 千憶化尘

【A城，人间书坊】

这是A城的一家很有名的书店，因为它全天24h开放，藏书量也是A城数一数二的

辻宗罪对这家店早有耳闻，但是从未去过，这次特来拜访只是因为——这家店接手了一个新老板

辻宗罪站在店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忘记过去的记忆，这才推开门

辻宗罪：……

辻宗罪推开门，并没有看店里的书

她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直接迎上了书店老板

瀑布般散下的长发，深色绣金的汉服，如刀雕刻的面孔，这样的打扮放在有着高度包容性的现代并不奇怪

甚至会有人为了拍扌斗音或者忄夬手特意来到这家书店进行打卡

可只有辻宗罪知道，他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保持了多少年

千憶尘：欢迎光临～

书店老板含笑看着一脸警惕走进来的辻宗罪，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让人根本来不及捉摸

千憶尘：客人可以随便转转，要在本店看书的话可以去那边的阅览室

千憶尘：对了……（特意停顿）

千憶尘：本店免费提供现磨咖啡哦～

辻宗罪：（下意识吞口水）……

千憶尘：（笑）客人不如先去挑挑有没有和自己眼缘的书？咖啡马上就好

辻宗罪：不用挑，我知道自己要买什么

千憶尘：嗯哼？

辻宗罪：《十宗罪》

辻宗罪：你这儿有吗？

听到这个名字，书店老板淡淡一笑

千憶尘：当然，这可是畅销书啊

辻宗罪：是吗，我还以为太久没见，你就把《十宗罪》给忘记了呢

千憶尘：客人说笑了，辻宗罪……可是我唯一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书店老板温文尔雅地站起身，对辻宗罪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去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套书——

全新的《十宗罪》

正如这一世的，全新的，辻宗罪

千憶尘：客人要不等等再走？咖啡就快好了

辻宗罪：……

辻宗罪抬起头直视着书店老板的眼睛

别人看不出来，可她却能看出来

他的瞳孔最深处，有一道深深的暗色裂纹

他是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却依然能像常人一样在阳光下自如行动的，尸鬼

辻宗罪：小苹果，你还要和我打多久的马虎眼？

千憶尘：从那句“客人说笑了”开始，我所说的都是真话

千憶尘：（笑）给，咖啡

辻宗罪：……多谢

辻宗罪看着桌子上的一杯咖啡，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亲手做的咖啡，她不知道喝了几世，然后再也忘不掉那种温度

（小科普：最早的咖啡是古阿拉伯人发现的，虽然咖啡听起来像是一种新式饮品，其实它的历史很久远的）

辻宗罪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最的咖啡最合她的胃口，他不在的时候，所有咖啡都不对味

就算后来枯酒专门拜了著名咖啡师学习手艺，她也只是觉得好喝，非常好喝

——就是少了些什么

辻宗罪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熟悉的感觉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辻宗罪：小苹果，你这一世，叫什么？

千憶尘：千憶尘

千憶尘：对你千般回憶，皆化为灰尘

辻宗罪：是缘尽的意思啊

千憶尘：不，是忘记过往重新开始的意思

辻宗罪：……

辻宗罪慢慢地喝完咖啡，然后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回托盘

辻宗罪：多谢款待

辻宗罪：但是重新开始……不存在的

辻宗罪张开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里出现了两个黑色的阴气凝成的珠子

辻宗罪：这应该是你的两个小跟班

辻宗罪：我杀的

千憶尘：（笑）明明是一个很弱的男鬼杀的

辻宗罪：我让他杀的

千憶尘自始至终温柔地笑着，看着辻宗罪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两个跟班而已，杀便杀了

若是她能开心，这整个天下他都愿意杀给她看

千憶尘：好好好，就是你杀的

千憶尘：没杀尽兴的话，我还要数不完的小跟班

辻宗罪：……我走了，等会大概会有砸场子的来，好自为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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