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乔楚生把路栩栩送回家后，又回到了巡捕房，路垚和白幼宁在办公室等他。

路垚：＂谢了，把灼华送回去。＂

乔楚生：＂真要谢我帮忙把这个案子办了。＂

路垚：＂行，再跟我去趟聂府。＂

乔楚生语气不太和善：“干什么？”

“凶手在他家杀的人，作为屋主，不查没天理呀。”路垚看向乔楚生，用使唤的语气道，“赶紧的，备车。”他说完便起身离开大堂。

白幼宁语气不忿，“哥，你为什么要听他使唤？＂

乔楚生无奈：“我有的选吗？＂

***

乔楚生和路垚进了聂成江的房间，才进去，就见到聂成江躺在床上，赵医生正在给他喂药。

“怎么了这是？”乔楚生问。

两人站立于床前，赵医生站起身，“报纸上瞎写，聂老先生看了之后气的心脏病发，差点没抢救过来。”

乔楚生：“写什么了？”

赵医生：“还不是说，聂老先生和陈老六以前那点事，都是无凭无据，捕风捉影。”

路垚指了指聂成江，“他俩以前有过节吗？”

“聂先生这个新宅以前是个村子。他呢，花钱委托陈老六办拆迁，听说后来还死了人。”赵医生声音放轻，“报纸上说，这都是报应。”

聂成江喘了几口气。

“当时，”路垚看着地，似是在思考，“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对吧？”

“是啊。那保镖满楼里喊救命。我是第一个到二楼，当时陈老六躺在地上，脉搏已经没有了。我一看，赶紧把刀拔出来，捂住伤口，给他做胸口按压。”赵医生叹了口气，“可是，还是回天无力了。”

路垚脸色怪异了一瞬，然后把赵医生拉到一旁。

“哥，您戴的这个，这个是...”他拿起赵医生的一只手。

赵医生道：“聂老先生送的。”

“那，那您在哪学的医呀？”

“哈佛。”

“那，这个当家庭医生呢，收入怎么样？”路垚比了个钱的手势。

旁边的乔楚生听见，有些无语。

赵医生：“还可以吧，没有大医院多，但胜在比较清闲。”

路垚一拍手，急切道：“哥，我也是学医的。以后...有什么好的门路，推荐一下兄弟呗。”

出了聂府，路垚有些不平：“你说他一个家庭医生，凭什么戴这么贵表？我一个股票投资经理我都没戴这么贵表。你要不赶紧把他抓了，表我带回去研究下。”

“你能不能专心点啊，”乔楚生对他无语，“我陪着你跑前跑后的，你跟个家庭医生在这聊手表。到底有没有发现？”

“有啊，”路垚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聂府，道：“诶我问你，拆迁，有油水吗？”

乔楚生：“那得看拆哪了，这个村子肯定没多少钱，”他也看了眼聂府，“不过这个宅子倒是很值钱。德国人监工设计，在上海也算是顶级豪宅了。”

路垚看了看地面，认真道：“我需要一切有关拆迁的资料。”

乔楚生：“村子都拆了去哪给你整资料去？”

路垚：“你不是探长吗？怎么这么点事也办不了？”

乔楚生没法，只好拿出陈年老料威胁：“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路垚无所谓，“行，那你现在把我抓起来。”他把两只手并在一起，伸到乔楚生面前，“抓抓抓抓抓。”

乔楚生被他气到沉默，但终归还是去找了资料。

***

晚上，路垚回到家中，见路栩栩坐在沙发上看书，餐桌上摆着饭菜。

路垚：＂灼华，你吃过了吗？＂

路栩栩：＂还没呢，小哥，你赶快洗下澡，然后我们一起吃。＂

路垚很快洗完了澡，随后坐到餐桌前：＂灼华，这些是你做的？＂

路栩栩：＂小哥，快尝一尝好吃不。＂

路垚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你也快吃＂

路栩栩：＂终究还是比不上小哥的手艺。对了小哥，我听大姐说你爹吵架而离家出走，究竟是什么原因。＂

路垚放下筷子：＂还不是因为爹想让我进政府单位而我不愿意，所以和爹吵了一架。＂

小姑娘抱怨道：＂爹也真是的，也不想一下，小哥你的性子纯良，根本就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官场，更何况你又崇尚自由。＂突然，小姑娘的情绪有点低落：＂其实我都明白，爹让大哥、大姐、二姐混政界和军界是为了保护我，让我在乱世中不受伤害，其实我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的。＂

路垚揉了揉路栩栩的脑袋：＂傻瓜，我们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路栩栩白了路垚一眼：＂别揉我的脑袋，头发都叫你弄乱了。我已经接到圣约翰大学的聘书担任法医系讲师，等新学期一开学就去报道。＂

路垚夸赞道：＂厉害，年纪轻轻就是老师了。＂

小姑娘有点得意：＂那是，我本来就很厉害。＂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路垚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白幼宁。路垚让白幼宁进了门，自己把门关好。

路垚把门关好后走向沙发，问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这边来干嘛？＂

白幼宁坐在沙发上，直接被气笑，“不是你让楚生哥查拆迁事件资料的吗？我连夜赶来给你送资料。”

“哦，”路垚坐上沙发，“资料呢？”

白幼宁：“我脑子里呢。”

路垚敷衍的道谢：“谢谢白大小姐——”他还特意拉长了调子。

“得了吧，”白幼宁摆手，开始讲拆迁事件的资料：“当时陈老六负责拆迁，大部分村民都已经被迫离开。只剩一个孤寡老太太，给多少钱都不肯搬。后来陈老六一气之下，半夜往老太太家里扔鞭炮，老太太吓的当场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家人都没在她身边，就连收尸的时候都没有人来。”白幼宁解释，而后又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认定这件事跟拆迁有关啊？”

路垚：“凶手选择了一种最困难的作案方式，以这种智商要杀陈老六易如反掌。可他偏偏选择了在聂府作案，为什么呢？说明，他想把聂拖下水。”

“为什么不会是聂成江自己干的？”

路垚无语：“你杀人选择在自己家？还当着全上海名流的面？什么智商。＂

白幼宁被怼的想打人，但路栩栩在旁边又不好意思。

路栩栩见时间太晚了，白幼宁一个人回旅馆不太安全，要路垚送一送人家。

白幼宁：＂灼华，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不介意，幼宁姐。＂

＂小嘴真甜。＂白幼宁被哄得很高兴，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不用送我，整个上海滩没人敢惹我。＂说完一蹦一跳的走了。

而路垚和路栩栩回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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