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寻找君瑾的路途中,听闻宜城君氏一夜之间被灭门一事,顾不得多想,径直御剑飞往了宜城。来到君府时,入目的是尸横遍野,满地的残肢断臂。
江澄虽也曾夜猎多次,可就连斩杀邪祟的场面,也没有君府如今来的惨烈。觉察到君府还有一丝生机,忙朝生机移动的方向而去。
江澄找到的那一抹生机,正是君瑾。君瑾双手抱着一个约三岁的女孩,不过也是没有四肢。君瑾只是看了一眼江澄,便继续朝校场走去。
“君无忧!”江澄快步追上君瑾。
君瑾对于江澄的话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江澄看着如行尸走肉的君瑾,心里有一丝愧疚。他知道,君氏被灭门,魏无羡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君无忧,君家没了,以后莲花坞就是你的家。”
君瑾将尸体轻轻放在地上,已经变回黝黑的眸子看了一眼江澄:“不必,拜魏无羡所赐,我宜城君氏四百五十八人,尽数惨死于温狗剑下。在下不想同仇人共住同一屋檐之下,江公子还请离开我君府。”
君瑾走了两步,背对着江澄,沉声说到:“劳烦江公子告诉魏无羡,我君府的血海深仇,他日,君无忧自会找他讨回!”说完继续去搬运还悬于各处的尸体。
是的,君无忧不仅仅对温氏之人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将自己身份揭穿的姑苏蓝氏,以及泄露自己是洛氏血脉的魏无羡,也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江澄并未因为君无忧的话而离开君府,只是默不作声的帮着君无忧处理尸体。君瑾对于江澄的作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将尸体抱至校场。
待所有的尸体都搬至校场时,已经是戌时。君无忧看着摆满尸体的校场,不知为何,竟是对江澄笑了笑:“江公子,看着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很壮观?上至古稀之年的老人,下至才会牙牙学语的稚儿,除我兄长外,无一人得留全尸。”
君无忧的笑,配着朦胧的月光及苍白的面色,还有那满地的尸体,显得尤为诡异恐怖。
江澄看着这样的君无忧,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说了三个字:“君无忧……”
君无忧说完便不再看江澄,只是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柄普通的剑。
君无忧刚将剑拔出,手腕就被江澄一把抓住:“君无忧,你要干什么,难不成真要君家死绝不成!”江澄只以为君无忧是要自寻短见。
君无忧把江澄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江公子,灭门之仇未报,君无忧怎会自寻短见?就算要死,也须将仇人一个个挫骨扬灰后。”
江澄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你意欲何为?”
君无忧并未回答江澄的问题,只是蹲下身用剑将手心划了一道,便开始用血在地上画符:“以血为咒,召方圆五百里之鬼怪怨灵,前来驻我宜城君氏。此后,非我君氏血脉,生人进入我君府者,必将为万鬼所噬,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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