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断崖,深不可测,便只一条路可走,即是高处坠下,地势险陡,皆为深渊,即便要去找人,只有从高处顺势而下。
玉龙就这样失了魂般,目光涣散,呆呆的坐着,心如死灰,满脸落寞寂寥。
一直到日出现影,暖辉洒地。
“国主,已经是第四日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赵羽陪了他一晚上,检查了周围的刺客尸体,此时忍不出口的劝着玉龙。
“你回去吧。”玉龙沙哑的开口,从怀中摸出‘飞霜’,递过去,“你先把药带回去吧,我想在这陪着她。”
“国主不可,万万不可啊!洛城还等着国主回去主持大局。再者,这里是南夷境内,南夷本就蠢蠢欲动,之前的刺客幕后主使还尚未查清楚,此地不能久留!”
赵羽苦口婆心的劝着玉龙,满脸的不忍。
“江山社稷?百姓?皇位?”玉龙呢喃开口,眼中的凄楚,泪落在略微憔悴的面庞,缓缓流过痕迹,“我本已习惯了孤独,在她来之前。”
这句话亦是刺痛了赵羽的心,不忍的看着玉龙。右手带着些犹豫,抚上了玉龙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
玉龙伸手抓住那只手,紧紧的不松,尽管已经微抖的手臂,随即双唇紧抿,视线模糊,泪眼婆娑,渐渐的呜咽哭出声。
“我没护住她!小羽,我没能护住她!”
赵羽任由着他发泄,眼眶已湿,心疼不已的陪着他。
“国主,该回去了。”赵羽见他平息下来,适时提醒着。
“再让我陪她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玉龙眼中的期盼渴求,直直的映入赵羽心里,赵羽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
“小羽哥!”
赵羽倒是愣住了半晌,思绪万千。
“小羽哥哥!”还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依赖的叫着眼前比他大几岁,还高一个头的男孩。
“少主,不能这么叫。”少年的小羽温柔一笑。
“你年长我几岁,我这样不对吗?小羽哥?”
少时的玉龙带着少有的软萌糯人和对小羽的依赖。
“少主,不可以这样,您是君,我是臣,这样逾矩了。”
“什么君臣,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哥哥,你以命护我,我只当你是我哥哥。”玉龙撅着小嘴小任性,孩童的笑,天真无邪。
小羽温和一笑,充满暖意,他何尝不想与他兄弟相称,可是他的职责,便是护他一生。
这三个字深深的震撼了赵羽,多年了,他都没有这样叫过自己,因为自己说过,他们是君臣,不可以这般僭越。这还是在无相谷的时候,他曾这样称呼自己。
直到复国之后,他一直秉持君臣之礼,玉龙也不再这样唤他,他们之间,先君臣,后兄弟,这才是明理的。
“国主!回去吧,臣会派人来涯底,看看能不能寻到珊珊。”赵羽柔声细语。“洛城还需要国主,回去吧。”
随即赵羽扶起玉龙往回赶,直到晚上,在林中的歇脚,赵羽架起火堆,和玉龙在一旁静坐。一路上玉龙都是沉默寡言,赵羽提到了先前的遇刺。
“国主,臣检查了刺客的尸首,发现了这个令牌。”说完拿出来了一块银制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夷’字。
玉龙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脑中忽然忆起,玉龙眼中带着冷漠,嗤笑一声,“南夷国主炎云墨的赤雷军!”
赵羽倒是带着些许惊讶,他也是猜到是南夷的人,没想到这竟是南夷国主直接派来的人。
“南夷国主最后的藏士,便是他秘密训练的赤雷军,以一挡百,出令即杀!”玉龙蔑笑一声,“想我司马玉龙,竟还需他如此兴师动众来杀我,动用了他的最后的绝密势力!”
“国主,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南夷蠢蠢欲动,害我洛城子民,炎云墨出手杀我,害我的珊珊落入断崖,生死不明,本王不会饶过他!”玉龙说的风轻云淡,可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时机未熟!小羽,回去之后,点士查将,整练军武,你领主帅,不出多日,挥师南下!西楚是时候开疆扩域,重划江山了。”
即便没有伤他身,却是伤了他此生所爱,他的怒火,该有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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