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你听见过心碎的声音吗？

周九良听见过。

不是“啪嚓”，那种拟声词是形容物件碎了，才不是形容心碎。

那心碎是什么样的呢？

就是心跳的声音，“咯噔——咯噔——”

周九良觉得自己心跳的特别快。

他没有躲开孟鹤堂惊讶的眼神，直直迎了上去，他没有走开，而是进了那个咖啡厅，那个玻璃之后的世界。

孟鹤堂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周九良，周九良的眼睛也没有离开孟鹤堂。

相对无言，周九良说不出那句“你好”，孟鹤堂也说不出那句“你怎么在这儿”。

周九良只是微笑，看着孟鹤堂微笑。

孟鹤堂没心思再坐在姑娘的对面了，他的眼里只有周九良，他看着周九良坐在邻座，叫服务员点了咖啡，眼神也依然没有离开孟鹤堂。

他在笑……他为什么在笑……

孟鹤堂想不通。

姑娘是老人叫来相亲的，这些天不同的姑娘，同样流程的相亲，不敢让老人失望，也不敢告诉周九良。

他就是怕看见现在眼前的周九良。

现在的周九良浑身都是低气压，就连每一根头发都叫嚣着自己的怒气，可他就是在笑。

还笑的灿烂。

孟鹤堂不敢再看他了。

他对面的姑娘倒是很疑惑，她看了看孟鹤堂又看了看周九良，好像觉得自己在这有点不是很合适，转身微笑就走了。

姑娘走了，孟鹤堂起身想要坐在周九良对面，周九良看见了他的动作，起身离开。

没有再看他，没有说一句话。

他走了……

孟鹤堂只觉得心狠狠的抽疼，眼眶微红，不知是委屈还是生气。

他看向周九良的背影，只感觉浑身的血瞬间倒流，无力感倾巢而来。

心疼……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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