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还是要再一起演出的,再怎么说要裂穴,也总不能对不起观众们的票钱。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这是师父教给他们的,这是行业本分,也是做人的道理。
周九良琢磨着这话,心里的坚定似乎动摇了一番。
忽然不想裂穴,但也绝不是趁此机会原谅了孟鹤堂。他只觉得有些悲哀,身处这样的一个行业,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他忽然有些懂了孟鹤堂。
他不那么想再去要和他在一起,他想的只是怎么能对得起观众,怎么能对得起家人,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人总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经历着某种身不由己,但却是这一生避无可避的。
四月二十六。
这是孟鹤堂的生日专场。
两人面对面,但却是分别坐在两个角落,是整个后台几乎最远的距离,只觉得后台有着不可描述的气氛,整个屋子没有一个人说话,只默默感受两人的低气压。
助演的师兄弟们早就借个由头跑了出去,除了要开场的两人,就剩了他们搭档二人。
其实周九良不用什么安慰,甚至不用什么解释,只要孟鹤堂说一句他没有,亦或者是说一句他还爱他,就足够了。
至少证明他心里还有他,就算是违心的,就算是假的,这种逢场作戏也总比沉默来的要好。
他要的真的不多。
周九良抬眼悄悄看对面角落里的孟鹤堂,他低着头,看着台本,表情似是而非的无所谓,眉头一皱,像是感受到了对面小心翼翼的眼神,猛地一抬头,吓得周九良赶紧收回眼神看本子。
孟鹤堂好笑的看着对面匆匆收回眼光的那人,他瘦了,下颚线愈发的明显,柔柔的小肚子瘪了许多,脸上更加有棱角,但在孟鹤堂看起来格外的帅气。
心疼是真的,心动也是真的。
孟鹤堂越来越拎不清这段感情,他想要告诉九良在世俗看来我们是不可能,但又怕看见小孩儿伤春悲秋的模样,他还想告诉观众和家人他喜欢的是身边的美好的人,但却又怕那种眼光伤害九良。
孟鹤堂是爱的。
他爱到不敢让九良碰触一切不美好的事物,他想要保护他,都说九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而九良不仅生活上被孟哥照顾,心灵上也更是如此,他懂得世俗而不世俗,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般的干净,令人想要拂去本该不属于他身上的尘埃,让人精心呵护。
他比九良大了许多,有些事情九良不懂,但是他一定要懂。
正因这样,他一定要让自己背负着责任,一个保护身边人的责任。不能让任何人为他的任性作为牺牲,一定要自己抗出一片光明。
这是孟鹤堂的做人之道。
他收回目光,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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