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是一早就知了初时会是这般,倒也不恼怒,只是话里却似不肯放过初时,她停了萃杉的服侍,只正身看向初时,她言道:
“初时,你可别忘了,你本非王室血脉,只因你姨母在先帝身边伺候,又得先帝宠爱,故此你方可入宫为你姨母抚养,又得现如今镇国公主与护国公主这双重封号加身,已是前世修来的造化,哀家在两位亲王中择一为你指婚,你竟如此不情愿?”
初时听出了太后言语中的怒意,只得将身子伏得更低,心中暗想该如何为自己脱困,只一念头又想到此番困境乃风昂珏招来的,又深感无力。
自是曾大杀四方,今而如何与风昂珏百般对峙。
“母后,初时素日里心思细腻,这女儿家的情感朕寻日也无得缘由过问,想来初时即心悦于哪位王爷,也自是含羞不言的。”
“皇兄错意了!”初时猛地抬头,发间的珠翠晃荡,失了往日里冷静的样子。
“哼。”
风昂珏俯下腰,一只胳膊架在膝盖上,一双剑目对上了初时焦虑的眸子,四目相对竟有了传情的神色,太后也不曾多言语,只静静看着二人动作。
“朕如何会错意了,初儿不妨说来与朕听听,倒也叫朕好生择一位妹婿才是。”
初时身着的缥色罩衫与鸭卵青的仙皱裙叠在一起铺了一地,这般素雅的颜色自是最衬初时的肤色,也合了初时平日里的性情,每每看了都叫风昂珏心旷神怡,倾心不已。
可眼下初时自是一如既往的装扮,却也是头一遭这般跪伏在地,如此失了尊严的模样,风昂珏还是头一番见着。
他真的很想用力将初时拦入怀中,带她远离深宫宅院,远离阴谋诡计,一匹马,一片田,一间屋,守着一座山,如此潇洒了于一生。
“平王才情甚佳,熠王风华无限,自是女子择夫的上上人选,我朝女子皆以两位皇兄为榜样寻求佳偶,只初时偏不求得如此。”
初时的语气中略有些许颤抖,她从未言语过这般令人羞怯的话语,即便是桐落也不曾听得。
“初,初时,初时心中已有属意之人,即便终生无名无份,也愿求在心上人身侧。”
初时的声音几乎如蚊虫般大小,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俊俏的脸儿上布满了绯红,此番也着实让风昂珏吃了一惊。
这话对初时来说如此越矩,且初时在福安宫面前向来规行矩步,如此反应倒叫风昂珏受用万分。
“荒谬!”
正当风昂珏得意之时,却不想太后率先发了威,她神色自若,但周身却是恼怒不已的气场,面上也无了刚刚慈和的神态,只得目光凌厉,盯着初时似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如此不知羞耻之言,真叫哀家难以想象!”太后却有了些年岁,此刻却声如洪钟,她随即做出一副伤心的神态,执了绢帕在眼前来回擦拭。
“你虽非哀家亲生,也非哀家抚养,可哀家膝下自是无儿无女,你与皇帝哀家早就视为亲生,本想着你出落得这般好,哀家瞧见了也欢喜,可你却不领哀家的情,在你皇帝哥哥的面前也这般放肆无礼,真叫哀家伤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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