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好好好!”
“宁哥真是高才,把光彩照人解说得如此透彻!当真千古一人啊!”
一众少年如同炸开了窝,纷纷鼓掌大笑,高声应和。
任宁收起狂笑,目光不露痕迹地四处打量,想探测出刚才究竟是谁在紧盯着他。可是经过感知,并无收获:
“难道是错觉?”心里疑惑了一下,但是出于安全之计,心中却不禁留了个心眼,目光及神知仍不露痕迹地四周感知着。
“呵呵,受人万古基业,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宁兄果真“高才”啊。”
一直在自顾仪容的华宇此时嘴角一扬,淡笑着说着将任宁的感知打断。
任宁双眉拧作一团,目露精光,咬一咬牙,开口慢慢说道:
“宇兄一再讥讽,莫不是这几天小弟有所怠慢?若如此,还望宇兄见谅,莫因此小事而影响了你我两大天郡的交好之谊。小弟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但请宇兄莫再就此事说三道四,蛊惑了我瑞天郡的人心”。
“何况自古以来,所有位置都是有能者居之,那高光及其儿子高兴守不住基业,那也只能说明其无能而已”!
任宁握一握拳,手臂青筋毕露。目光炯炯的看着华宇。
“哈哈,哪里哪里。你我两郡之间山长水远,我与那高家素未谋面,此事与我亦毫无半点关联。宁兄切莫误会,小弟不是为那高家抱不平,更不是宁兄有所招呼不到,而是有此感叹罢了”。
华宇哈哈一笑,双手一摊作事不关己状。
随即略作踌躇,两眼一眯,似笑非笑的对着任宁呵呵说道:
“方才宁兄所言,世间所有位置皆是有能者居之,小弟倒有不同看法,哈哈”
“吾常与家父提及,世间但凡稍有才能之人,若得遇开明识才之氏大多能获提拔,由低至高看其能力几何,逐级甚或跨级提拔,但最终会去到一个他能力有所不逮的位置,有德者会让贤,但更多的是为了保住高位而营私结党,上奉下压,打压潜在对手而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我的看法是世间的位置最终都是无能者居之”!
“哈哈哈哈,小弟也常问自己,我身居小郡主之位,究竟是有能还是无能?呵呵,宁兄你觉得自己呢?哈哈!”
华宇说罢,哈哈一笑。戏谑的望向任宁,双唇微抿,还颇有些期待的样子让得一直在旁边静听的名唤韩殷的女子忍俊不住,掩嘴一笑,看了看此时又想发作的任宁,娇嗔的对着华宇一笑:
“今天风暖莺飞,时光静好。大家应该开开心心才对,小女子随身带了家父最爱的碧翠酿,华宇哥哥就多喝少语罢,嘿嘿”。
说罢,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从中拿出杯碟及一个通体透着羊脂碧绿的酒瓶。各杯皆是倒满,一双莹脂般玉手向两旁一扬,众人纷纷举杯。
微风略过,一股纯纯的浓郁酒香随风飘落,土坡上的少年男子眼冒精光,艰难地吞咽了下,喉咙间传出“咕咕”声响。两手擦了擦嘴,原来是不经觉间口水哗哗流了出来。
酒过三巡,众人气氛又活络起来。位于众人间的柔美女子韩殷更是因喝了酒之故,脸上红粉菲菲,更添娇柔。
手背轻轻的搽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轻轻气喘。配合着那副本来就柔美的脸颊,看上去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环顾四周,最后望向任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看得众人心中犹如猫爪一般,跃跃欲试。
任宁心神一荡:
“殷殷姑娘尚有何疑虑?但言无妨。任宁我必定知无不言”,模样间极为殷切。
韩茵颇为感动地望了望任宁,似是内心被其融化般,脸上神色更是娇柔下来,声音尤为温婉:
“谢过任宁少郡主了,韩殷只是突然间对那高家的后人有点兴趣,他们难道就这样乖乖认栽了不成?”
“毕竟这些年里可是没听说令尊大人,当今瑞天郡郡主任郡主给高家留有一官半职,高家更是似乎已沦为泯泯众生中的一员,他们难道心甘情愿吗?”
任宁闻言,哈哈大笑,少年人的张狂亦随之显露无疑:
“不甘愿吗?恐怕也由不得他们了。”
“当年高光故去之日,其儿媳秦玉为其子高兴产下一子,没记错的话应是叫做高晋。据说当时天现异象,整个皇宫被三色祥云所笼罩,隐约间可见一座三色莲台飘扬于皇宫上空,久久不散。听说这是罕见的三才相聚。”
“听父王说这种异象表明高兴的儿子是个天赋异禀之人,若是从事修炼将会事半功倍,常人根本无法岂及。”
“不过,按我来说,哪是什么天赋异禀?分明是个天煞孤星才对。一出生祖父就故去,而其母秦玉亦是因生产之时失血过多,导致元气大损,自此之后无法再生育。独苗一枚,家中人丁单薄,势单力孤”;
“当年祖君大人念及高光的威望以及那还剩下的几个所谓拥高派的老臣子的想法,防人之口,对他们高家好生供养,每年仍有俸禄赐予高家,供其苟延残喘。”
“只是后来众大臣认为高家这些年里对天郡毫无半点建树,再这样享受俸禄则甚为不当,力谏父亲削其俸禄。自此之后高家连最后一点荣光都消失殆尽。现今只有高兴两个老东西凄风苦雨的守着那破落的宅子。”
“他们风烛残年,摇摇欲坠,还谈何甘愿不甘愿?”
任宁冷哼一声,同时眼中流露中猫抓老鼠般的神采:
“而那高晋,更是不足为惧,当年祥瑞祖君认为其煞气太重,一出生就导致天郡易主。在其满三岁之后,就勒令高兴将其送去千里外的一处名为青山的小镇”。
“每隔五年才允许其进入都城探望高兴夫妇;不过高兴夫妇倒是可以随时去青山镇陪伴那煞星,只是高兴为人太固执,坚决要守着他们高家旧宅,硬是在郡都苟且偷生。哼!”
任宁冷哼一声,言语间毫不客气:
“固执的高老头坚持认为其子是三才相聚,要寻找名师以及那种法力及神魄力同修的高阶功夫让高晋修炼;可是那种功法岂是那么容易得到?而瑞天郡整个疆土内哪有所谓名师敢教习高晋?”
“可笑的是,曾听父亲大人说及有两个所谓的自他郡而来的高人说可以传授高晋功法,高兴老头将多年积蓄都花得七七八八聘请那两人,传授高晋功法;但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两人分明是江湖骗子!哈哈哈,真是大块人心!”
“据说时至今日,那高晋连一天正统修炼都没有进行过,哈哈哈。稍微修炼过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堪一提,简直废人一个!”
“我任家若要灭他,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说到这里,任宁眼中浮现过一抹戏谑的神采:
“这种无可奈何慢慢死去的感受,恐怕他们高家是刻骨铭心的啊!”
“哈哈哈,谁又会想到,那高家高光如此精彩绝伦,可是后人式微至此!那高家余孽,老的老,废的废。不值一提!殷姑娘就莫要为我任家担心了。”
说到最后,那任宁温情脉脉地望着青衣女子,眼内的柔情简直都能滴出水来
。。。。。。
在旁一直静听的华宇,两眉一蓄,目光古怪的望着任宁,脑海中突然闪出一词:
自作多情
。。。。。。
青衣女子韩殷掩嘴嘻嘻一笑,目光与华宇对视了一下。不再说话,举起手中玉杯,对着任宁说:
“看来龙凰池的灵气更钟情于任公子家,令尊大人当下如日中天,而任公子风华正茂。任家千秋基业想必会根深蒂固。恭喜了”。
华宇亦举杯道:
“既然高家已不足为患,那么少郡主说话就不必再薄凉了。这才是作为少郡主应有的气量!来,为气量干杯!”
“干杯!”
“干杯!”
旁边一众少年见气氛有所缓和,亦纷纷起哄:
“为气量干杯!”
“我为少郡主干杯!”
“为郡主干杯行不行?”
观景台外狂风呼啸,远处山林叶浪滚滚,涌向天际。此刻,天际正残阳如血,挣扎着不肯落残,余辉蔓延了整个苍穹。
观景台外斜躺在土坡上的男子神情暗淡,将手中的黄叶放在嘴里,微微嚼动。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内心并不平静。
“光彩照任,废物,随意玩弄于股掌之中。。。。。。呵呵。谁又愿意这般低贱呢?若不是你任家老祖当年处心积虑,你觉得你会有今天的荣耀?”
男子咬了咬嘴唇,目光中突然浮起一抹惊天杀意扫过观景台内此刻正被众人围坐于中央满面兴高采烈的任宁,稍纵即逝。
“任少郡主,汝家长辈谋朝篡位,更是对高家后裔严加监视打压,那两位所谓名师也不过是你们精心安排的圈套,让得高晋底蕴尽失再也掀不起波澜;到得你的口中,也依然没有一句好的说话。”
“上是天,下是地,良心在中央!”
“哪怕再无能,再没用,我也有我的名字!”
“请记住”
“吾名:”
“高晋”!
或许是情绪一时太过的激昂,那抹惊天的杀意虽说稍纵即逝但依然已被一直细心留意的任宁铺抓到:
“原来是你!”
心中一声高喊,任宁身形一闪,略至那男子面前,眼中流过狰狞之色:
“虽然不认识你,但不管你是谁,敢在我瑞天郡内对本少郡主流露这种敌意,那你就只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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