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天剑宗当伴读

凌尘和桃子，来到了君老太爷的府邸时，只见，老太爷和另一位老者在院中比划着，像是在练一种拳法，出拳极慢。

桃子对凌尘说道：“老太爷他们在练手，我们先等等。”

两人到一旁坐下等待，旁边棋桌之上，棋局引起了凌尘的注意，似是没下完的棋局，估计是老太爷，和这位老先生的对局，现在二老在研究拳法，估计，这棋是不下的了，当下无事，凌尘便背身研究了起来。

棋局之上，只见局势有些不妙，凌尘自语道：“黑棋看似已经无路可退，可若弃子一片可得喘息之机。”

一子落下，看似亡局的黑棋又焕发了生机。

凌尘又言语道：“白棋又该如何，所谓兵败如山，这不追岂不可惜！”

抓起白棋，又落下一子，局势又紧张了起来，旁边的桃子，听凌尘这么说，也看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黑棋这边！”

凌尘想了一会。

“天无绝人之路，当倾力斩先锋，挫敌军锐气，方可获一线生机。”

“好！”

“好一个天无绝人之路，如此局势，能寻得这一线生机，实在令老朽佩服。”

凌尘是背身对着院子，不知何时，君老太爷和那位老者，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因棋局分散注意，凌尘并未察觉有人接近，这时，忙起身对两位老人行礼，起身的凌尘说道：“见过老太爷，老先生。”

桃子也跟着见礼，两位前辈都没什么架子，只听那另一位老者，对凌尘二人说道：“不用拘束，小伙子，你是君家晚辈吧？很不错。”

对此，凌尘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说道：“老先生，我是老太爷捡来的。”

“捡来的？”

老人诧异，而后望向君家老太爷，显然，是在有询问后者的意思。

君家晚辈之中，只有，君家小姐君兮颜，和一个哥哥，是老太爷的直系孙子孙女，君兮颜常年在天剑宗修炼，哥哥早已二十有三，在军中做事，所以，对凌尘这个由他老人家捡来的孩子挺不错。

今天凌尘的表现，让君老太爷颇为满意，面露喜色的老太爷说道：“命运使然，命运使然啊，让南方兄见笑了！”

这位南方前辈，眼珠一转，突然笑呵呵的向凌尘问到：“小伙子，你既是老君捡来，现在应该是下人吧？”

“南方兄这是何意，你不是有个孙女吗？”

对于相交多年的老友，君老太爷显然知道，这位南方前辈，打的什么主意，而凌尘，也从两位老人话中，听出了弦外之意，倒是觉得，这位叫南方的前辈，挺有意思。

凌尘不禁说道：“南方前辈，老太爷待我很好的。”

“可惜了，若南方家，能有个你这般的晚辈，老朽也就知足了，不知小伙子可有婚配？我那孙女，可是长的极好！”

这位南方前辈，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给凌尘也吓了一跳，旁边桃子，更是吓得慌忙抱着凌尘的手臂，见状，老人家哈哈一笑，有些惋惜的说道：“如此，不说也罢，小伙子有空，可到南方家坐坐。”

“好的前辈，晚辈凌尘，以后定会去拜访您。”

能得老人家赏识，凌尘自然懂得以诚相待。

“如此甚好。”

此时

老太爷也对凌尘问道：“橙子也有十七八了吧？这时间过的真快。”

对于现在自己的年龄，凌尘也只知道个大概，老太爷捡到自己时，自己大概四五岁，而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

凌尘答道：“是的老太爷。”

老太爷又说道：“兮颜那丫头，月前书信中还念叨你，如今，你也能照顾自己了，便和桃子一起，去给她当伴读吧。”

老太爷说完，又从一旁桌上，取过一个包裹递给桃子，应是早已准备好的，对桃子说道：“桃子，这是兮颜吩咐你取的东西，车马已经在外面了，早些出发吧，估计她着急用。”

君家小姐君兮颜，十六岁便去仙盟学艺，三年多至今未归，说是不到一定境界，不让出师门，倒是伴读的桃子，时常会回来取些东西。

凌尘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安排，和桃子一起去天剑宗，正好自己对武修感兴，如此也不错，最高兴的自然是桃子，拉着他，欣喜的坐上了启程的马车。

待凌尘二人离去，君老太爷不禁向老友问道：“南方兄，你可是很少有夸奖晚辈的时候啊，如今日这般是？”

叫南方的老者，并未先说明，而是反问到：“老君啊，凌尘下棋时，站在他后面，你可曾有何异样的感觉？”

被这么一提醒，君老太爷倒是记得，当时的确有一种感觉，当时老人家还以为是幻觉，便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几次异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只能站在他后方一样。”

南方老者皱眉，说道：“不错，这叫“势”。你修为尚浅，所以察觉不到，世人皆知修行难，然而，却不知造势更难，能修得高深修为的大有人在，而能造势的，却寥寥无几，当今世上，已经拥有“势”的，不是一方大能，就是一方诸侯，只是，这些人都是修为高深莫测，为何凌尘，没有修为也有势？”

南方老者，更加想不通了，君老太爷听之，更是惊得吹起胡子，势他自然听说过，君老太爷又道：“南方兄，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我用了三十年，才触摸到“势”这个东西，也仅仅是摸到冰山一角，不会错。”

南方老者肯定的说着，也为之叹息。

势有千万，人人不一，在这方面无人可请教。

老太爷想了想，对这老友说道：“的确是我捡来的孩子，不过，却是在千机山捡的！”

君老太爷的话，让老友瞪大眼睛，满脸惊奇，君老太爷似是有些无奈，又道：“这些年，不曾约束过他，也不曾特别照顾，一切顺其自然，就是考虑，有这个因素在其中。”

“难怪，难怪啊，千机山神算子，号称，算尽天机无遗漏，真的有人能在千机山捡到东西吗，何况是个人！”

“南方兄，此事还望不要外传。”

“自然，老君自可放心。”

凌尘这边，路上也没什么事，闲暇之余，就向桃子请教起了一些事，凌尘知道天剑宗之名，却不知道具体，不禁向桃子问到：“桃子，小姐所在的天剑宗如何？”

“天剑宗在仙盟排第三，算是排名很高了，小姐又是真传弟子，真传弟子只有修为到先天，才能出师门历练。”

这些凌尘不是很懂，又向桃子疑惑道：“仙盟？先天？”

“仙盟，就是武修门派组成的联盟。先天是武修境界，开辟丹田，筑基九重，后天再到先天。”

“先天之后还有金丹，再后面，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筑基以后，只有三个小境界，小姐已经后天后期了，估计还要很久才能出师门历练。”

说到此，桃子情绪不高。

凌尘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子。”

之前的凌尘，只知道一些门派名字，现在才知道，武修是一个很大的体系。

好奇之余，凌尘又向桃子问道：“桃子你会修炼吗？”

“嗯，会一点，小姐教过，不过我资质不好，才筑基二重，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桃子有些疑惑，自君家大宅出来，凌尘就没再叫过自己桃子姐，难道是嫌弃自己了？

现在的凌尘，个头比她要高很多，已经像个小大人了，以前君兮颜未去天剑宗时，喜欢拿他二人开玩笑，说等它们长大了，就将她嫁给凌尘。

想到此，桃子不禁脸上泛起娇红，虽然那是小姐的玩笑话，不过自己好像不反感的，当然，凌尘并不知道少女的心思，只是自己意识里，已经不是少年了。

凌尘向桃子请教如何修炼后，桃子认真的为他讲解道：“首先，腹部里有一片像气一样的东西，叫做气海，闭上眼睛去感知气海，感知到后，再试着控制气体，然后让气体凝聚到一起，当气体凝聚出一颗珠子，就可以开始修炼了。凝聚出珠子的气海，叫做丹田，开辟丹田并不难，橙子你先试试。”

“好！”

凌尘也照着桃子说的去做，感知气海，好在，两人乘坐马车，并不影响可以修炼，有君家派人护送，待遇还不错，有护送队伍，至少，可以避免路上和劫匪遭遇接触。

“橙子你慢慢感知，不急，我们要连夜赶路，困了就先休息，有的人资质不好，要一两天才能感知到，三四天才感知到的也有。”

凌尘对桃子说道：“好，你累了就先睡吧。”

之后继续盘腿坐着感知，桃子显然也累了，应了一声，就在车里扯出块布盖身上，在一旁睡去，枯坐无味，凌尘这一坐便是两三个时辰，只听得循序渐进车轮声，夜行依然在继续，而感知气海则毫无进展，不由得也有些烦躁。

“是自己资质太差了吗！”

旁边的桃子，早已经睡熟了，想着，等明天再请教她看看，便也在一旁睡下，一夜无话，黑夜很快就过去。

清早

马车之外，一名随行的将士问道： “统领，听说各大宗派的招新已经开始，不知可是真的？”

称之为统领的魁梧汉子，说道：“自然是真的，此届招新，早几日便有宗门举办大会，一些路程较远的，怕是在上月已经出发，赶往各门派。”

“真是令人羡慕啊，若是有幸得一宗门亲睐，那才是真的前程锦绣！”

“是啊。”

赵统领见众人不假思语，不禁无奈尔笑，说道：“你们几个小子，就不要乱想了，且不说你等资质不佳，就是年龄，早已过了入门的标准。”

转念一想，又道：“我等能在君府做事，已然甚好，君府几代为将，深受皇室重视，如今，将军在朝中更是举足轻重，当下虽无战事却是常年匪患猖獗，妖兽肆掠，我等若是能立下战功，定然可获一官半职，便足以。”

“统领所言极是，这入宗派的担子，就交给后辈儿女吧，我等，做当下之事便好啊。”

“哈哈……”

此言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嗯？”

车外的动静，也惊醒了桃子，缓缓睁开倦懒的眼睛。

“哦呦！”一声惊呼。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桃子自己的脸，紧挨着凌尘的脸，鼻尖更是险些就碰到了！

慌忙坐起的桃子，小手拍着胸脯，喘着热气，心间如小鹿乱撞，脸色不由得发红泛起，还没缓过来，就传来了赵统领的声音。

“桃子醒了？”

桃子小心起身，没有打搅到凌尘，也出了马车，随后便与赵统领等人聊了起来。

凌尘一直在睡，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又到下午，折回马车的桃子，见还在睡着的凌尘，不禁小嘴微微嘟起：“真能睡呢你！”

“凌尘……”

“凌尘……”

“橙子……醒醒！”

突然惊醒的凌尘，坐起身久久出神，良久才出言道：“桃子，你叫了我几声？”

“一声啊！怎么啦？”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缘之一字，无迹难寻，红尘飘渺，该相遇的人总会相遇，无缘之人可悲可叹，执念太深，伤己伤人，桃子的回答，让凌尘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那个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让他那么熟悉，记忆中，浮现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

我叫郁浅沫，你呢？

我叫凌尘。

只是，她和自己一起死了，是执念吗？还是愧疚！也罢，既然缘分已尽，也该放下了，如果缘分未尽，便许她一世幸福又何妨，想通了的凌尘，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小沫，该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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