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蝶与赤鳞

有绡蝶儿陪在身边，秋辰甚至觉得修炼也不枯燥了。

师傅曾再三强调，山下的女人堪比爪牙荒兽，若是遇见了，能跑则跑。然而，秋辰并不觉得绡蝶儿有多恐怖，他很想问问师傅，蝶妖也算在女人的范围吗？

“蝶儿，你长得真好看。”秋辰刚结束修行，望着绡蝶儿的脸，看着看着就呆了。

绡蝶儿总是害羞地低下头，笑他傻，“再这样看我，就不理你了。”类似的威胁对秋辰非常管用，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每天还是有妖族来“参观”秋辰，朽木林隐居的妖族实在是太多了，它们都对外界感兴趣，却不敢贸然进入俗世。

人族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许多老妖都在人类手上吃过亏，他们严令禁止小妖与外界接触。

在绡蝶儿的介绍下，秋辰见识了许多妖精。

其实，妖族与人非常相像，辨别了许久，秋辰只记住了蛇妖的身材很好。

当然，也有秋辰一眼就能认出的大妖，他们大多化形不完全。比如西山危峰上的狮鹫老妖，他化形后就保留了羽翼。

这一天，小赤王来到了蝶族，还带着一群小妖精。

“好大的胆，人类，你可知擅闯妖族领地，是为大罪？”小妖刚见秋辰，便出声呵斥。

“把他给我扔出去。”小赤王一声令下，小妖们立即拆了秋辰坐下的床榻。

“小赤王！你放肆，敢来我空间夹缝挑衅。”绡蝶儿脸色阴沉，动了怒气。

小妖精们挡住了绡蝶儿，指着秋辰道：“蝶儿，我们非与蝶族作对，是这人类不能留在妖族。”

“人类，我们妖族不欢迎你，还不快滚出去，别以为躲在绡蝶儿身后就没事了。”

秋辰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绡蝶儿制止了，“他是我蝶族的朋友，我让他留下的，碍着你们赤鳞族什么事了？”

“我赤鳞族乃是蝶族的守护者，怎么不关我们的事？”

绡蝶儿冷声道：“守护者？你们还真往脸上贴金。”

小妖指责道：“蝶儿公主，你应该知道我们妖族间的协定，作为蝶皇的后人你为什么向着外族人？你难道忘记了妖族的荣耀吗？”

秋辰不明白他们争吵的原因，悄悄向绡蝶儿问道：“妖族的荣耀是什么？”。

绡蝶儿告诉他，“狗屁都不是，那些无聊妖精瞎编的。”

“我妖族血脉是何等高贵，千万年前，人类也只是我们的奴隶。蝶儿公主，你不可丢妖族的脸，自降身份与人类交好。”小妖咄咄逼人，拿妖族历史说事。

小赤王看着秋辰，不屑道：“人类，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秋辰皱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受这种气，感觉很不爽，“我在空间夹缝做客，与你们何干？”

“在妖族，还轮不到你一个人类说话，我也非询问你的意见。既然你不滚，那就让我帮你。”小赤王抬手抓向秋辰衣襟。

一众小妖同时前压，各自祭献出器，想将秋辰立斩。

绡蝶儿对他们很不满，“你们太猖狂了。”

她巧手一挥，召唤出虚空，掌间流光闪烁，紧接着凝出一柄细剑。

此剑一出，万物颤栗，一股强横之势，直冲霄汉，即使是身旁的秋辰，也面露惊骇。

绡蝶儿单手握剑，睥睨斜视，一点剑芒迸射，迎着小赤王等人，就是一计杀招。

“刷——”

一道流光划过空间夹缝，卷起了大片的花瓣。秋辰还是第一次见绡蝶儿如此强势，不免瞪大了眼睛。

小赤王连忙躲闪，剑锋所过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丈深口子。

“蝶儿！你竟然为了一凡人与我动手？”小赤王脊背发凉，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绡蝶儿的杀意。

绡蝶儿冷笑道：“小赤王，你太放肆了！我蝶族圣地，岂容你胡作非为。”绡蝶儿细剑指天，一道虹光从剑身射出，带起了满天的花瓣。

小赤王见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住！我们走。”

待得小赤王众人悉数离开空间之后，绡蝶儿才松了一口气。

玉手轻挥，散去剑意，再次唤出虚空，一抬手，细剑化作流光飞逝。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蝶族大能，“光明女神剑为何斩动了？”

“蝶儿公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绡蝶儿对她们解释了一番，然后这些蝶族大能一个个脸色就变得怪异了，“好个赤鳞族，越来越狂妄了。”

“蝶儿，你要尽快强大起来，这些事暂且交给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蝶族老人走时还不忘叮嘱绡蝶儿。

秋辰一脸无辜，并不知道妖族之间的矛盾，“蝶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赤鳞妖族才会与你动手的。”

绡蝶儿打断了他，“不，这不怪你，蝶皇先祖仙去已有数十万载，赤鳞一族早就不安分了。”

“为什么？难道赤鳞一族与蝶族不和？”秋辰问道。

绡蝶儿摇了摇头，解释道：“数万年前，赤鳞妖祖曾犯我蝶族，招致了蝶皇先祖的怒火，蝶皇先祖才情绝世，险些将赤鳞一族覆灭。最终，赤鳞妖祖以血祭誓，言赤鳞一族世代为蝶族之奴，这才平熄了蝶皇先祖的怒气。然而先祖仙去后，约束力不再，我们终究是蝴蝶，不可能强于赤鳞族，他们不甘为奴，隐忍了千百年，今世按奈不住了。”

秋辰深知，绡蝶儿告诉他的乃是妖族辛秘，他疑惑道：“既然蝶族弱于赤鳞族，你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共同隐居朽木林呢，这难道不是与虎谋皮吗？”

绡蝶儿笑了笑，“以血为祭的誓言岂能是轻易违背的，我刚才用的剑乃是蝶皇先祖亲手铸造，剑身封印着赤鳞妖祖的血。无论赤鳞族有多强大，都不可能与这柄剑作对，除非有一天，赤鳞族的后人能证道成皇，洗刷赤鳞妖祖的鲜血，否则，他们只能是我蝶族家奴。”

秋辰还是很担心，“你也说了，他们不能与剑作对，倘若赤鳞族对人不对剑呢？”

绡蝶儿轻叹一声，眸光也暗淡了些许，“所以族里的老人才让我刻苦修行，只有我强大了，其他妖族才不敢造次。作为蝶皇的后代，我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秋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绡蝶儿，拍了拍绡蝶儿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不谈这个了。”绡蝶儿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便调整好了心态。

秋辰心中暗暗赞叹，真是只乐观的蝶妖。

“我们换一个地方修行吧。”绡蝶儿看着被小赤王拆坏的床榻，眼底尽是惋惜。

秋辰点点头，和绡蝶儿一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那床奶香味儿的被子完好无损，甚至没有沾上灰土，秋辰喜上眉梢。

绡蝶儿很不理解，“换一床新的不就好了？”

秋辰脸一红，“没必要换新的，旧棉被躺着很舒服。”他没有告诉绡蝶儿自己舍不得棉被上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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