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深入险境

灵山，虽然充满了天地灵源，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凶之地。

从小在森林长大的秋辰，最喜生命的气息。

可是，在灵山范围内，万籁俱寂，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周围树木倒是长得繁盛，却像是死物一般，任冷风吹过，树叶浑然不动。

秋辰回走了十几步，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莫名恐慌。他每一步前进都无比艰难，身体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突然，秋辰下意识地回过头。他惊讶地发现，“灵山”石碑翻了个面。

立刻调转身形，回去一探究竟。

“我分明在往回走，怎么是原地踏步？”秋辰满脸震惊，仔仔细细观察着石碑，眼神中渐渐流露出恐慌。

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感，虽然是在后退，但实际上，更深入灵山了。

秋辰心惊，眼睛死盯着“灵山”石碑，用倒退的方式离开。

他后脑勺没有长眼睛，一步一个踉跄，被石子儿绊倒了好几次。

“这次总没问题了吧…”秋辰心中忐忑，他倒退行走了三十步，石碑并无异常。

就当秋辰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时，他的脸色瞬间绿了。

石碑...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这怎么可能？！”

秋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血丝都出来了。

他的脑袋就像抽风一样，前前后后看了十几二十遍。

石碑并没有移动...移动的，是他自己！

“后退亦是在前进…”秋辰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他被困在了灵山。

“既然不让我出去，那我进去就是！”秋辰一咬牙，毅然决然地往前走去，这也是无奈的选择。

此时的秋辰，其实还抱有一丝侥幸。师傅说过，凡进入灵山之人九死一生，说不定他就占了那一生呢？

灵山依旧很安静，静得诡异。

这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静止了，只有秋辰一人还能有所行动，踩在泥地上，不时发出响声。

“我不过走了百来步，为何如此疲惫...”

秋辰气喘吁吁，每一步都会在泥地里留下一个不浅的脚印。

就像是在沼泽里游泳，空气中充满了阻力。

他抬起手，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凝了一层结晶。

“这是什么？难道是灵珀？”秋辰扯了扯这层结晶，很有韧性。

他的体力，似乎就是被这玩意儿消耗了。

又往灵山深入了几十步，秋辰确信了，他身上长出的东西，正是灵珀。

“灵珀的形成需要千年、万年...为何灵山结晶，只需要一瞬...”

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灵珀，里面竟然包覆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风姿绰约，身形妖娆。透过透明的灵珀，能看见她雪白的肌肤。这个女子不及绡蝶儿的纯美，却也是绝色。

女子完全融入了自然风景，仿佛她本就应该在这儿。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灵源凝结的“琥珀”甚至还原了她死前的动作。

“她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女子身着千年前的服饰，腰间配着一块宝玉，能清晰地看见宝玉上面的刻字——若水。

“东界若水圣地的人？”秋辰听师傅说过，若水圣地位于东界，是后古时代建立的圣地，历史悠久。

秋辰大感疑惑，灵山距东界数万万里远，若水圣地的人为什么会被封于灵山。

眼见灵珀中的女子神态自若，难道是自封于此？

秋辰用指尖碰了碰女子的琥珀外衣，顿时如触电一般收手，他突然明悟了什么。

“她应该不是自封于此...”秋辰心中一惊，赶紧离开这里。

诅咒之地不愧是诅咒之地，秋辰心中暗自感慨。

灵山，充满了天地灵源，浓郁如液体，任何人在此处修行都有事半功倍之效。

这明明是宝地，何谈禁地？

秋辰算明白了，灵山当真恐怖。

灵山禁地，完完全全就是死地，在这里不论进退，都只能深入山林。

一旦进入了灵山，就会被镀上一层灵珀。山中的生物，无一能够例外。

所以，这片森林才会如此怪异，看上去绿绿葱葱，实际上全是被封死的物件。

“有多少人进入灵山，就有多少人被灵珀封存...”

离开了若水圣地的女子，又在前方陆陆续续地看见了许多“人”。

他们无一例外地被封在了灵珀里。

到了此处，灵珀已经不是“外衣”那么简单，灵珀晶块疯狂地生长在秋辰身上，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灵山不如叫封死山...”

秋辰苦笑，他在原地盘膝而坐，试图以冥想来消耗体表凝固的灵珀。

然而，让秋辰绝望的是，他修行的速度，与灵源凝固的速度根本不成正比。

在灵珀的辅助下，他修行效率比平时快了五倍，中世界的灵力如喷井一般暴涨。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没法缓解灵源结晶的速度。

“这些人也曾和我一样痛苦吗…”

秋辰越是修行就越虚弱，体外凝结的灵珀已经有半寸厚。

周围到处都是“人”，几千几万年匆匆一过，他们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除了“人”以外，秋辰还见到了许多史前荒兽，越是深入灵山，封上物的灵珀就越多。秋辰还见到了一朵奇异的植株，三叶三花，上生三颗红果。

花与果共存？真是奇特。

“这株花长得真是奇怪，不知道蝶儿见过没。”

灵山灵源充沛，空气倒是稀薄了。

秋辰感觉自己有些缺氧，大口喘息着。即便他身处险境，也不忘绡蝶儿。

他摘下了那朵奇怪的花，小心翼翼地藏在自己中世界里。

或许，正是因为心有牵挂，秋辰才没有放弃。他还念叨着要和小蝴蝶一起回枯死山，看那东方的野桃花开。

“我不能死在这里...”

秋辰心中不甘，他恨透了小赤王。若不是赤鳞族的逼迫，他又怎会陷入险境。

灵山的灵源就像一方泥沼，挣扎只会陷得更深。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秋辰知道自己不能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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