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希琪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努力地回忆着发生过的事，这时候过来了一个护士，她看了希琪一眼。

问她：“脚还痛不？”然后转身出去了。

希琪明白了，她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医院里，她的脚扭伤了，这一发现让她有一种从死里逃生的轻松愉快。过了一会儿，希琪老妈来了，她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护士，老妈一看见她醒过来就掉下了眼泪。

希琪看着她们没说话，她还是在努力回忆发生的事。

希琪问：“她们几个呢？”她当然指的是晓引李韧他们。

一个护士说：“都在这儿，她们全伤得不重，就那个叫李韧的稍微重点。”

从护士们的嘴里，希琪知道了，她们冲进稻田后，无一例外全晕了过去。李韧折断了一根肋骨，晓城扭伤了胳膊，钱智涛头上撞破了，另外两个只是撞晕了过去。老妈和护士一直在追问她们是从哪来的，希琪却什么也不想说。

从那个死一样的空城里回来，回到正常的世界，使她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她的心情也很好，连脚也不感觉怎么痛了。

过了一会儿，晓引的老爸老妈也过来了，晓引老爸先给她量了体温。

然后坐在希琪床边问：“晓引这两天和你去哪儿了？我们一直都在找她。都把我们一家急疯了。”他一说话，刚才医生的那副负责的样子全没了。

然后他又不解地问：“你们骑那么快的车子干嘛？你们从哪儿来的？”

希琪很不喜欢晓引老爸，眼睛里那种不信任的神色，所以她还是不想说话，舒舒服服地躺着，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

晓引老爸又说：“你带着晓引乱逛，晓引的外公姥姥都要急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晓引老爸拉长着脸。

希琪很不耐烦地说：“你去问晓引和晓城啊！他们全知道！”然后她用被单蒙起了脸。

晓引老爸又说：“你先给我们说说。”

希琪又说：“晓引、晓城知道得和我一样，她又没摔坏脚，难道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希琪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不去问晓引。

希琪的老妈听着晓引老爸的话，听得她很不爽。

她说：“我们希琪是不乱跑的，我和她爸还为她担心得四处找。”

晓引的老爸立刻板起脸来说：“你们家的希琪，不是我说难听的。上次又是什么虫子，又是什么蛾子。你们还是多带她去庙里求求，她老是和我们晓引在一起，我和她妈都很担心。”

希琪老妈也不示弱：“我们希琪哪一点有问题了，晓引喜欢和她在一起，那是你们家晓引的事。”

两个立刻吵起来了，一大群护士医生挤在门口看，他们假惺惺地劝着，脸上全在笑。

“陆医生别吵架啊！”

“王护士长有话好说啊！”

“都是同事嘛，没什么事，和谐重要啊！呵呵！”

晓引老妈说：“我们晓引每天下课后就在家里温习工课，从来不乱跑的，除非你们家希琪来喊她。”

希琪在被子里发疯似的大喊：“出去！出去！全给我出去。”

他们一群人呼呼啦啦全出去了，但是到了走廊里他们还是吵个没完。

希琪老妈和老爸他们还在争执，离得远了也不怎么烦着希琪了，不过希琪刚才的好心情被他们全扰了。她不明白既然晓引没受伤，那她应该回家了，这些问题他们干嘛不去问晓引。

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愰惚之间，她感觉手心里一阵抽搐，这感觉把希琪吓了一跳，脸顿时煞白，睡意全无。她伸出手来看，手心什么也没有，她忽然想到也许不过的地方有虫人。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但是她的病房里什么人也没有。

正在她感觉害怕的时候，门一开探进来一个乱篷篷的脑袋，希琪仔细一看原来是可可。

希琪象看见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喊：“可可！你进来。”

可可显然正是在找她的房间，听见希琪的声音立刻轻巧地走了进来。可可真是一个帅男孩，看一眼就叫人舒服，头发虽然乱篷篷的（希琪还怀疑很脏），但是脸上永远都有阳光般的笑。

希琪奇怪道：“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可可说：“我是特地从陆扬镇跑来，探望你这个病人的。”

希琪当然不信，继续逼问他。原来他跟晓引姥姥来晓引家看她，他刚从晓引病房来。

希琪：“晓引又没受伤也要住院吗？她是不是变哑巴了。”希琪想起了晓引老爸只问她发生了什么，却不问晓引。

可可笑嘻嘻地说：“我要告诉晓引，你说她变哑巴了。”

希琪说：“她现在怎么样子了？你快说。”

原来晓引很好没受伤，只是她老爸让她住院观察几天。希琪又问晓引能不能说话，可可说她能讲话。

忽然她又问：“那天你们那么多人站在公路上干什么？”

可可说：“地震了呗！我们刚从房子里出来，就看见你们飞车想谋杀我。”

可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希琪床头柜上的巧克力道：“这么多，你怎么吃得完呢！”立刻帮她吃起来了。

希琪说：“滚！离你还一百多米远呢！”

希琪在想地震，和她们看见的那些光球有没有关系。那些光球在升起来的时候，地面都是剧烈地震动的，很象地震。

希琪问：“地震厉害吗？”

可可说：“不厉害！很轻微。”他又奇怪地说：“怪道你们骑着车飞跑，就能碾压大地，感觉不到地震了吗？”显然他对希琪她们骑车骑得那么快很感兴趣。

忽然可可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啦！晓引说：不能说。”

希琪问：“什么不能说？”

可可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只说：不能说。她要我来告诉你。”

希琪说：“我知道了！”其实她完全没明白。

然后她又说：“你去看看李韧和钱智涛他们怎么样了，就是和我们一起骑车的那几个。”

“他们在几号病房？”可可一边咬着巧克力，一边含糊地问。

希琪说：“不知道！去问晓引。”她心烦意乱，因为她手心里此刻又抽搐了两下。

可可出去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希琪觉得不该让可可走开，不然至少还有一个人陪着她说话。她很想知道，晓引和其它人手心里有没有这种抽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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