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坛作法

翌日，陈万青起个早，叫起青豆。陈万青出去打水回来洗漱。青豆也是用水洗了洗满是毛的脸，还用陈万青的毛巾擦了擦。又用陈万青的水杯漱口。

“你倒是越来越像人了，也不见你讨封了那？你再问问我”陈万青笑道。

“哼！我这是步入仙道，自然不在像以前那般不知红尘之事。现在我一心向道，怎么可能再走歧路。”青豆白了一眼陈万青，推门出去抢着吃早饭。

“你！等等我，别想吃独食。”陈万青见状，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青豆回头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屁孩倒是越来越无礼了。”

两人的吵吵闹闹，把张学文吵醒。张学文以为是陈和裕的两个后辈在打闹。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后，推开窗。见到一人一鼠在饭桌旁有吃有笑。看的张学文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老鼠能说话？还是这么大只的老鼠。皮毛光华，似绸缎。身着黄袍，头戴竹笠。要是背把剑就像是。

“张公子醒了？快来吃早饭，这是陈万青，我的孙侄子。那个是他的朋友青豆。公子莫怕，都是良人。”陈和裕见到张学文连忙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说道。

张学文心里戒备着，到没推辞。坐在陈万青对面，吃起了早饭。陈万青拱了拱手，转头对着陈和裕说道。

“二爷，就差庙，没盖完了。不过我估计今天下午就能盖完。晚上就能施法了。一会你拿着我那百家衣找那几个没写字的叔伯们，按我的经文把字写了，不会没事，诚心描上就行。”

“这位张公子，是县城里来的？我叫陈万青，这个是我的朋友青豆。”陈万青想到张公子毕竟是二爷的客人，也不好冷落他。

“陈公子请了，我是云楼派的张学文。昨天见到陈二爷他们要赶着猪羊回村，怕他们有危险，就护送一段。我观公子内力雄厚，定是师出名门。不知公子是那派高徒”张学文见到这般年轻就有如此内力的人物，心中震惊不已。料想必定师出名门，想结交一番。

“我这山野村夫，虽有名师，但也不是大派弟子。我看张公子仪表堂堂，文雅有礼，想必家学渊博。”陈万青谦逊的说道。两人交谈了一会，青豆也没插话。跑去厨房偷馍馍吃去了。那傻样，一手拿一个，恨不得都塞嘴里。

临近中午，陈万青几人到了庙宇，看到小庙快建完了。陈大有等人正在给庙刷漆。这漆确是村里仅存的了。颜料少，图的墙有一块没一块的。张学文看着庙心里笑了笑，比县里的土地庙小太多了。

“大有叔你们吃发吧，剩下的我和青豆图就行了。”也没给陈大有拒绝的机会，一把抢过刷子。让青豆吧午饭给大有叔他们。他和青豆刷起了剩余的墙面。下午在众人的努力下刷完了庙宇墙壁。看着顺眼了很多。神像是村里的木匠雕的，很粗糙。不过可以隐隐约约看出是一个鲶鱼头人身像。

寅时快到了，法坛已经布置完毕，木桌子上铺着黄布，两根红蜡烛，一个香炉摆在蜡烛前，香炉前面放着一沓黄纸，一盒的令旗，一方宝印，一把清风剑，一块方木、衣服上用朱砂写满歪歪扭扭的字。一尊木像被红布裹住，木像前放了一个水桶。

寅时一到，陈万青一个跟头翻到法桌前。此时的陈万青，身披七星纹路法袍，头戴法冠，脚踏云纹靴。庄重的拿起令旗走到神像旁边，掀开红布，示意青豆过来帮忙。

青豆拿起鲶鱼，陈万青脚下暗合七星八卦，祭出第一面令旗，“仰望顾八表，惟月孕阴|精。”只见令旗自己飘在空中，无风自展，发出青色毫光。

祭出第二面令旗，陈万青念道：“中有太阴星，天人驾六骈”。第二面令旗立于神像头顶，接引着太阴华光。

第三面令旗飞出，立于鲶鱼头顶。“今鱼化生魂飞出，一点灵光入神像。”

这陈家村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等事，令旗飘在空中，自放光芒。大家伙看着陈万青的眼神都变了。张学文的内心激动不已，我那几个朋友的仇能报了。眼睛紧紧盯着陈万青，生怕漏看一个细节。

陈万青往前走了一步，一指点在鲶鱼身上，“鱼首人身，伏剑坎宫，能治水族，阳明之精，海流之根，逐波随浪。急急如律令！”只见那鲶鱼颤抖，一道青光凝聚在陈万青指尖，陈万青见状转身点到神像眉心。同时口念心诀，桌子上的大印飞了起来，陈万青吐一口精血在上面。令方印按在神像的天灵盖上。

方印金光四溢，月华被牵引入了神像，神像渐渐有了神韵，气息如渊。方印的金光与天空中凝出一幅道图，缓缓升空，向青冥飞去。速度由快转慢，似乎威能不足。

看到金印摇摇欲坠。陈万青暗道不好，这是自己气血不足的缘故。又喷了几口精血，陈万青眼犯金星，脚低发软。青豆扔掉鲶鱼连忙扶住陈万青，一手从怀里掏出几粒气血丹，塞进陈万青的嘴里。转头对着张学文叫道“张公子，快来帮忙，给万青渡一口真气”。

张学文也不迟疑，纵身一跃，直接过来一只手按在陈万青后背，运气帮助陈万青。在陈万青盘坐运气时，这宝印虽有威能但无得道高修运用，也不能点神。只是使鲶鱼灵性在神像上凝而不散。道图在空中时隐时现。

半炷香的功夫，陈万青运息结束。面色苍白的站起身，看着宝印，金光在慢慢减弱，陈万青拍了一下胸口，又吐了一口精血。这次精血与之前不同，内蕴一滴真水。青光艳艳，飞入宝印之中。宝印顿时金光冲天，威压让周围的人直接跪在地上。众人感觉那哪里是印分明就是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道图飞快的旋转，吸引陈家村附近十里的灵气，一道青光从道图中射向神像，这光芒中似乎有神龙腾云，有神虎呼风。狂风肆虐，阴云密布，云中雷声滚滚。大风吹翻了法桌，吹翻了庙宇。很奇怪就是人没被吹走。青豆抱紧张学文的大腿，整个鼠身都横在空中。

轰隆隆，一道闪电劈穿道图，直接劈到神像上，气浪升腾，雷光刺眼。击飞周围所有的事物。神像燃起大火。被击飞倒地的陈万青，双目通红的看着神像，像是燃烧的是他，烧焦的是他的信念。

轰，又一道劫雷劈向神像，宝印下坠挡住了雷光，咔嚓嚓，宝印表面雷光游走，那雷光像是火绳直接勒进宝印。法宝悲鸣不已，如石块般散落一地。

村里的村民以为惹了天|怒，都跪在地上扣头。祈求上苍原谅。就是那张学文也惊骇的跪在地上，不敢正视神像方向。

轰，又一束闪电，直接劈向陈万青。此时已经瘫软的陈万青，连眼皮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被劈中。陈万青的法衣直接焦化，头冠燃烧着。毛发蒸发，形似烧焦的树干，内脏更有一股阴雷游走。撕碎了奇经八脉，烧灼着五脏六腑。

陈万青仅存的意识就是痛。“万青！”青豆直接跳过去，蹲在陈万青身旁，又不敢动陈万青，怕加重他的伤势。

陈万青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陈大有也跑了过来，焦急的看着陈万青。扭头说道“青豆，万青到底怎么样了？好好的法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雷毕，雨生。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沥沥。不一会由小转大。这雨水滋润干涸的土地，滋养干枯的密林。雨水淋在陈万青的身上，春雨似乎在修复陈万青的表皮。

他鼻子飘出一道白雾，白雾在空中一转带动雨气，又被陈万青吸入体内，口中吐出一道烟霞，烟霞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观万青像是在练某种玄功。冒失的移动他，怕是要坏了他的机缘，我摸了他的脉搏，内息平稳。应该只是没事了。”青豆坐在陈万青身边，盯着他看。生怕有一点闪失。

陈万青一吐一吸的，白雾霞光轮转。不多时，白雾覆盖陈万青周身，霞光在体内游走，很快就修复了奇经八脉，皮肤新生。霞光追上阴雷，纠缠在一起，凝成青色金光，继续运转周天。白雾和合春雨，生阴华，滋养肉身。

有道是神灵岂是凡人定，雷光一打尽现形。碎了师父遗宝，被雷劫打的半死。若不是前世之德，怕是早已身死而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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