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土豪

这是一艘碟形的中型船，名为银光号，来源于简洁明亮的外壳。约30平方米大，一半作为操控大厅，另一半被分成几个小空间。包括一个小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储物室，以及一个多人休息间。

它有全自动航行系统，半自动管理系统，只要输入目的地就能自动把人送到目的地。

进入飞船内部，最先看到的是异常华丽的大厅，地面铺满织纹繁复的深蓝色地毯，墙壁贴了素雅的淡黄绢丝。中央摆了张带人物花草浮雕的木制红漆床榻，它的上面摆了张榻几，前方是一张脚凳。

脚凳再往前就是台阶，往下是开放式的半圆形操作间，有控制台以及大屏幕。除此以外，最明显的是床榻一边堆着的书籍，是九重在渊专门请人为楼有知准备的。

楼有知在室内转了一圈，他发现飞船并非是灵器，而是灵械。准确来说，一部分是灵器，另部分是机械，两者组装起来的飞行工具。现在的穹空界中这种组合器械很常见，楼有知在九重城调查的时候，看过不少类似的生活用品。

可以用一端是灵器，另一端是机械的直线来统括描述这些器物。

一端是炼器师用传统技艺制作的纯灵器，另一端是工匠制作的纯机械，中间是混合两种手艺的作品，无论是更靠向哪一端的器具，都可以称作灵械。

在九重城里看到的大多数是靠近机械那端的灵械，例如他坐过的国内高速飞船，大概只有核心的悬浮系统与动力系统是炼器师所做，其余的外壳，座位，管道，操控系统全部是机械。

另外一种加轮子的船——灵械车，甚至只有动力部分才是灵器。它们乘载着凡人，奔走在大街小巷上，给人们带来便利。

这并非说灵械能取代灵器，而是一种性价比问题，大家都知道灵器比灵械好，同时也知道它的价格惊人。相比之下灵械简单便宜，又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所以扩散的才如此迅速。

楼有知回转大厅，九重在渊正坐在床榻上看文件，他把头凑过去，是学海的政务报告。尽管令主大人在为昏迷事件奔走，不代表他不用处理其它事务，维持学海的正常运行，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成人真是惨，同情一秒后，少年就把头收回来。

少年在床榻另一边坐下，随手拿起榻几上的一把木扇，展开扇了下，一阵芳香迎面扑来。他确认了这是一把灵器，有散发香味的功能。

梅里刚才一直跟随在少年身后走动，以合格管家为己任，此时见楼有知坐稳，拨弄扇子，便到厨房去弄点饮料。

九重在渊看完报告，沉思一番，认为没遗漏问题后，就把文件扔进了储物空间。他抬头，看到楼有知正拿着一把扇子，左翻右弄，上看下看，满脸困惑。他回想起久远以前跟老友相处时的对话，大概清楚少年的想法，也不直接戳穿，满脸笑意问道：“怎么了？”

楼有知甩开木扇，朝九重在渊扇了几下：“莫非这就是它唯一的功能？”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九重在渊明知故问。

少年摇摆着扇子，闻着他的香味问道：“所以这灵器有啥用？”

九重在渊伸手把扇子从少年手上抽出来，帅气一甩，摆了个优雅的姿势，折扇半掩容颜，问道：“帅不帅？”

这是帅不帅的问题么？十万年的白桑木，做一把只会散发香味的扇子，楼有知不懂土豪的想法。

少年眼中的鄙视过于浓厚，令主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这并非是他的私人物品，而是银光号上的附带物，他坐下来之前，扇子就摆在了榻几上。

“所以是那些官员看到自家风流倜傥的家主，似乎因为匆忙忘记带扇子，给你配上的？”楼有知有点想笑，真是贴心的部下呢。令主大人你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怎么的形象啊？

“也可能是我家老弟忘记带走的。”九重在渊装作没看到少年翘起的嘴角，直接把事推到弟弟头上，反正少年又不认识九重在天。令主从储物戒掏出一把扇子，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带扇子呢，备用的一大堆，他朝楼有知展示了一下：

“这是我的爱扇，有十几种香味，还能自动起风。”

楼有知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是五十步笑白步，腐败的有钱人，你家部下没看错你！他决定转移话题：“刚才我去看过病人了，我觉得他们在做梦。”

九重在渊眉头一皱，做梦？所有昏迷者的脑活动都稳定的维持在较低的水平，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不会做梦。刚才他把少年带到休息间时，正好部下来了联系，所以他还没检查过病人的状态，此时正好过去：“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端着饮料出来的梅里见两人进入休息间，唯有把它们放到塌几上，跟了过去。

九重在渊掏出检查用的灵器，熟练的为病人检查，结果跟学海的病人一致。从物理上只能检查到大脑的活跃程度，并不能知道他们是否在做梦。既然作为灵魂研究的专家说他们在做梦，那么可以把这个当做线索去调查一下。

令主没有问楼有知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做梦的，成人版的楼有知或者能说得清，少年恐怕只能停留在我觉得这三字上。表意识失去记忆，但潜意识里还存在着那些知识。潜意识思考后得到的答案可能会忽然在表意识浮现，这就是某些情况下的‘我觉得’。

九重在渊检查完毕，为床上的老人整理了下额头的乱发，他们平常都是很讲究衣冠的精神老头子，说来自己也很久没与他们见面了。

少年注视着九重在渊的动作，那个华丽的儒主露出了少见的表情，楼有知也分不出里面有几种感情，是难过？怀念？忧伤？还是无奈？少年问道：

“你跟他们关系很亲密？”

“嗯。”九重在渊为他们盖好被子后，站起来为少年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叔公，这位是二伯，还有这位头发全都白了的老人是教导我围棋的师傅。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刚好都是九重在渊关系好的长辈，就算是特意挑选也有点巧合……少年有些疑惑，却不太好追问到底，其中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我上次与他们见面是两年前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令主苦笑摇头，早知如此什么的不是他应该说的话。

“走吧。”回首再看了一眼后，九重在渊把灯熄灭，离开了。

穹空异闻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