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见地婆婆

莫离瑶强自稳定心神，向外走去，虽然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岩石，为了不暴露自己，莫离瑶连神识气息也不敢外放，好在石壁上嵌着会发光的珠子，要不就等着做瞎子吧。她刚刚走出狭窄的石室，便有几个狱卒打扮的小妖向她恭敬行礼。莫离瑶点点头，观察着四周延伸的不同石道，突然一阵拐杖点地的声音从一条石道的尽头传来，心下一惊，随即便望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边“哒哒哒”赶来。

下一刻那矮小的身影便出现在莫离瑶眼前，竟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可不简单啊，莫离瑶心中惊叹。只见那老太婆佝偻着身子，双手拄着木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还未等莫离瑶有所反应，那几个小妖已经九十度鞠躬齐声道：“恭迎地婆长老！”

地婆好似没看到小妖一样，将莫离瑶拉到了一边。

莫离瑶现下忐忑万分，额头竟不知不觉间冒出细密的冷汗，愣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正是头脑一片空白之际，却被地婆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汐女呀，你地婆婆我可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好位置啊，等会好好表现！”

莫离瑶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这老太婆没发现自己，惊的是老太婆到底要干嘛？莫离瑶的疑问很快就解开了，她又听地婆说道：“哟，还害羞啦！若是少主娶了你，我族的地位可就一日千里了！”

这老太婆到底哪只眼睛看见自己害羞啦，莫离瑶心中觉得好笑，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忍，说道：“地…婆…婆……”

地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缓缓开口：“待会你和少主敬酒时，将这东西偷偷倒进去。”说罢，便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到莫离瑶手上。

“这是？”莫离瑶不解问道。

地婆老脸一扯，愣是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男女之欢，非它不可！”

莫离瑶立刻明白了，她曾听那些游历归来的师姐们畅聊人间逸闻趣事，什么痴男怨女，风月情浓的故事也不在话下，她自然知道这瓶中是什么了，心中免不了一阵恶寒啊，这老太婆竟然想给那墨千痕下药。

见莫离瑶不答话，地婆调笑道：“你待会再害羞也不迟啊！”

“地婆婆，我，我！”莫离瑶一时竟搭不上话来，地婆见她脸上晕开的淡淡绯红，笑道：“好了，你地婆婆我还有些事没安排完，就先走了，你随后来吧！”说罢，地婆又是迅速奔走了，悠长的石道之中，只剩下了一阵渐渐散去的拐杖点地声。

莫离瑶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小玉瓶，额头虽渗出细密的冷汗，心下却长舒了一口气。

莫离瑶将小玉瓶随意扔进乾坤袋，正准备迈开步子离去，又看了看那纵横交错延伸的石道，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问一旁笔直站着的小妖们：“怎么，你们不去赴宴吗？”谁料众小妖竟是一脸惶恐，忽然齐刷刷跪了一地，只听其中一个小妖慌张说道：“汐女大人抬举了，何况这石牢里还有重犯，小的们实在不敢怠慢！”

莫离瑶微微一笑，众小妖是一阵心神荡漾，没想到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汐女大人，竟会对自己展露笑颜，而且笑起来竟如此娇艳动人啊！莫离瑶见小妖们愣住了，连忙说道：“那个重犯已经被我弄晕了，没个三五天是不会醒的，我们就一起去吧！”

众小妖一听竟是磕下一个响头，连声说不敢不敢。莫离瑶忙扶起那个刚才说话的小妖，她没猜错，这小妖便是他们的头儿。众小妖随即也纷纷起身，却依旧恭敬地行礼。

莫离瑶轻叹一声，又道：“俗话说‘有福同享’，你们忠心耿耿为少主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先不说这里地形复杂，何况石室里又有我族禁制，即使那女的醒过来了，也是插翅难逃啊！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小妖头目闻言，双目竟泛起了泪花，众妖更是一脸感动啊。莫离瑶又是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众妖听罢，感动的是一塌糊涂，几乎要流出热泪了，怎么以前没发现汐女大人如此平易近人啊！小妖头目连忙拱手回道：“汐女大人先请！”

莫离瑶听罢，竟是有些责怪说道：“都是为少主办事，怎还要分先后，众弟兄一起走吧！”

此言一出，无异于几道惊雷从九天劈下直击小妖们的心口！原来冷冰冰的汐女大人，竟是外冷内热的性情中人啊。小妖们顿时是感动加激动，一阵热血沸腾，豪情万丈，随即一抱拳齐声说道：“小的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离瑶满意点点头，心道，忽悠的就是你。莫离瑶就这样和众妖在纵横交错的石路上左绕绕，右绕绕，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的忽悠是多么正确。莫离瑶发现，这一路走来，竟有缓慢上升的趋势，虽然四周仍是石壁，但明显视野开阔了不少，连石壁上也可以清楚看见大大小小的石洞。莫离瑶便推断出这是一个在半山腰里借天然石缝开凿的洞府，那举办宴会的地方极可能是宽敞、平坦、明亮之所在，很显然洞口便是最佳场所。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同小妖们在纵横的石道上绕了良久，周围逐渐变亮，时不时也可以感受到一丝凉风拂面而过，脚下只有一条笔直的石道了，莫离瑶这才稍稍放松心神。

谁知迎面却是急匆匆走来另一拨小妖，还有一个明显化形不久的白虎怪。莫离瑶面色依旧平静，心却提到嗓子眼上了。好在，小妖们纷纷行礼后，那白虎怪只是向自己报以一拳，又急忙向下走去。莫离瑶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汐女的地位貌似挺高啊！

不一会儿，莫离瑶和小妖们便来到嘈杂、热闹的宴会场地。她一眼就看见了前方那亮闪闪的白圈，这不是出口吗？莫离瑶心头大喜，在定睛一看，只见宽敞的石地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类妖怪他们或高或瘦，或胖或矮，有的化形了，有的仍是本体，石地中间倒是被空出了一片圆形场地。其中还有几个化成人形的妖怪，吸引了莫离瑶的目光，因为只有那几个人形妖怪面前有一张小木桌，木桌上倒是酒肉瓜果一应俱全，估计这几个就是妖王了。见他们正举杯畅饮，有的甚至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莫离瑶不禁想象着这些妖王尚未化形的样子，天哪，公的拥着美人，母的倚着美男，当即汗颜，心中大呼——画面太美，真不敢想象啊！

莫离瑶再定睛一看，便有几个柔媚无骨的女子扭着小腰走向中间的空地，随即一阵乐曲声从某处传来，盖过了宴会嘈杂的气氛，只见那几个身着纱衣的曼妙女子扭动纤腰，跳起舞来，加上她们足尖、手指的动作和一个个勾魂的眼神，那舞姿更显妩媚。那动作，啧啧，妖娆，那衣服，还不如不穿呢！莫离瑶咽了口口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若是男儿身，早就挂着两行鼻血了。

莫离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环顾四周，太好了，那什么狗屁少主不在，正好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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