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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喜欢枪吗？”

姐姐还是摇头，李文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他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姐姐没有，不仅没有，在买枪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姐姐。李文紧紧的抓住枪，他看见姐姐一直在笑，对他微笑，李文不禁问:“姐姐你喜欢什么啊？”

姐姐说:“我不知道。”

李文心中稍微平衡一些，他说:“姐姐我们一起玩枪吧，我有子弹，我们去打鸟。”

姐姐说:“你去吧，姐姐还有事要做。”

李文哦的自己跑出去玩，但他没有真的去打鸟。他家的院子很大，和小美家的院子连成一片，院子往前一些，有落差，和梯田差不多，往前往前，有一口池塘，旁边就是他家的菜园和小美家的菜园，池塘旁边有一颗歪脖子柳树，树已经倾斜，多半浸在水里头，但却坚强的活了下来，李文折下不少柳枝插在池塘边，等着来年看到一大片柳树，他喜欢柳树的叶子，因为看起来很漂亮。姐姐也喜欢，她会用柳条扎头环戴头上，姐姐这个时候总是很迷人，因为这个时候姐姐都有空，可以陪他玩。

再往前，就是206国道，往左是学校，往右是敬老院，敬老院和国道距离几十米，国道与敬老院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什么也没种，杂乱无章，只有一条小水沟顺着国道延伸出去，村里的人在这里开垦出一部分地用来晒谷子，靠近国道的地方有一小片水洼，水洼里头还有莲花，应该是鸭子开垦出来的，因为李文经常能看到鸭子在里头戏水。

李文绕家附近走了一大圈，一直走到枫树下，也没有考虑好应该打些什么，村里人在枫树附近建了牛棚，平时牛就栓在枫树下，李文很想一枪把牛打死，因为这头牛总是在树下拉屎，搞得枫树附近变的特别的臭，但是他不敢。

村里的集市小店里也有卖枪，最贵的八块，村里其他小伙伴也有枪，他的小伙伴有三个，一个同龄，两个大一岁。这些都不是他的小伙伴，大家一起结伴去敬老院后边的田里打白鹭。田里的荷花已经开了很久，仍然有很多的莲子可以摘来吃。李文就跟在他们后边，他们看到鸟就打，结果一只也打不中。那时候的枪和现在的玩具枪不一样，现在的玩具枪是真正的玩具枪，打不远，没什么威力，那时候的玩具枪很厉害，一枪能把荷花的枝干打穿，李文的枪更厉害，一枪下去连子弹去哪了都不知道，打在石头上，子弹还炸得粉碎。其他的小伙伴都很羡慕，都说要跟他换着玩，还说三个子弹换一枪，李文不同意，因为他们不仅打鸟，连鸡鸭鹅狗都打，搞得鸡飞狗跳。

这群人带头的叫李小兵，个头很大很壮实，念初中，家里头还有个哥哥，叫大兵，底头还有个妹妹，妹妹比李文大一岁，叫李婷，据说是是抱来的童养媳。小兵的父亲喜欢他多一点，所以每次小兵和大兵打架，大兵都会被骂，然而大兵身子单薄，从来没有打赢过小兵，其父总是说大兵没用，白吃了两年饭，打不过弟弟，怨谁。

小兵也很惦记李文的枪，他没有，他的是弹弓，自己做的，不过其他人摄于小兵的威信，有小伙伴把自己的枪贡献出来给他玩。

跟在小兵后边的小伙伴开始排斥李文，又是挤兑又是威胁，李文不跟他们玩，要自己回去，他们也不让，小兵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条泥蛇丢到李文脚下，泥蛇是没毒的，小兵知道，但李文不知道，反正李文就是怕蛇，有毒没毒的都怕。

李文吓得一屁股从田埂上摔到莲田里去。爬坐起来对着泥蛇就是一枪，直接把泥蛇的尾巴给打断，泥蛇四处乱窜，几下就跑没影了。那些人哈哈大笑，李文赶紧把枪拿起来，看下枪有没有坏，事实上他根本看不懂枪到底有没有坏，但是枪浸水了，他很担心。李文委屈的拖着一身泥水往家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回去的时候走的是大路，很多人都看到，李文看到一个女孩在门口看着他，他认识这个女孩，在学校见过几次，李文从别人口中知道女孩叫李文君，她上二年级，那个别人叫李洋，住在敬老院旁边，是李文君的同学，听说他们关系很好，反正李文这么认为，因为他经常看到两人一起出没。李文突然脸颊发烫，他想，自己可能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不然怎么会害羞。

李文抹去眼角的眼泪，对李文君说:“李文君。”

李文君疑惑的看着他，其实她也认识李文，李洋也会跟她说起，她也知道他叫李文，只是两家隔着一个山头和一个戏台。中间隔了好几十数人家，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男女有别，所以不会玩到一起。

李文在考虑要不要走过去跟她说几句话，李文君家门口有一小片池塘，里面有很多荷花，应该也有鱼，她从背后跨篮取出一大片青草撒在池塘里边，李文君撒玩一把青草，对李文说:“你身上都湿了，不冷啊。”

李文听她这么说，觉得确实有点冷，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就说:“不冷，不冷，你在干嘛啊。”

“喂鱼啊。”

李文眼睛一亮，说:“原来鱼吃草啊，不是跟牛一样。”

李文君哈哈大笑:“是啊，你也跟牛一样，全身都是泥。”

李文脸颊一红，一路小跑回家，并对李文君说:“我才不是牛，我又不吃草。”

李文偷偷摸摸的溜回家，父母都没在，李文心里稍安，姐姐看见满身泥水的李文，一把扯到身前，问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弄得一身。

李文不敢跟姐姐说是小兵他们害的，只好一个劲的给姐姐道歉，姐姐抚摸李文的头，嘱咐他下次小心一些，带他去房间换了衣服，烧水给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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