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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似乎没有对李洋造成什么影响，而李文则有一阵子不怎么出门，总被指指点点。文君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同二人往来，李文觉得她的话变得更少了，李洋还说因为这事文君哭过两次，为此李文深感惭愧。

他认为，自己啥也没干，莫名地就伤害了一个女孩，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反而给他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难道不和文君玩，不和他见面，就不会伤害到她？

姐姐说:不是这样的，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成翔，你跟谁玩都是你的自由，他说什么也是他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文无法释怀，他问李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李洋说:“我不知道，我父亲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说人家的，我还因为人家一句话不活呀。”

李文想问“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什么意思，说:“文君会不理我吗？”

李洋说:“不知道。”

李文说:“你呢，有没有怪我。”

洋说:“我觉得你应该揍他一顿……”

李文心说“打不过。”

“但是，这也不好，绅士不打架。”李洋看向李文:“是吧？”

李文正在考虑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忙回说:“你说的对。”

两人会心一笑，文问:“那文君怎么办？”

李洋说:“你啊，死心眼。”

李文问:“怎么说。”

李洋不语。

李文带着莫名地忧伤与愧疚，度过一整个冬天，与阴霾的天气一起，李洋则是偶尔放晴的天空，只是放晴的日子总是更少，还夹伴狂风，风言风语，吹得飘散的枫叶呀，又重新回到了树枝上，那是老枝，没有新芽。

但是姐姐说，那不是冬天，冬天已经过去了，你看，大家多开心。

李文说:“那现在是春天吗？”

姐姐说:“你觉得是冬天，对吗？”

李文觉得是冬天，因为他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春天应该是五颜六色的，而不是灰蒙蒙的，可惜五颜六色的时候是夏天，如果现在不是夏天，那一定就是冬天。

姐姐也觉得是冬天。

李文经过李洋的开导，逐渐开始淡化别人的嘲笑，期间他的枪开了两次，依然在小伙伴们的玩具之中留有一席之地，他的枪没有落伍，而在李文从阴霾走出以后，李洋给他说好一起去文君家陪她说话，开导她。

李文乐得如此，她们许久没见面。

这些天雨水不多，天开始放晴，李文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好，和他渐渐放宽的心情，影响着一切看起来让人心情低落的景色，即使芽不长，草不绿，枯枝还易折，旧叶多飘零。就连远处的渠岸丛中，都窜出两只鸭子衬托美好的气氛，成双成对，和她俩一样，形影相随。

李文惊呼:看，有鸭子。

李洋问“，哪，哪……”看清楚后说:“什么鸭子，这叫鸳鸯。

李文听说过一首诗，有一句叫“只羡鸳鸯不羡仙。”瞬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不得的东西，举枪瞄准开了一枪，决心一定要给抓回来。

李洋还没来得及阻止，李文又踩好枪栓，渠里的鸳鸯受了惊吓，钻到两侧的草丛里，李洋挡在李文身前，问:“你干嘛呢，那可是鸳鸯。”

李文一愣:“鸳鸯不能打？”

李洋说:“当然不能，你不知道吗，我妈妈说鸳鸯一辈子只有一个伴侣，进进出出都是两只一起，一只死了，另一只也活不成。这么专情的动物，你怎么可以打它们呢？”

李文心说:“对呀，真是两只。”嘴上说:“按你妈妈的说法，是不是说，抓到一只就可以抓到两只？”

李洋一怔，觉得好像很有道理，说:“应该是吧，毕竟……”

李文说:“那就好，抓只试试看。”

李洋一方面不同意，一方面也很好奇，因为母亲只给她说了这个故事，但是故事的出处以及鸳鸯为什么不能独活，这些她一概不知。

为了避免靠太近鸳鸯飞走，两人在原地等了好久，李洋说:“要不算了，他们已经走了。”

李文说:“不打就看看，我还是第一次见鸳鸯。”

洋说:这是宿命，得到上天的眷顾，你看看你，怎么老想拆散他们……”

李文心说:“那不会，我打算两只都带走，绝不拆散。”

李洋话没说完，一只鸳鸯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然后另一只也跟着出来。

李文说:“看来上天并没有眷顾它们。”

李洋心说，真是该死，打死算了。”

李文怂恿说:“没吃过吧。”

李洋不语，李文说:“我也没吃过。”说完李文举枪瞄准其中一只，正要开枪，发现又跑来一只，两人同时一怔，而最先反应过来的，往往是心怀不轨的坏人，刚好今天李文就是坏人。他说:“这算不算脚踏两只船？”

李洋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憋得脸颊通红，思考在三，说:“万一是亲戚呢？”

李文觉得在理，说:“那就打一枪，说不定后面这个才是其中一只的对象。”

李洋捂嘴大笑，李文举枪瞄准，洋问:“你打哪只啊？”

李文回答说:“当然是打前头两只啊，如果前边两只是一起的，我就能抓到两只，万一不是，我也替后边的报仇了不是。”

李洋一巴掌拍在李文肩头:“报你个头啊，你这么小，怎么想的东西这么龌蹉。”

李文想问“龌龊”是啥意思，但他知道肯定是不好的话，反驳说:“哪能啊，不是你说的鸳鸯成双成对嘛，三只了都。”

李文开枪打空。

李洋说:“你强词夺理，你不许顶嘴，我说是亲戚，就是亲戚。”

李文心中佩服不已，果然是大家闺秀，以前只在母亲嘴里听说过“强词夺理”这个成语，想不到李洋也会。

鸳鸯受了惊吓，又钻进草丛里去，后边的那只刚进去就被前边的两只赶了出来，扑腾扑腾飞到另一边的草丛中，李文说:“哟，亲戚打架了嘿。”

李洋说:“你呀，也坏。”

李文突然心头一沉，问:“我坏吗？”

李洋眼波流转:“还好，不是特别坏。”

李文心中稍安，他很害怕李洋说:“是啊，跟成翔一样，特讨厌。”李文问:“我们是来安慰文君的，我们这么开心，是不是不好？”

李洋说:“不会呀，我妈妈说，你自己都不开心，怎么能让身边的人开心？你想啊。我们是来安慰她的嘛，所以我们就是要开心，我们开心，她肯定也会开心。”

李文觉得这话真的好有道理，心情放宽，说:“你看好，这次一定打中。”

李洋说:“打不中才好。”

李文用力一脚踩在枪栓上，就听“啪”的一声，枪栓断了，李文措手不及，把断掉的枪栓捡起来，李洋说:“这还能玩吗？”

李文又把断掉的枪栓丢地上，说:“应该不能。”

李洋说:“看吧，我就跟你说别打鸳鸯，你偏不听，报应来了把。”

李文把枪又背回背上，说:“这怎么能叫报应呢？我都没打到它。”

“这是警告。”李洋说:“都坏了你还带着哪。”

李文说:“当然，我要保护你的嘛，怎么能没枪。”

李洋很高兴，李文也高兴，虽然李文坏的枪坏了，但他觉得，如果一把枪能让身边的人高兴，也没有什么不好，并且人家不知道他坏了，只要他不说，别人依然会羡慕他有一把好抢，想到这里，李文更加开心，他决定以后每天都要这么高兴，这样才能让身边的人也变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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