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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越飞越近，兴许用巨大来形容都不够恰当，因为飞机的声音并没有很大，只是轰隆隆的声音铺天盖地，让人觉得只要你能看到它的地方，都能听到它碾压而过的气息，或许这种震撼只能用巨大才能表达此刻众人的心情，李文兴奋得不知所措，如此振奋人心的时刻，他竟然分心，想到如果能有一位心爱的姑娘站在身边，一定可以不带任何负担地拥抱对方，还能得到热烈地回应，即使她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但她可以是李洋，可以是文君，此刻他就是想要拥抱，拥抱一个人，一个姑娘，但是身边没有姑娘。尽管如此，此刻他还是想去拥抱，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但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在同性身上体现，可是在铁门里面的只有男生，他想出去，他希望可以拥抱婷婷，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拥抱，告诉她：“我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飞机。”铁门挡住了他的路。

他很确定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如此之近的见过飞机，近到李文觉得自己如果站在教学楼的房顶上，伸手就能摸到机身，感觉如此真实。他能看到飞机的具体样子，飞机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很多打仗的电视里的飞机也是这个样，区别在于这架飞机没有任何的标志，也没有丢下炸弹，最让他惊讶的是，他感觉飞机的一些地方，似乎是木头结构，这么厉害的东西，居然是木头的，门外的同学都举起双手高声呼唤，喊“你好，”“hello”“喂，”李文激动地跳起来，想着自己或许真的能够摸到飞机，飞机经过教学楼的屋顶，李文心中计算，如果这架飞机是经过他的学校，或许会撞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真是可惜，他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机会。

飞机的飞行速度并不是很快，和他平时看到的一小点飞机差不多，他隐约看到飞机上一个三十左右黝黑的男人，正用一种特别的笑容看着他们，嘴唇微动。当时的李文根本理解不了这种微笑，认为这是对众人热情呼唤下的一种礼貌性的回应，表示他看到了他们，并对众人示予友好。所以，后来的他没有再把看过一架真正的飞机这件事情当做一种骄傲，因为他发现，其实那个飞行员并没有微笑，而是嘲笑，或许当时他在嘀咕的话是：“一群土鳖。”

有多少人发现这件事呢？或许只有李文，他的视力比其他同学都好，同学们没有跟他说过看到飞行员的事，飞机经过众人头顶，大家一起转身目送，边跳边喊：“下来，”“别走，”“好酷。”于是飞机响应众人的要求，在天上转了一个圈，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这真是特别的一天，李文看到了自己一直想看的东西，他用敬礼的方式向飞机表达敬意，目送它离去。他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很多同学也和他一样，大家开始讨论飞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下次再来，又会是什么时候，李文站在铁门内没有说话，此时说话的人太多了，他无法保证自己说的话能够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所以他选择沉默，同学们通过这架飞机延伸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从飞机到这里的目的聊到飞机的作用，再从飞机的运用发展到飞机的构架，婷婷是这里最权威的验证者，因为她坐过飞机。但是她对飞机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大这个方面，最后同学们一致汇总向老师寻求答案，老师很高兴地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大家，但是他并不能回答所有同学的问题，李文又看到一只燕子，似乎是刚才那一只，此刻它就要归巢。

大多数同学围在老师身边，随时听从老师的安排，范强几人脱离队伍，在大家玩铁门的之时，回头去偷李子，此时范强正站在李子树上，道：真他嘛嚣张，我要有炮一定把他打下来，狗日的。

张小强说：“屁，人家一个炸弹炸死你。”

范强不屑：屁，这是播种的飞机，有个毛的炸弹，机枪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这是播种飞机？说不定是来巡逻的，有可能是外国的飞机，”说到这里，张小强自己都吓了一跳，道：“我靠，这要是外国的飞机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要躲起来。”

范强说：傻逼，这就是播种的飞机，以前我见过，南昌那边派来的，要是外国飞机，刚刚就能打死你。

张小强说:“我会躲。”

张强说：“行了行了，先摘几个李子下来吃。”

范强在树上挑来挑去，全部都是青的，一连吃了好几个，都酸。揭军芳在另一棵树上，也吃了好几个，范强问：你那里的能吃？

揭军芳说，能啊。

范强说：我问你酸不酸。

揭军芳说：还好啊。

张强这边吃了一个，又跑过去吃了一个，说：这边的好吃。

揭丽脱离问话的队伍，在一旁看几个男生偷李子，其实同学也有看到，因为学校围墙一直延伸到这里，几米之隔，揭军芳和她都是鸬鹚的，两家住的近，从小就认识，所以她站在他这边，她也分到揭军芳摘的李子，笑道：“你傻呀，你那棵树是红李，这棵才是黄李。”

范强忍不住一句“我靠，”难为自己带头抢到一棵李子大的树，结果居然是红李，气愤之下，使劲摇晃李子树，半天也没掉下来几个，跟在他身边的同学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其他同学都得到一些李子，在老师目光转向这边之前，他们在队伍不远的地方徘徊，范强从红李树下来爬上黄李树，摘满两个口袋，还不满足，想折一条树枝下来。易朝东和易文杰跟在后边，东说：“嘿，有人偷你家李子。”

易文杰大喝一声：“不要偷我家李子。”

范强余怒未消，道，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还说是我家的，滚……

易文杰说：本来就是我家的，你再偷，我告诉你们老师。

揭军芳几人一听连忙把李子藏回口袋，一声不吭。范强从树上下来，说：麻痹的你去告啊，我又没偷，我树下捡的，你告我也不怕。

易朝东上前补充说，是他家的，被他奶奶看到，骂死你。

你家的就你家的，吼个毛，吃你几个李子叽叽歪歪。说完，范强扬长而去。

易文杰气不过，边走边念叨，范强大怒:“再说弄死你。”

易朝东劝道：“算了，我怀疑他真敢动手，反正迟早都是要让人偷的，守也守不住。”

易文杰说，他敢，这里是我家，他敢打我我告诉我爷爷奶奶。

易朝东想到揭垂伟，心说：“八成你会被打死。”提醒说：“现在你家就你一个人，你爷爷奶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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