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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有18岁，而我只有八岁。

……

……

刘老师没在争辩，带头放下狠话，继续沿河边往下走，村民一散开，他们就把落单的鱼给收走，李文看到外公也在捡鱼，在众人到来之前，把一条大鱼藏进自己的内裤，那些人没有发现，继续向下，外公很高兴，李文不知所措，指着外公的裆部，想说话，外公两眼一瞪，他立马住口。

刘老师对这次的春游很不满意，宣布此次春游结束，带领一大群学生离开，有一些同学不愿离去，捡了一些小鱼继续烧烤，李文喊住婷婷，他有一件大事，必须告诉她。李文说，婷婷，等下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婷婷说，你说。

李文说，这个事很重要。

婷婷看向李文，等他继续说下去，李文看向婷婷，等她表情严肃。李文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婷婷说，我今天很开心，这里挺好的。

李文鼓起勇气说，那些人太坏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可能要死了。

婷婷哈哈大笑，我们为什么要死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刚刚那么多坏人都没事。

李文也哈哈大笑，说，我不确定，但是刚刚我们喝了河里的水，对不起，我害了你。

婷婷问，为什么喝了河里的水会死？这水怎么有什么问题？

李文说，他们在河里放了农药，你看，河里的鱼都死了。说完，一条小鱼适时地从河里蹦了出来，揭军芳一把接住，大喊，有货。

婷婷说，鱼不是没死嘛，活蹦乱跳的。

李文说，现在没死，等下就死了，蹦哒不了多久。

婷婷说，不会的，好好的鱼怎么会死呢，就算死了，我们也不会死，我们又不是鱼。

李文说，可是我们中毒了，只是还没有发作，你有没有觉得肚子里不一样？

婷婷感受一番，一脸凄苦，李文说，你不会有感觉了吧？你喝了多少水？

婷婷说，我不知道，当时很渴，我觉得可能不是中毒，只是有点饿，想吃东西……

李文打断道，我们又不是医生，根本分不清是不是中毒，但我认为我们一定是有中毒的，你看鱼都已经开始挣扎了，估计我们的时间也不多，赶到县城是不可能的，我们撑不了那么久，我想过了，这事我们不能告诉大人，就算我们告诉大人，大人也不会信，万一信了带我们去，发现没有中毒，我会被打死的。

婷婷说，那万一我们中毒了呢？

李文认真地说，你怕死吗？

婷婷说，啊。

李文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死，我到现在也没想好死前要做什么，不过我不怕，因为我们是一起中毒的，所以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事情跟你分享，你也一样，可以告诉我。

婷婷说，我想一想啊，嗯……

李文说，你别想了，你听我说，现在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我想好了，如果我们真的会死的话，我要跟你说，我喜欢你。

婷婷说，啊，你不是喜欢李文君吗？

李文说，可是她喜欢别人。

婷婷问，她喜欢谁？

李文说，她们班长，那你会说喜欢我吗？

婷婷说，会呀。

李文惊喜说，真的？

婷婷说，对呀，你都说了就我们两个中毒了，我没得选呀。

李文失落说，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你。

婷婷说，你骗我？

李文说，是你先说不喜欢我的，所以我也不喜欢你。

婷婷说，我没有说不喜欢你呀。

李文很满意婷婷的回答，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婷婷说，不知道呀，听你说喜欢我，我就说我也喜欢你，我想好了，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我要告诉外婆，让她今天不用等我吃饭。

李文说，我们不一定今天死的，说不定是明天，这个不算，是你自己要做的事。

婷婷说，这样啊，那我想想，你喜欢我什么呀。

李文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都要死了，连个伴都没有，就不能玩两个人玩的游戏了。现在就是这样子的，反正你我都中毒了，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我说我喜欢其他人她也不会跟着我一起死。

婷婷哈哈哈大笑，问，你想玩什么游戏呀。

李文也哈哈哈大笑，都可以的，我什么都会。

婷婷说，我饿了，我想吃饭。

李文严肃地说，不管我们会不会死，我们都要认真对待，不能这样嘻嘻哈哈，这样不像要死的人，不符合规矩。

婷婷说，啊？

李文继续说，我看过死人的样子，人家死之前都是很安静的，我们也要这样，不能打扰别人。

婷婷说，没关系的，我们不一定会死，我们先去吃饭吧，如果不吃饭，我肯定会先饿死。

李文一想也对，说，这样，你今天就在这里住把，你看，我外公在那里。婷婷顺着李文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老头正在裤裆里淘来淘去，婷婷问，你外公在干嘛？

李文说，抓鱼。说完，一条鱼从外公内裤左脚滑落到地上，外公利索地把鱼提在手上，又从旁边的草丛里抓出一只，外公跟李文打招呼，说，快走快走，等下他们来了都要收走。

李文感慨，好神奇的裤裆，婷婷说，外公你真厉害，抓到两条鱼。

外公边走边说，嘘，小声点。问李文，这是谁家的姑娘？

李文说，我同学，我跟她说了，今天在我们家里吃饭。

外公说，好好好，今天请你们吃鱼，油炸爆炒。

李文说，我不想吃鱼，我想吃别的。

外公两眼一瞪，说，不吃鱼你想吃什么，挑三拣四。

婷婷说，鱼好呀，我挺喜欢。

李文想给婷婷说，裤裆里跑出来的鱼，怎么吃得下，嘴上说，这鱼……不能吃。

婷婷问，怎么不能吃？

李文思前想后，说，这鱼有毒，不能吃。

婷婷说，啊。

李文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外公说，胡说八道，怎么不能吃，不能吃大家捡来干嘛？

李文无言以对，三人刚走下桥，那群人折返回来，河道边的人赶紧走开，杨龙文正在吃鱼，其中一人说，嘿，你有种，还敢烤鱼吃。

婷婷小声说，对嘛，我们本来就中毒了，干嘛不能吃？这叫以毒攻毒。

杨龙文说，我……这是小鱼，小鱼你们也要？

那人说，要，怎么不要，拿来。说完把几条烤熟的鱼全部拿走，几个同学愤愤不平，范强小声骂了一句“狗币”，又投身到河里捡鱼的热潮中。

外公带两人赶紧回家，经过大樟树，李文问婷婷，你相信这世上有白素贞吗？

婷婷问，白素贞是谁？

李文说，一条蛇。

婷婷说，啊哦，我见过很多蛇，白素贞是哪种蛇？

李文说，一种很大很大的蛇，很厉害，可以变成人。

婷婷说，不知道啊，我在动物园里看过一条很大的蛇，不知道它是不是你说的白素贞，爸爸告诉我说这种蛇都有道行，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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