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内地邯干。
此时刚过午时,新建的巫祝台上鼓声悠悠,祈福仪式还在继续。
巫祝台下。
五十个穿着黑衣宽袍、顶着黑色高帽的普通巫士围成大圈,双手举着巫祝牌,围着巫祝台转圈叩拜。
了无人烟,连续旱了三年的旱地邯干下雨了。
连绵的细雨像细白的丝线,一连下了七日。
路旁长出了野草,野草开出了花苞,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祈福结束,大巫士巫溪要离开。
邯干的百姓们纷纷嚎啕大哭,“大巫士!”
“别走!”
“呜呜……大巫士!”
“大巫士!请庇佑我们!”
“大巫士!”
山越百姓前仆后继地扑到巫祝台旁边,很快被官兵拖走。
巫祝台上,巫溪眼神矜冷淡漠地俯瞰着众人。
无论百姓如何苦求,他都不曾开口。
他悲悯这里的人,所以来这里祈福;他已经为这里的人祈过福,做了他该做的事。
该走了。
巫溪一脚踏出,他脚下黑色巫气萦绕,黑色巫气形成一层层黑色的阶梯,蔓延至黑色幕布遮盖的轿子前,他一步一步从巫祝台上走下。
面色庄严虔诚的巫士为他撩起幕布,巫溪弯腰走进去。
十八个巫士抬轿,民众奏乐。
悠扬的乐声中,轿子飘离。
“大巫士…”
“…大巫士!”
山越百姓流着泪追随,众多追随者里,有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眼神黑亮,装扮狼狈的少女。
这个少女,就是从帝王陵地下水道里逃出来的巫如湮。
巫溪,巫易观的双生弟弟。
这个时代,巫族最有天赋的黑巫巫神。
她需要从他身上汲取一缕精纯的本源黑巫之力,用来唤醒这具身体体内萎缩的黑巫之泉。
人群的最前方,半透明缥缈状的黑色幕布轻盈地飘动着,隐约可见巫溪的身影。
顺便揭开巫溪的生命线,阻止他北行。
黑轿飘过湍流,飘过险山,到了一望无际的荒漠,米粒大的黄沙扑面而来。
巫如湮不禁眯了眯眼。
追随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只剩十来个。
巫如湮默默数着数,“1,2,3,”
‘3’字刚落地,一个背着竹篓,追随而来的虔诚信徒,‘咚’地一声,栽倒在沙漠里。
队伍停了下来。
打头的四个巫士抬来一桶水,分发木碗,巫士发完大声喊了一声,“请大巫士赐福!”
抬轿的巫士站成两排,三十个巫士簇拥着巫溪走了过来。
追随者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慌忙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托举着木碗。
巫如湮照做。
巫溪戴着黑紗,从七十二个巫士中走出来,他走到木桶边舀了水,赐福。
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巫如湮垂下眼睫,掩下眸中深意。
‘哇’的一声。
信徒们喝了水,不仅没好,反而吐了。
众巫士面面相觑。
巫溪蹙眉走到呕吐者跟前。
“大巫士!”
“不。”
七十二巫纷纷上前拦巫溪。
巫溪摆摆手,蹲下,观察晕倒的信徒的脸色,片刻后,他伸出两只玉指,覆在信徒手腕上。
巫如湮趁他人不注意,悄悄挪向巫溪。
六尺。
四尺。
……体内不受控制的毒气像被抚顺了逆骨一般,慢慢沉寂下来。
巫如湮抬头看巫溪,她左眼里白瞳乍现。
出乎意料地,巫如湮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巫溪身旁浮着一团虚无缥缈的影子。
那是魅。
失去肉身的大能士,借助天地灵气修炼而成的魅!
巫如湮一愣。
巫溪将来是一只魅?
堂堂大巫士,黑巫巫神,转行去修魅道?!
巫如湮面露不解。
正在给人号脉的巫溪突然警觉,他抬头朝巫如湮看来,雄浑浓厚的黑巫之气随之倾轧过来,冲乱了体内毒气。
喉中一腥。
巫如湮咽下喉中血沫,连忙垂下头。
巫溪打量着巫如湮,眉头越皱越紧,他是黑巫巫神,一眼便可看透众生的过去,可是他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人的过去。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的黑巫之气,到了巫如湮身边,就像进入一个虚无的世界,没了踪迹。
巫溪蹙眉。
巫溪不知道,巫如湮此刻正在吸收他释放出来的黑巫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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