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别

“老鬼，真不和我们回去了？”城门口范围牵着马看着来送他们的丑鬼三人。

“哈哈，不回去了，也叨扰你们挺长时间了。”丑鬼摇了摇头。

“那……定边你还去？”范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去，当然去，不过我先把他们送回家。”丑鬼搂过来身后的钱宝。

“嗨，也不知道你为啥这么执着，送到这吧，我们也往回赶了。”范围捋了捋帽子。

“答应了别人的事那能不干完，范老哥给我个你的随身物。”丑鬼伸手向范围讨要。

“嗯，咋了？留个念想？”范围听了这话从领子口捋啊捋扯出来一块玉：“这是娇儿刚会走的时候领她出去她捡的，后来一个劲要给我当护身符，给你了，可别弄碎乎了。”

“小范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收。”丑鬼说着却是从范围手里接了过来从腰间拎起短刃就要往上砍。

“哎，你不要还我啊，别砍了啊！”范围紧忙伸手要拦刀去抢，可丑鬼的手快的很三两下就完事了，正赶上范围的手过来丑鬼就把那玉放在了范围手中。

“一个李字？”范围接过玉后就看见上面多的那个李字。

“日后要是你惹到上下九重之人就把这李字拿给他看，他们应该能认识。”丑鬼拿着刚刚那把短刃费力的往腰间插。

“这，这是份大礼，我范围在此拜谢了。”范围接过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知道上下九重是什么概念，天底下武艺拔尖的那撮人才配得上这名儿。

“什么大礼啊，这李字没那么多人认识。”丑鬼摆了摆手。

“咴～～咴。”

“哈哈哈哈，不说了，这畜牲还催了，该走了。”范围牵了牵旁边不安分的马匹。

“也好时辰不早了，老哥人生有梦，各奔前程。”丑鬼与身后两人向着正上着马的几人抱拳。

“好，各奔前程了。”上了马的几人同样抱拳行礼。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向着城外走去，正晌午的太阳照着这些走在人生路上的人，城外延伸出去的雪与泛白的天边相连，白茫茫一片使得人看不到远方，昨夜刚下的大雪盖住了原本的路，雪上马蹄印与足迹正在走出新的通往天边的路。

“人走了，回去吧。”丑鬼回头拍了拍钱宝肩膀。

“回客栈？”钱宝无意义的问了一句。

“当然，不回客栈能回哪？”

城里屋子门口人来人往一派喧闹气象，很难想象这里是家赌坊，屋子外面阳光照耀着路面，而屋里则是乌烟瘴气充斥着“大大大，小小小。”的声音，可笑的是这诺大个赌场墙上写这四个大字“要赌休痴”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文人的词被拿来用了。

“啊！！！死人了。”喧闹的赌场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原本嘈杂的人声突然寂静一下后轰然炸开，赌场里的人们你挤我我压你的往事发的方向过去，其间不乏掺杂着谁踩谁脚谁碰到谁了的叫嚷。

正巧三人回客栈的路上就路过这间赌坊，丑鬼他们看着一人从拥挤的人群挤出来急忙的就往衙门去应该是报官去了，丑鬼感叹着摇了摇头就往回走，临走时看了一眼赌坊的名字——“长乐”。

“呦，李老哥刚回来啊，人送走了？”刚进客栈小厮就在柜台后面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是啊，送走了，这不刚回来嘛，店里有吃的没有？上点。”丑鬼刚进屋就寻了处桌子拿棉衣擦了擦椅子就和钱宝他俩坐下了，点了几样小菜让小厮忙活去了。

“唉，好嘞，您稍等。”小二记了菜名就往后厨去了。

正是晌午来这吃饭喝酒的人也不少，相较于赌坊这里各色各样的人就多了起来，有人拍桌叫案吹嘘自己的见闻、有人提筷指点教导着别人的过错、也有人靠在椅背拎着酒碗买醉，说起来中午买醉丑鬼还真是少见就在三人旁边的靠窗的桌子上就有那么个人外面裹着个长衫里面则是棉衣，桌子上放的盘子里摆了那么几粒过了盐的落花生，一口酒伴着一粒花生入肚，他也不跟着别人叫嚷只知道喝酒。

“唉，客官您的菜。”小二从盏盆子上端了三盘菜在桌子上依次放下。

“哎，小二，内个人，咋回事？”钱宝好奇趁着上菜的档口悄咪咪的指着那人的方向问道。

“嗨，李奔儿啊，破落汉一个，以前是个秀才后来粘了赌原本好好的家就散了，媳妇跟人跑了，他那孤苦伶仃的老娘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靠给当铺的记账为生，不过有了钱除了来喝酒就是去长乐那赌，不过他也不赊账我们也不撵他。”小二摇着头，说起了李奔儿就像开了话匣子絮叨了一堆。

“长乐？”丑鬼听见这熟悉的词反问道。

“对啊，长乐，咱县城里出名的赌坊，就连掌柜的有事没事都去玩两手马吊。”小二提起长乐像是说起什么大地方似的给他们仨介绍着。

“哈哈，还是个好地方。”丑鬼用怪怪的音调说道。

“哎呦，你们不是本地人，那地方玩个一两回行，常去上瘾，老惨了。”说着小二用眼神瞟着李奔儿的方向，似乎在说那就是下场。

“小二，没酒了。”

“哎，好嘞，哎呦瞧我这张嘴这不是耽误客人吃饭吗，您们吃好喝好我忙去了。”小二听到叫喊后反应了过来小小的扇了自己两巴掌就往别处去了。

桌子上几人吃着饭菜。

“二叔，你说就那么几张纸几块牌东西真有那么邪乎？”钱宝像是好奇一般问道。

“邪乎的不是那些东西，邪乎的赌的人，他们把这辈子都放在赌桌上，可是总是输多赢少，赌桌上属于他们的筹码就是拉他们掉入深渊的泥潭，放上的东西越多他们就越是无力，又有谁舍得那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此失去呢？”丑鬼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扒拉碗的筷子停了下来给钱宝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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