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少年心思

“行了，掌柜的你忙吧，我这半天了还没吃饭呢。”丑鬼觉得好像没什么和可和掌柜的唠的了又不想听掌柜的讲马吊，于是他决定吃饭。

“哈哈哈，人是铁饭是钢，小陈儿过来给客官安排桌点菜。”听了丑鬼的话掌柜的招着手叫过来了小二。

“不急，不急，不光我一个吃，我还得叫人呢，你先忙活着吧，掌柜的我先走了。”丑鬼和掌柜的与小二搞了别。

“二叔，怎么样？”钱宝见丑鬼进屋立马过来问道。

“我跟着去看了看尸体，具体晚上和你俩说，你俩吃饭了吗？”丑鬼慢慢的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看向钱宝，丑鬼的面具总不能长戴，每当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丑鬼就会把面具摘下来。

“没呢，我和赵叔等你回来。”钱宝说着并又夸大的揉了揉肚子。

“走吧，吃饭去，吃完饭和我在城里逛逛。”刚刚被丑鬼摘下来的面具又一次被戴在了脸上。

吃饭是个快动作，无非就是就着菜和饭往嘴里扒拉，约莫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三人连早饭带午饭就吃完了。

冬天的脸上总像是有把扇子时不时的扇出干冷而凛冽的风吹的人刚刚舔过的嘴唇变得皲裂，丑鬼还好有副面具可钱宝那刚吃完饭的嘴就遭了殃，刚从餐馆里走出来的他一会抿一下嘴唇，伴随着每次抿嘴他嘴上那被风吹出来的死皮都会没掉一块，兴许是去陪刚刚咽下去的饭菜了。

“二叔，我们出来这是，干嘛啊？”又抿了一下嘴后钱宝忍不住问了。

“陪我逛逛，不行吗？城里能耐人多，我带你见识见识。”

下雪和下雨对于忙着奔波的人们来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呼啸而下的雪花挡不住人匆匆的步伐而淅沥沥的小雨则会将人们围堵在家里。人群顺着街道前后左右各自像条水流一般向着城市这块大石头的缝隙里奔去，片片随着风跟着行人的雪花自上而下无论飘到那里终究归于地面。

出了客栈的三人刚顶住了一股寒风，雪花就片片的飘动，这雪自清早就没停过，三人迈开步子带着雪花走入了行人的河流，钱宝问了好几次这场散步的终点可丑鬼总是用继续跨动的步伐回应他。

就在他又一次开口时不知那里飞来的调皮的雪花一下一下的蹦进了他嘴里，一片雪花没什么可后跟过来的就是一股寒风直接掀翻了他的兜帽，这下沉默的风声中只剩下了行人踩过新雪的声音，而那个唠叨的人也闭上了嘴改着去看风景了。

漫无目的的三人跟着匆匆忙忙的行人，寒风刺骨的天气里一股股的热气是吸引行人离开道路的最好办法，任凭雪花飞舞或是雨打风吹只要还有行人奔波这小摊就总会支起来，生活的安稳与平静就被这么嵌进这热气腾腾的吃食中。

刚吃完饭的钱宝自然不去理睬路边随着寒风飘来的香味可这不代表别人也吃了饭，行人的河流四散开来，有去捧了烤地瓜的、有去站在小摊下一去不回的、也有奔向那插满亮眼红色葫芦的草人的，清明的天空下雪花可没那么脏，挂着糖浆茬的冰糖葫芦上沾点着几颗细小而晶亮的冰花一口咬去留下的只有甜香和那缓缓而来的酸沙。

钱宝看着那糖葫芦入了神，好像小时候二叔最喜欢打扰他吃糖葫芦，那时候他嘴小一口咬不了多少，一个大大的山楂往往他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就被突如其来的大嘴一口连带着一截竹签一起咬掉，那时候他总是哭，他一哭赵叔就哄他，哄完就发现自己原来一大串的糖葫芦就剩下了竹签。

“糖～葫芦，冰～糖葫芦。”一阵吆喝声给小贩带来了不少好生意，稻草扎的泛着棕黄的草人上原本满满的冰糖葫芦如今已经去了大半，两只穿过雪花带着热气的手伸向那红色外面吊坠糖浆的冰糖葫芦，不约而同的一只纤细一只修长的手从两个方向抓住了同一根竹签，两声不同人传来的同一句话跟着手一起响起：“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一根竹签就那么大点地方何况上面还穿了那么多的山楂，抓到了一起的手难免碰到了一起，两声轻轻的惊呼从两个人嘴里响起，他们都没想到这么多的糖葫芦对方居然没有换一根。

雪花一会东一会西的拍打在人们脸，匆匆撤手的钱宝目光不知往哪去看，他突然感觉仿佛匆匆的人流停止了一道道目光扫向了这边，平日里那个稚嫩的小男孩如今却像个大人一样强装镇定，那憨羞的姿态引得对面那带着斗笠长发散落胸前的人儿不禁抿嘴，钱宝见壮更是急急忙忙的从旁边拿起一根糖葫芦红着脸就跑紧张之下连钱都忘了给。

“哎！钱！”小本生意的小贩看着钱宝冲了出去跺着脚向钱宝那边喊到。

“两根，一起吧。”纤细的手拿起了先前的糖葫芦笑着对着小贩。

另外一边被扔在原地的丑鬼和赵伍就那么看着钱宝小跑着去买冰糖葫芦，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

“你干嘛去了？”丑鬼看着钱宝手里的冰糖葫芦，面具下的嘴带着疤咧了咧。

“买，买糖葫芦啊。”手里紧握着糖葫芦的钱宝回道。

“你确定是买？你管我要的那几文钱可还在你兜里呢。”丑鬼指了指钱宝衣服的兜，伴随着雪花的飘入大敞四开的兜里几枚铜钱正竖立不倒。

“啊，忘给钱了，二叔你在等我一会儿。”拍了一下兜，钱宝连忙转头寻找着刚刚卖糖葫芦的小贩。

“吧唧，吧唧，别去了，人家小姑娘帮你结完帐了，老赵，别说这糖葫芦还挺好吃。”刚刚转头的钱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他二叔那口齿不清的话语声。

寒风吹得刺骨，一颤一颤的钱宝回过了头，天知道为什么一个带着面具的能在两秒之内吃完那么长一串的糖葫芦。完全回过头来的钱宝两眼一打量，他赵叔的嘴角还带着糖渣，原来他在场的两人都是谋害他糖葫芦的真凶。

“别瞅了，糖葫芦都吃完了，谁叫你只买一根不给我们带的。”丑鬼掀开了面具的嘴扣着嘴角粘着的糖看向钱宝。

钱宝回头似乎再去小贩那里，也不知是想再买几串糖葫芦还是想去找那个现在也在吃着糖葫芦的女孩，可就刚刚的街角已经被新的行人代替，兴许是冬天的风太大了刚刚见过一面的人就被吹进了人流中看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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