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一边跳脚,一边搓手嘶嘶哈哈地吐着白气:“厉害厉害,佩服佩服,老天爷刚让大地回春,你一来,跃过三季,又入冬了!你考不考虑去‘吐火罗’开一个‘避暑山庄’什么的,生意一定很好……”
被谢修竹法力场所波及到的一方世界,此刻已经银装素裹,一脚踏去,脚下原本柔软的草皮会随之“咔擦”一声,碎成齑粉雪沫,天地间一片凛凛肃杀之气。
“看吧小诗,这就是你眼里的乡野散修?”谢准温和道。
林婴:“……”
谢修竹则暗暗攥紧了拳头,银牙紧咬:“可恶!”同时,左辞挑了挑眉,道:
“你身上的气场,已经由对我怀有一般敌意的‘攻击性’,转变为略纯粹的‘杀意’,虽然多谢谢公子你,看得起我这个散修,不过无冤无仇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此时几声鸡鸣隐约响起,东方天幕微微泛白。
“原来如此。”谢准忽然道:“修竹,此人可以通过分析你的‘气’,判断你的杀意和路数,身体又及其协调灵敏,所以不管面对何种敌人,他总是可以预敌先知,趋利避害,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本事是天生的异能,还是后来锻炼?”
“你们管这也叫异能吗?”左辞失笑:“告诉前辈也无妨,后天锻炼的。”
谢准微微张大了眼睛,若是可以后天锻炼,得知这种心法口诀运用到实战之中一定大有助力!关键时刻别说保下一命,就是出其不意的以弱胜强也不在话下。
林婴频频回头,谢准貌似紧盯战局,却也时刻都在留心着她:“修竹,住手吧,城门就快要开了。”
林婴心里一动,谢修竹仍狂风骤雨一般冲左辞袭杀:“爹爹,城门开不开管我等何事!今日非要拿下这小白脸不可!”
谢准呵呵一笑:“你这孩子,也太顾头不顾尾了,可还记得此处乃皇城脚下,国丧期间,不准嫁娶作乐,不准屠宰械斗,此人愿意藏,就让他藏着去,咱们,该回家了。”
谢准话音方落,后方的城门正巧冉冉打开,林婴看准时机!心念一动,手指缩在袖里偷偷画符,同时催动一串‘定身咒’轰地拍出,灵力波所及之处,所有人都被定住了身!
“爹,有人在背后偷袭我!”谢修竹突然动不了,紧张得呼爹喊娘。
“小诗,你这是何意?!”谢准惊声问道。
“抱歉了各位,时间一到会自行解开的。”林婴冲入人群拍开左辞,两人飞快的朝皇城冲去。
“小诗!你给我回来!”谢准还在叫她,谢修竹背对着这边吼道:
“爹爹!她都鬼迷心窍了你光喊有什么用!快点解开让我去追!”
左辞哈哈一笑:“他会解开你的,不过总得等他先解开自己之后啊。”
“什么?”谢修竹吃惊:“爹爹?难道你也无法撼动自身的灵力了吗?”
谢准:“……”
“厉害厉害,你竟然连谢老爷子都能定住,我还以为你打不过他。”
“我当然打不过他。”林婴道:“这定身术只能困他一时罢了,如果我提前使出来他率先有了防备,我怕再用不灵,而且就算提前定住了他们,城门不开,旷野之中你我也无处藏身之处,幸亏你拖延时间,这才成了!”
左辞哈哈一笑:“对,拖延时间,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本来是想坚持到快开城门的时候让自己受点伤,你再坚持送我入城医治,进了城再想办法甩脱他们。”
林婴心里一动,暗忖:左辞竟能为我想到这一步,不惜自身受伤?马上道: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我懂医术的。”
左辞道:“没事没事,我好着呢,多亏里面穿了身宝甲,阻隔了他的法力。”
林婴会心一笑,暗喜带着左辞就算对了!
两人躲入城中之时天色尚早,街市冷冷清清,沿路两边每隔三丈都竖着一道白帆,整座城池看上去庄严,又沉痛,街面上零星商铺开门营生,但诸如歌舞伎坊、茶楼听书的地方都贴了封条,国丧期间,不许他们开门宴乐。
林婴置身这样的环境里,不自觉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左辞却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影响不到他的样子:
“你哥对你真好哎!要是皇帝死了还能更隆重吗?”
林婴眼底柔波一横:“会多几个陪葬的吧,用算你一个吗?可以跟帝王同享盛大的葬礼与哀荣。”
左辞哈哈道:“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
紫金宫坐落在皇城东南方,背靠“云麓山”,据说皇族就是靠此仙山得天独厚,助长了皇家气运,这才兴旺百年。
林婴站在这里,简直就像站在了自己的主场上,心怀畅意地道:“左辞,你想要什么?”
左辞一怔:“这就开始论功行赏了吗?”
林婴认真道:“很快就到皇宫了。”
左辞抬眼遥望了一下高耸入云的云麓山,恰时晨钟敲响,飞鸟群逐,晨起的朝阳放出金芒万丈,整座皇城都沐浴在一片淼淼祥云之下、蔼蔼仙气当中。
左辞忽然道:“你能定住所有人?就算比你灵力强盛也可以定住?”
“是啊,”林婴道:“我不爱学那些打打杀杀的,当时好多符篆心法,我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了!有用吧?”
左辞心里羡慕极了,可也知道林婴的师门不是通天教就是全真教,这两大派规矩森严,是绝不允许弟子将功法外泄的。
“对了,你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呀?”林婴道:“要不要我引荐你,去云麓山拜个名师学艺?”
左辞失笑:“我倒是想,但不可行的。”
“为什么?”
左辞道:“出身不好。”
林婴道:“如果你是平民,我一句话就可以抬举你入门!如果,你是罪臣之后,我也一定,让哥哥赦免洗清了你!”
“哦?”左辞仍是挂着那一脸和煦的笑容:“那可真是太感谢殿下了。”
宫门口,两人驻足,左辞刚想问问林婴,打算怎么进去,林婴忽然道:
“你和谢修竹较量到最后,你都不肯使灵力心法,到底是深藏不漏,还是没有灵力可纵?”
左辞道:“你自己探吧,我是真的没有啊。”说着伸出胳膊供林婴探脉,林婴却推了回去:
“你都直说了,我又不是不信,何必再探,你过来,我告诉你!”
左辞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凑过去,结果林婴忽然双手覆在他脸颊上,勾得他垂首,自己则翘起脚,与他额头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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