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车票,到家已经擦黑,在小区的小径旁,那个黑猫躺在草丛里看他,阿庆口中呼呼了一声,黑猫呼哧一下被吓跑了。狗屋的狗也趴地上,两只眼睛忧郁地看着他,直到他的人影消失,真是见鬼。
好在两个畜生没有任何挑衅,所以也安全。上楼第一跑的平台,遇见张家姆妈,老太太嘴里仍旧咒骂不息,忽然冒出了一句“小赤佬!”
春阿庆很无奈,欺负人也会上瘾。他被膈应到了,心底的小恶魔也一头恼火,意念的触须在空气里一阵摇摆震颤,空气的波动来回共振,形成一束强悍的次声波,散射楼梯间平台。
张家姆妈汗毛倒竖,毛囊坟起,脑海里的恐惧应声而作,大脑白茫茫一片,好不吓人。这老货也有害怕,慌慌忙忙逃下楼梯,跑出门外,回头看看,心有余悸。
虽然作弄一个老人是不道德滴,但是谁叫她太坏了,也许依旧算不得坏人,但真的好讨厌。做坏事就该得到惩戒,不管你是老人还是小孩。既然上天给了你非一般能力,就默认拥有替天行道的权限,阿庆以为他的所作所为不过分。
躺在摇椅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太频繁,有点用脑过度,也许休息一会就好。就这样摇摇晃晃,思绪渐渐平静,呼吸平缓,但睡是不可能睡的,既然不能入睡还是找一点事做吧。
手上的那只挪鸡鸭手机很漂亮,最流行款的产品在用户体验和使用舒适度上做的很好。但这只是表象,不是阿庆所见到的,他的意实体已经覆盖整个机器每一个细节,白天就记挂了这事。意念运行寂静无声,意识体的推演也没什么惊心动魄的壮观,手机不过是微小化的计算机,不过使用场景有所区别。
此时的功能机不会比后世更复杂,除了体积大小之外,比之于台式机笔记本最大不同只是通讯模块,处理器模块也低端许多。因为有前车之鉴,阿庆的推演没有遇到多大的障碍。
他做了一个大好多的屏,现下的手机屏太小,笔触功能对用户也不太友好,处理器主频太低,运算性能也差,稍大一点的应用都不能流畅运行。加大运存,加大存储,整合GPU也有必要,手机玩电脑游戏想必已是发展趋势。
就这样敲敲打打,涂涂改改,最后弄出来一块丑陋的原型机,他却发现居然开不了机,原本的简单手机系统,已经不能支持在这个稍微复杂一点的结构。
他默默沉思几秒,打开笔记本直接调用机器二进制编码,整了个简易版的操作系统,模拟运行居然就成了。接着发现三四百毫安时的电池板容量太小,耗电太快,这得好好捣鼓一下,还得重新回炉修改基础线,以便路降低功耗。
这是三万万五千万人的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这样反反复复,做做想想,心不在焉弄到半夜,终于完成一件差强人意的东西。
这个仿挪鸡鸭的机器已经看不出原型的影子,比挪鸡鸭那个灰毛高尚大气了不少。再复制做了一些以后,春阿庆很快失去了兴趣,倒在被窝里蒙头静养。
第二天一大早,春阿庆起床收拾东西,中午十点的车票,虽然时间上不急,但早点准备方能从容不迫些。
当列车徐徐驶离站台时,春阿庆觉得无所事事,就靠着椅子假寐,咣当咣当的声音好似催眠曲一样,可以使人很快进入梦乡。但车厢太吵了,来回走动的人很多,没座位站在旁边的人也不少,躲避送餐车的人挤来挤去,坐得并不安稳。
列车在微省平原上飞驶,窗外的景色与宁国府大有不同。一个初春欲醒的微省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很多人喜欢旅行,旅行的时候,能感觉到比之于居家,心境总是开阔许多,对问题的态度会豁达很多。户外的景色总是令人目不暇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令人羞愧不如,自叹渺小。
心境不好的时候,可以去旅行,有迈不过的坎,去旅行,大自然这个学校,可以教你万千道理。
春阿庆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心情很好,也没有跨不过去的沟壑,如果没有大青山的心结,可以说相当完美。所以他不急不躁,情绪稳定安详,仿佛置身事外看车厢内的芸芸众生百态。
有穿制服的人在车厢里卖浴巾,吹嘘她的浴巾如何吸水,如何柔软,能呵护幼弱的肌肤,但这个和春阿庆无关,他不关心浴巾的问题,沐浴到时候他不用浴巾,水迹在他的皮肤上不可停留。
有人在吹嘘她的袜子,火烧不着,刀割不伤,仿佛这个十块钱三双的袜子是天下第一流弊,不买必须吃亏。这个和春阿庆也无关,袜子是否舒适很重要,他自己编织的袜子鞋垫很好用。
然后来了一个小八字胡,也穿个制服背着大包,他的表演没有女子们妖颜,只是悄眯眯猥琐在车厢内每个兜售有线耳机,这个破烂在小商品市场批发价也就两三块,胡子要十块,有旅客试听以后,没有人要。胡子也没有失望,他在这条线卖货已经好多年,有的是耐心。
身边的旅客去厕所,胡子坐在春阿庆旁边,“兄弟,要不来一条试试?”
春阿庆这时闲得蛋疼,“大哥,生意好不?”
胡子笑笑,这种生意就那样,卖一个算一个的,反正总能卖出去一些,不至于饿死还有的赚,再不行产品做烂了,换个品种换条线还是一样,生活在如此安逸的大时代总会有办法。
“大哥,给我5块一条我替你全部销出去,你看行不?”
“那哪成,会坏了规矩的。”胡子想都没想拒绝道。
“你说个价,试试没有坏处,不然三个两个的瞎卖。大哥这一包要卖到哪一天?”
“真的想搞?”
“那是。”
“一口价,8块,不还价。”试试没坏处,这话他爱听。这玩意儿又不存在回头客,做砸了调头再来。
“成交!但有个条件,管理员不许抓我赶我,到齐府前给你销完如何?”这种垄断经营想还价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有许多人盯着这一块,但谁不想多挣钱挣快钱,春阿庆也不能多废话。
胡子看看春阿庆,这孩子不像撒谎的样子,牛皮敲得梆梆响,或许真的能行,就对他说:“你跟我来。”
春阿庆跟着胡子走,一路碰碰撞撞的不在话下,到了列车中部的列车员值班室,胡子在列车员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列车员看了看春阿庆,点头说,“可以,但动静不要太大。”
胡子回头低声说,“兄弟,成了,这里有三大包,一共三百个,你可以点一点。”
“好,大哥你可以跟着我,看我怎么卖,嘿嘿!”
从车厢的接头处走出来,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春阿庆手里拿了几个耳机,站在第一个座位边,对正在打牌的人说,“卖耳机。”
四个人一愣神,这傻叉说啥呢,有木有搞错?春阿庆只是稍稍释放出意识体,简单影响不需要太多精力。四个二货精神一振,随后乖巧地拿起耳机,插在手机或者MP3上面,听起歌来。
车厢通道内,春阿庆两手扯着手上的一个耳机线,然后在地上摔,用牙咬,用火烧,用脚跺,就这样表演着,就像卖袜子的女子那样,却没有象她那样说话,“看这里!看这里!不要看我,长得标志我知道,要看我的袜子!”哦,他该说看我的耳机。
旁边有好奇的,在他手里接过去试试。
被改造过的耳机外观好看,音色不错,柔和圆润,饱满厚重,塞在耳朵眼里也非常舒适,众人试了一下,比自己的耳机效果好多了。
然后一起看向春阿庆,春阿庆伸出三个手指,拿了耳机的人默默交钱,觉得这个价钱非常厚道。
一路走过,一路派发,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胡子看得两眼瞪的溜圆,死活想不明白什么原因,难道这些全是制杖吗,几块钱的破耳机,拿到手里还欢天喜地的,问也不问价钱,老子卖十块钱还那么难。莫非卖便宜了吗?对,不买最好的,就买最贵的,呵呵。
没多长时间,三百多个全部派完,这玩意有时候会多出来,就不知道厂家会不会亏。九千块到手,春阿庆分了三千给胡子,然后对他眨眨眼,胡子会心一笑。
胡子一路感叹这个世界好忽悠的人真多,跑到列车中部交了该交的钱,然后再拿出两包,悄悄走到一个旅客旁边递给他一个,那人开始一喜,看了一眼后,便还给他。
这下胡子还真不信了,连续跑几处,全都碰壁,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跑到春阿庆的身边,讨好道:“兄弟,我这里还有,咱去卖啊?”
“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胡子心里直骂娘,心道老子要卖得动会来找你吗!他想了想,干脆对春阿庆道,“兄弟,为什么我卖不动?”
春阿庆笑了,“真的想知道?”
胡子头直点。
春阿庆在胡子的挎包里拿出一条耳机,朝胡子眼前扬了扬,左手伸过去,“拿来!”
胡子望着眼前的耳机,好像有些不同,看见突然伸过来的手楞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孔,塞进耳朵眼,打开手机音乐,“哇草!”
“送你了,不要乱说,说了我也不承认的。”春阿庆对胡子挑了一下眉眼,然后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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