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灾害防治局

两辆救护车姗姗来迟，将炮子和三位市民的尸体运走，并留下一辆在现场待命。

在雷荣的命令下，任何警察和刑警不得靠近居民楼周围五十米，只能在外围默默地守着。附近的楼里都安排上了狙击手，任何人出现在阳台或楼顶可直接射击。

当小吴向上级汇报发生的一切，并将视频发过去后。对面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局里直接拨通了雷荣的手机。

主要下达了两个指令：一，封锁现场，严禁泄露任何消息。必要时采取极端手段。

二，支援已在路上，全力配合其工作。

呵呵。雷荣不想多说地放下电话。支援？

没看到那鬼东西连子弹都能躲？

老子想申请用火箭弹将这栋楼炸成碎渣。你们能答应吗？

此时已到了市民正常的上班时间。雷荣注意到小区外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烦躁起来。“外面在搞什么鬼？”

小吴拿起对讲机询问了什么，一脸无奈“……是记者。小区里死了人的消息已经被上传到网络，正在大量传播。”

“甚至有谣言称是由于违规施工，地下煤气管爆炸，警察在帮市政府隐瞒死亡人数。实际上大批的死者正被警察偷偷运走……”

雷荣似乎没有动怒，表现得非常平静。“从小区内疏散的居民呢？”

“刚刚被我们的人集中了起来。”小吴迅速回答道。“

“把他们的手机收了，全部带到局里去。按照‘规矩’来。”

雷荣特意强调了“规矩”，小吴心领神会，通过对讲机向负责人下令。

这里的规矩指的是在某些极度恶性案件发生后，为了不引起群众恐慌导致社会动荡，必须采取必要的强制性措施，以防止真实信息流传出去。

比如暂时收缴公民的合法财产删除数据，签署保密协议等。

社会是靠秩序维持运转的，不是靠真相。

“高组长会负责安排好群众的。”小吴安排完工作后，稍微迟疑道，“媒体那边……要打个招呼，删除网络上所有相关讯息吗？”

雷荣抬头望向远方。“这不是谣言。”

“啊？”小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去告诉记者，爆炸发生后由于我的指挥失误，不仅未能及时救出数十名被困在废墟中的市民，还导致五位警员在二次坍塌中身亡。”

“之后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对所有的人员、财产损失负起全部责任。”

“去吧。”

雷荣佝偻着背坐在椅子里摆了摆手。小吴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眶不禁湿润。

“……是，雷队！”

大约十分钟后，小吴的对讲机响起“小区外来了两辆车，自称是上头安排的支援，却不肯出示任何证件。该如何处理？”

小吴看着雷荣打出的手势“放他们进来。”

“是。”

两辆黑色无牌轿车缓缓开近，停在一块空地上。雷荣站起身，整了整服装迎上前去。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眼下他都是现场最高指挥官，有义务为支援人员提供协助。

后一辆轿车里下来四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人小跑到前车车旁，躬身拉开了后座的门。

一只高跟鞋踏在地面，随后一名戴着墨镜，头发拢在脑后的年轻女子从后座下来。她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色皮衣内，在胸口处撑得满满当当几欲破裂，纤纤细腰下是一对火爆的大长腿。雷荣仿佛听到身后传来某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从前车又下来两名西装男子，共六人跟在微昂着头的女子身后，朝警方走来。

“你好，我是重案组队长雷荣，上头安排我协助各位的行动。”雷荣主动上前伸出手。女子没有动弹。身旁一名男子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来。雷荣自然地抬起手接过。

“灾害防治局？我没有听过这个部门。”雷荣眯着眼扫视名片。女子等人没有开口，仿佛不屑作出解释。

“哼，好大的排场……”胡旭城站在雷荣左手旁稍后处，发出了不满的声音，看到雷荣投来严肃的眼神后才闭上嘴。

雷荣将注意力转回到简单到有些简陋的名片上，翻过背面，看到了一行秘钥，不禁有些惊讶。这是某些专门执行极密任务的部队才会使用的保密技术，低于一定级别的人连认都认不出来，更别提解读。

他拿出自己的专属手机，运行起某个特殊程序，扫描着名片上那段秘钥，随即显示的信息让他脸色微变。

雷荣将名片小心地塞进胸口口袋，朝女子严肃地敬了一个礼“长官！”

“嗯。”女子淡淡地应了一声。西装男子们不动声色，刑警们却都大吃一惊。

他们跟随雷荣也有数年之久，知道他早年在边境上立下了赫赫功劳，身上留下的伤疤甚至比获得的勋章还多；只是因为性格原因才迟迟升不上去，留在怀江市这么一个二线城市当刑警队长。

平日里哪怕是局长，见到他也要亲热地喊一声老雷；分配功劳时也从不敢丝毫怠慢了刑警队或重案组，生怕这位老刺头翻脸不认人。

可眼下深受他们爱戴的雷队长，竟然对着一名年龄不足他一半的年轻女子喊“长官”！

这女人究竟有多大来头？！

可即便这些刑警心中的震惊加起来，也不足雷荣的十分之一。靠近了看后，他敏锐地察觉出这女子不过二十多岁，甚至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

他可是清清楚楚，那段秘钥显示出的身份有多高！

“把现场的情况告诉我。”女子声音清冷，似乎没将众人的反应放在眼里。

雷荣亲自讲述了前后发生的一切，又将笔记本递了过去，由一名西装男子托着为女子展示录像。期间他注意到，当放到怪物男操控触手杀害刑警时，有几名西装男脸色微动，但女子始终面若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明白了。让你的人全部撤开，接下来由我们接手。”看完录像后，女子生硬地说了一句。四名西装男子跑回两辆轿车打开后座箱，提出了四个沉甸甸的手提箱。

“我要提醒一句。楼房内空间狭窄，不适合使用重武器。”雷荣沉声道。

女子微微侧头，即使隔着墨镜雷荣也能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别把我们，和你们这种人相提并论。”

“没错雷队。别管他们了，让他们去送死吧！”胡旭城突然大声道。

雷荣脸色一沉，正要出声呵斥。但女子抢先看向胡旭城冷冷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想送死就快点！正好老子瞧你们不爽！”胡旭城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们是谁啊？一来就摆着臭架子不搭理人。我们死了五个弟兄不管不问，还说什么‘我们这种人’？就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娘皮，老子一个晚上能干趴十个！”

他这话一出，几名同样憋着一肚子火的刑警跟着附和。顿时场面气氛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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