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悲剧之源

后来，高渐寒还是解开了她的穴道，并且把床让给她。她也没有真的找他单挑。因为她的脑子还没坏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直到次日，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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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吃过早点，结清了客栈的账，三人走出客栈，准备回俞天山。

萧恨秋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我的法力已全恢复，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俞天山离这里有八十多里，飞行的话，要花费不少法力。要是带上你们两个，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还没飞到一半就要掉下来。况且，天妖们随时会偷袭，必须留着法力对付他们。因此，我决定雇辆马车坐回去。”

高渐寒说：“这个提议很好，我举双手赞成。但问题是我们有钱坐车吗？八十多里路，恐怕要十几两银子吧？”

住了一天客栈，又给了高渐寒二两买衣服鞋子，于纤那几两碎银，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萧恨秋说：“没有钱。也没有银子。但我有金子。”

说着，变出两小锭金子在手，每锭大概有五两。

看到金子，高渐寒和于纤眼睛都直了。因为昨天萧恨秋还说自己没钱，要向于纤借。

萧恨秋把其中一锭塞到于纤手里：“昨天我忘了我还有金子，不好意思，这是还你的。”

他当然没有忘。当时那样做，只是为了有个理由把她留下，好从她口中打探她爹徐闲的下落。只可惜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她根本不知道徐闲在哪。

人家这么帮自己，怎好意思跟他计较钱？于纤腼腆着脸说：“几两银子而已，不用了……”

想把金子交还萧恨秋手上，萧恨秋没接，客气地说：“拿着吧，以后你就是我师妹了，我作为师兄，当然要照顾你！你要是不拿，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于纤这才收下，开心地说：“谢谢师兄！”

萧恨秋满意地点点头，又变出锭大金子，至于有二十两，塞到高渐寒手上：“这是给你的。你是男人，花钱比较大方，不给多点不行。”

“谢谢师兄！”高渐寒接过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于纤看看他那锭大金子，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小金子，瞬间感到自尊受到极大侮辱，真想一把将它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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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旁边就有两辆马车在候客。萧恨秋走到较大的那辆跟前，把剩下的那锭金子塞到车夫手上：“去木焗岭。”

俞天山就隐藏在木焗岭后面，因布了障眼阵法，凡人根本找不到。门人出山时，也从不透露自己的师门，因此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有这座山、这个门派存在。就连高渐寒，也是听了萧恨秋介绍之后才略有了解。

马车走后，旁边一家寿衣店走出条粗眉大眼、满腮横须的彪形大汉。

他的双眸浑浊无神，一看就知道是个愣头青。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忽然发出声冷笑。

他是黑衣妖的手下，本是一只老虎精，取人名叫虎壮。受黑衣妖之命，保护艾草妖艾小青潜入俞天派。

至于黑衣妖，名叫上官无情，乃是一具千年棺材成精。凭千年修行，轻易收伏了包括虎壮和艾小青在内的一众妖怪，暗中成立苍天教，意欲趁天妖和人类大战之际，大展鸿图，一统凡间。

昨天虎妖和艾小青跟踪高渐寒回来，先安排小青在另一间客栈住下，然后自己潜伏在此附近监视高渐寒等人的动向，好给小青找接近他们的机会。

知道他们要回俞天山，虎壮大喜，急奔到云来客栈，找到艾小青，跟她说明了情况。

艾小青闻言，分析说：“既然他们要回俞天山，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此去二十里，有一座大石谷，是去俞天山的必经之路，我们先去那里等他们。”

虎壮击掌说：“好办法！那然后呢？”

“到了那里，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先用地遁术带我过去。”

“好！”

于是虎壮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跨入墙壁中。再从墙壁遁到地下，从地底往大石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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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二人来到大石谷，从谷顶土中飞出。虎壮远眺着谷外苍茫山道，捉着她手腕的手却仍未放开。

艾小青挣开他的手，发嗔说：“你再这样无礼，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虎壮回过头，憨厚一笑：“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你那柔若无骨的纤手，我就舍不得放开了。”

艾小青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谷外远方。

过了一会，渐渐听到风中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忙说：“他们快到了，你赶紧打我一掌，让我身受重伤，然后把我扔在大路中间！他们到了之后，一定会停车问我，我就说是妖怪打伤的，请他们救我。为了救我，同时又不耽误行程，他们一定会带我上俞天山疗伤的。”

虎壮看着她，面有难色：“可是……可是我怎舍得打你？要不，咱另想个办法吧？”

艾小青顿足说：“别磨磨唧唧了！他们就快到了！快打！”

虎壮仍然犹豫不决。小青干脆抬手连续掴他耳光，边掴边骂：“你个废物！你打不打？你打不打？你还是不是男人？废物！贱货！”

虎壮初时不敢还手，被扇了数十个耳光后，终于怒了，重重一掌击向她小腹，把她打得倒飞数丈，空中喷出血箭，随后坠下谷底。

虎壮双手握拳，虎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说：“我告诉你，我虎壮是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忽然醒起小青已被教主废去修为、化去妖体，如今只是个普通人，很可能会此而摔死。

想到这里，急化作道黄光飞射下去。

万幸的是，在小青即将坠地之际，终于赶到，变回人形将她接住。

他那一掌下手够狠，小青的五脏六腑俱已损伤，就差没死而已。

把她放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她，虎壮既悲伤又懊悔，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说：“我……我不该下那么重手……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带你回去见教主吧，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小青看着他，眼中尽是悲哀之色。

愚蠢是悲剧之源。摊上这么一个智障，她怎能不悲哀？

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没事，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依计划行事，把我送到大路咳……咳……”

话未说完，又侧头咳出一口鲜血。

虎壮哭着用衣袖擦拭她嘴边的鲜血，泪水一点点滴到她脸上，沙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下那么重手，你千万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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