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注射血清

卫楚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里，卫爸正在看电视，枪炮声从电视机中传出。

阳台上卫妈正在擦着玻璃，卫楚打个哈欠，抓了抓头发对她说道：

“妈！你歇一会儿吧，一会儿我来擦！”

“闲着也是闲着吗！”

卫楚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远处一阵夺目的光芒闪过，随后一片黑幕飞驰而来，吞噬它掠过的所有东西。

卫楚正在愣神间，就看到玻璃变成了粉末，眨眼间，站在阳台上的妈妈，就被一片血雾笼罩。

紧随其后的是坐在沙发上的爸爸，他整个飞了出去，嵌入了墙壁里，和墙壁一同化作了碎片…

……

“呼呼…咳咳咳…咳咳…”

卫楚从梦中惊醒过来，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将鲜血喷洒在了白色的被单上！

“你没事吧！”

一旁的护士柔声地询问着，纤纤玉手递过来一条毛巾。

“没事…”

卫楚接过毛巾，机械的擦干净嘴角，呆呆的看着墙面，双目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护士从一旁拿出一条新的被子，换下了洒上鲜血的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病房。

两分钟后，亚伯拉罕身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卫？”

卫楚回过神来，看着他，勉强的笑了一下。

“咳咳…”

亚伯拉罕拿起水杯，走到一旁，准备给卫楚倒一杯水。

“医生怎么说？”

卫楚看着亚伯拉罕的背影，忽然苦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腔上。

亚伯拉罕的动作一顿，想起了之前医生的描述：“这种伤，他能活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奇迹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即使乐观来看，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回过神来之时，水杯里的水都溢出了一些，亚伯拉罕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和卫楚继续说话。

“医生说你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亚伯拉罕将水杯递给卫楚，顺手拉过椅子坐在了床边，继续说道：“不用担心，超级血清就快完善了，修复你的身体小菜一碟！”

卫楚握着手中的水杯，湿润的杯壁让他有些不舒服，沉默了两秒，他忽然转过头看着亚伯拉罕，眉宇之间，尽是决绝。

“博士！现在给我注射吧！”

“现在？超级血清现在还只是半成品…”

亚伯拉罕明显有些着急，在他心中不只是把卫楚当成了一个救命恩人。

“有人已经注射过了不是吗！”

卫楚打断了亚伯拉罕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可我也跟你说过，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就是变红了吗…”

卫楚忽然转过头，避开亚伯拉罕的目光，将目光投向窗外，深冬时节，树木干枯，只有那长青松依旧翠绿，卫楚再次转过头来，看向了亚伯拉罕，只不过此时的他双目通红。

“博士，我怂，我怕死，我怕我等不了了”

亚伯拉罕沉默了，低下头看着地板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轻声的说道：

“好…我去准备！”

亚伯拉罕转身离去，本就有些苍老的背影，似乎更加苍老了一分。

……

实验室中，亚伯拉罕全神贯注的准备着超级血清，这事关卫楚的性命，亚伯拉罕连擦汗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汗滴会污染血清。

长达十二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亚伯拉罕有些疲惫，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不能休息，他急忙的装好血清，准备前往病区。

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肩膀挂着上校军章，这人就是战略科学团的最高负责人—菲利普斯上校。

“厄斯金博士，我听说你要进行人体实验？你应该提前通知我，我好组织一场参观仪式”

菲利普斯直奔主题，没有任何客套话，显然说客套话不符合他的人设。

“这不是一场实验，上校，这只是为了救卫，那群投资人希望看到的是能够获得成功的案例，而不是一个重伤之人的垂死挣扎！”

菲利普斯沉默了一会儿，权衡了一下利弊，这才点头说道：

“或许你说的对，博士，不过不介意我到场吧！”

……

月亮西斜，星光黯淡，人们常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卫楚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黎明就在眼前，自己要么死去，要么更好的活下去。

病房中挤满了人，有医生，有实验人员，还有军方的人…

菲利普斯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卫楚，在他的身边是不知道从哪张床上赶来的霍华德。

卫楚忽然觉得哪怕实注射失败了，自己真的死了，也还有这么多人为自己送行，这些人有天才，有知名博士，有军方大佬，这送行规格很高了!

“开始吧！”

看着沉默的众人，还是卫楚率先打破了沉默。

博士和卫楚对视了一眼，小心的打开皮箱，将血清拿了出来，交给了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医生。

墙角的实验员拿出了录像机，显然是准备记录注射过程，为之后的实验提供资料。

医生将血清安装到特定的针头上，在卫楚的小臂上消毒之后，将针头缓缓地推进了卫楚的静脉。

看着血清一点点的注入到静脉之中，亚伯拉罕关切的询问着卫楚的状态。

“感觉怎么样？”

“有点凉！”

随着血清完全注入到卫楚的身体里，卫楚依旧没有特别的反应，众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血清融入卫楚全身的血液中。

“博士，你这血清不会过期失效…嗯…”

卫楚毫无血色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这微笑昙花一现，还没过多的停留，就变得扭曲，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了他的全身，那种痛苦简直不敢想象，就如同打断了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撕裂了每一寸肌肤，被无数的长矛扎进身体，五脏六腑被捅的千疮百孔！

“啊！！！！”

卫楚痛苦的喊出来声音，那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就连病房的玻璃，在这一瞬间都颤抖了一下。

在场众人一下紧张了起来，斜靠在墙上的霍华德端正了身体，菲利普斯眯起双眼，严肃的盯着床上的卫楚。

卫楚的皮肤呈现出了诡异的红色，如同煮熟的大虾，汗水快速的分泌着，成串的汗珠还未来得及流下去，就直接蒸发掉了。

“卫！你还好吗？嘶…”

亚伯拉罕想要去抓住卫楚的手腕，却被他的皮肤烫了一下，亚伯拉罕瞪大了双眼，如此高的温度，人体早就承受不住了才对！

卫楚双眼紧闭，五官仿佛要缩在一起，双手死命的抓着床沿，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青筋暴起，让人害怕会不会突然爆开。

突然之间，卫楚的身体放松下来，头部自然的垂到了一旁，整个人瘫在了床上，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不动！

“卫！”

“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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