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忍着点。”
福伯右手拿着镊子,眼神有些不忍的看向凌澈那双几乎被碎玻璃扎成刺猬的右手,手背上的鲜血随着伤口,不停的一点点流出来,干净的地毯上沾染着鲜红刺眼的液体。
福伯看的是触目惊心。
凌澈眉头紧皱,一句话不吭,仿佛他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疼痛一样,那张千年的寒冰脸,此时又冷杀了几分,一对英挺的剑眉紧紧的皱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
若不是福伯跟着凌澈时间久了,对少爷生冷的脾气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怕是也会被凌澈这身森寒的气息给吓到。
“少爷,我开始了。”
“这么啰嗦,快点。”
凌澈有些暴躁的训斥了声,福伯不在多言,拿着手里的镊子,小心翼翼的把着扎在凌澈手背上的碎玻璃,一片一片的,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扎了很多。
福伯把的都有些胆战心惊的,可是凌澈,却从头到尾的,连吭一声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尖锐的玻璃从手背的皮肉上,血肉呼啦的拔出来,若是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已经疼得乱喊乱叫了。
可是凌澈却从头到尾的一声不吭,仿佛这扎满了碎玻璃的手,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手一样,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福伯密密麻麻的拔了好一会,总算是把扎在凌澈手背上的玻璃渣子都给扒了出来,看着堆积小山一般,血肉呼啦的玻璃碎片,福伯不禁胆寒,少爷对自己也这么狠。
“看什么看,动作快点,人老了,包扎伤口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了吗?”
凌澈看着福伯发呆,不悦的训斥着。
“是,少爷。”
福伯点了点头,拿起医药箱里的酒精棉,小心翼翼的给凌澈手背上的伤口消毒,酒精沾染在尚在流血的伤口上,烧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然而,凌澈却依然是眉头不皱一下,脸色生冷的一点反应没有。
消了毒,包上了干净的纱布,福伯依然是累的满头细汗了:“少爷,已经包扎好了。”
凌澈抬起包裹着纱布的右手看了眼,没在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黑衣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少爷,太太淋了雨昏厥,刚被送去了医院。”
“咚……”
凌澈抬起脚,一脚踹到了医药箱,那双黝黑的眸子,透着嗜血的光芒,他从沙发上起身,迈开笔直的大长腿,快步走上前,左手一把抓着黑衣人的衣领,冷冽的声音,足以冻死方圆百里的所有活物。
“让你们好生的跟着她,怎么还让她淋雨,你们都是死人吗?”
凌澈杀人的眼神看着黑衣人,眼底嗜血的光芒,几乎要把眼前的黑衣人给生吞活剥了,身材健硕魁梧的黑衣人,愣是不敢对视凌澈愤怒的眼眸,一直低着头,健硕的身子正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凌,凌少,你吩咐过的,让我们只跟着太太,还不能让她发现,所以……”
黑衣人的话,说道了后面,不敢在说下去了,他们是奉命行事,没有凌少的命令,他们怎么敢上前去跟乔汐晴说话。
“一群废物,混蛋,她现在人怎么样。”
凌澈低沉的声音,生冷的问道。
“陈医生说,说 ,淋了雨,有些风寒,发高烧了。”
“笨蛋。”
凌澈生气的用力一推,身材健硕的黑衣人,瞬间被他一下推出了门外,难看的摔到在地上。
“还不快走。”
福伯对着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急忙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少爷,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太太。”福伯看着盛怒中的凌澈,小心翼翼的说道。
整个手背都要烂掉了,少爷都没有生气,可一听乔汐晴昏倒淋了雨,又高烧,这暴怒的脾气瞬间就按耐不住的窜了上来,少爷这人,就是这样,越是担忧一个人,他这脾气就越大。
“一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去看她做什么,烧死算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看她的。”
凌澈冷着脸,大声的咆哮着。
他才要去看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是凌澈,高高在上的凌澈,女人对他来说,算什么,不过都是暖床的工具,就像是衣服一样,他喜欢了就拿起来穿一天,不喜欢了,随手就丢垃圾堆里,有什么了不起。
这么多女人争着抢着的要爬上他的床,对乔汐晴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他有什么好惦记的,对,他有什么好惦记的。
她乔汐晴爱淋雨就去淋雨,爱发烧就去发烧,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他堂堂凌澈,干嘛要去看一个女人的脸色,笑话,天大的笑话。
“少爷说的没有错,是我自己不放心少奶奶,我想要去看看她。”福伯很灵巧的回应道。
“那,少爷,我先去了。”
福伯低声道。
“你爱去哪,去哪里,想看谁看谁,不用跟我报告,回来也不用跟我说这女人的情况,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发烧烧傻了,还是烧死了,都跟我没有关系。“
“哼。”
凌澈冷哼一声,甩了甩胳膊,迈开笔直的大长腿,踩着脚下的大理石楼梯,上了二楼,去了书房。
福伯看着一身戾气的凌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哎,明明心里就是很关心少奶奶,就是放不下,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薄情的样子,哎……”
福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真心一点搞不懂少爷跟少奶奶,这好好的一对小情人,到底是要闹哪样,难道现在年轻人的爱情道路上,真的要闹出各种各样的矛盾误会,仇恨,才算是经历过爱情吗?
不懂,不懂,他这个老头子是真的不懂年轻人的爱情了,平平凡凡的,恩恩爱爱的,难道就不好吗?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伤了别人,自己也难过的要死。
福伯真心不懂,少爷这是图的什么。
二楼书房,凌澈冷着脸,皱着眉头,抬起脚狠狠的踹开门,一脸烦躁不安的走了进去:“她淋雨发烧的,管我什么事情,没有良心的女人。”
凌澈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乔汐晴是没有良心的女人,虽然他这嘴里一直说着乔汐晴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可是心里对乔汐晴的担忧,依然深沉的如同大海一样,挥之不去,这点,凌澈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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