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试卷是第二节课陆续发下来的。
我的语文和英语试卷,完成度100%,其它的几门,完成度都不高。
那些困难的,套路比较多的题目,我都没写。但我写的那些都基本正确。
数理化生四门课,分值450分,我大概答了350分,得了332分。
加上语文的122和英语的113分,总分就挺可观的了。
陈香同学的眼球都快瞪出来了。拿着我的试卷左看右看,看不懂这样的试卷为啥总分那么高。当然,她的成绩更好一些,但我感觉到她对我的敬佩。
这种感觉,对我并不陌生,以前常从公司的员工的态度感觉到。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来自仇人的敬佩。这似乎是一种恶趣味,人们更相信仇人的赞美。
就比如彭家宝和其余的几位同学也同样夸了我,我都没有那么高兴。
陈香同学百思不解,问道:“曹雨泽,这是为什么啊?”
我用教育她的口气说:“还问为什么,你把你的试卷拿来对对不就知道了。”
为了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陈香拿试卷对,一边对,一边记录。
周围的几位同学看见了,也过来对。只对了一会儿,他们都若有所思了。
然后我才说道:“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把你们会做的题目做错了,然后挤那点时间去搞难题。我呢,是只做了基础的题,但我基本能确保它们正确。”
陈香看得抓耳挠腮,咬牙切齿地赞美道:“你丫的,你挺贼的啊!”
这小丫头片子,我给她传授考试经验,她竟然还说我坏话。
我说道:“你丫的。整个一弱智,我都不稀罕说你。”
陈香说:“是你丫的,弱智,笨蛋,不会做的题那么对。唉,对你无语。”
这死丫头,长了一张欠揍的脸。那嘴也吧啦吧啦的,没一句中听的。
我把我的试卷抽了回来,放在一边。它证明了我的方法是对的,我也可以更自信、且更清净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复习。现在,该继续研究现代诗的任务。
接下来的两天,我的个人影响力的数值激增,从400+,激增到1000+。
这是我做试卷的方法的功劳。老师们看到了,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于是他们在办公室,各个班级,乃至于各年级都做了宣传。
一时间,我这个班级第12名,比全校第1的那位学霸还出名。
这真是很意外,没想到我第一次出名,竟然是因为一项骚操作,而不是诗。
但这又让我很开心。因为这次的胜利,是我自己行为的成果。
自己种的草莓,自己蒸的包子,自己做的饭,总是更好吃一点。别人的虽然好,但没有付出过努力,就不会那么珍惜,吃的时候也不会用心感受。
我的小小的成就,带给我的当然不止是赞美,还有充满嫉妒的酸言酸语。
郭亚东,这个真小人,之前能干出找UP主麻烦的破事,这会丝毫不掩饰他的嫉妒,说:“切,又是搞小聪明。平时考试敢这么用,高考他也敢吗?”
我没有回应。后来又听他说,“看他这次作文,不写什么劳什子现代诗了吧。那就是在抖机灵,一次偶然,但不可能每回都这样。所以,就别吹了。”
我依旧没有回应。回应他,实在浪费我的时间,有空不如多看看东西。等到下一首诗出来,或者下一次考试成绩出来,事实会打他的脸的。
到时候,只怕他会更嫉妒,届时,我想看他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
11月24日,星期二。下了一场小雨。秋意更浓了。
今天,我写到第25篇日记。字数早已经达到1万的任务标准。
而我起名为《一颗遭劫的星》的微型小说,也已经改到了第7稿。这篇小说是根据那首诗的内容来的,写了国民公报的主笔被捕的前后。自我感觉还好。
而11月24日,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十一月二十四夜》这首诗,任务说一定要11月24日发。
因为题目上就带着个“夜”字,我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第二节晚自习。
我拿出一张白纸,朝窗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它写了出来:
“十一月二十四夜//
老槐树的影子
在月光的地上微晃;
枣树上还有几个干叶,
时时做出一种没气力的声响。//
西山的秋色几回招我,
不幸我被我的病拖住了。
现在他们说我快要好了,
那幽艳的秋天早已过去了。”
终于写出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突然想到,当时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先完成别的任务。没想到这个要花时间等待的一首,竟然是最早完成的任务。真是挺神奇的。
一直关注你的,除了喜欢你的人,就是你的仇人了。甚至,仇人比喜欢你的人关注你更多。陈香同学一直注意我的行动,刚写完,她就伸出了贼手。
“唰”,先抢了过去,她才问道,“你写的?”
“还给我。”我说,“难不成是你写的。”
但我并没有真想抢回来。我只是不想表现得想要给她看。
“这是跟上次一样的,现代诗?”她说,“比上一个更长一点。”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同学都听到了,这吸引了他们的兴趣。
大家都把目光转过来,看向那张轻薄的纸,说:“什么诗,给我也看看?”
“我先拿到的。”陈香把所有想要偷诗的手打回去,强调,“我先看完。”
还真霸道呢。而看到他们这一幕,我感到很高兴,我感觉到他们在用自己的选择给我投票。他们喜欢现代诗,以至于听到有一首新的,他们迫切地想看。
而十一月二十四夜这首诗,可以算胡适新诗中境界较高的一首。
它摆脱了他的早期白话诗的生硬,从形象的捕捉到音节的流畅,都算是比较成熟的。全诗诗中有画、画中有声。但却气氛暗淡、意象幽冷,笼罩着一种含蓄的萧瑟和不动声色的哀伤。倒是跟我这段时间的遭遇有几分相似呢!
我在抄下它的时候,感知到了这么一种相似,感觉到一种被理解的幸福。
我又想,我此时的感觉,是我在理解这首诗,还是这首诗在理解我呢?
我忽然分不清了。我想到了朋友二字,但仍觉得跟文字做朋友,很奇怪!
直到陈香同学打乱了我的遐思,她朝窗外看了一眼,说:“那边那棵是老槐树吗?那分明是榕树。而且,咱们学校也没枣树啊?还有,西山又在哪儿?”
我脑门涌出一层细汗,挠了挠腮,我说:“你咋那么多话呢,我家有枣树,不行啊?”那会儿,我觉得我很幸运,家里刚好有一棵老枣树。
老槐树,家附近也有。至于西山,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西边的山呗。
只要走的足够远。西边一定会有山的!
对,就是这样。而且也可以是想象的景象,不一定全是真的!
就这样,我顶着穿越者的抄袭罪名,在心中尴尬地自我安慰着。
注:《十二月二十四夜》,作者:胡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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