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争与企业，贫穷与弃婴

没有什么生意，会比军火生意更加暴利！如果有，那就是挖黄金。

而大英帝国最为看重的就是南部非洲这一资源，这一地区是地球上最富裕的黄金矿藏地区，就当时便能每年产出数十吨、上百吨黄金，甚至到了二十世纪中期，一年就能产出黄金过千吨，而这就能为掌控者带来黄金流通控制权和世界霸权。10月11日，在英军的特意挑衅下，布尔人对大英帝国宣战了，位于威海卫的公爵保安公司的八百名保安队伍，才刚刚进入岗位一个月的员工们，接到了赴南部非洲安保工作的提前告知。第二批刚入职训练的八百人，也已经被预定了三个月后的批次，乘船前往开普勒殖民地那里，李斯特甚至收到特别通知，还需要为大英帝国再训练两批这样的保安部队，以备后续使用。

说实话，这样要钱极少的作战部队，大英帝国还真是想有多少要多少，但这三千二百人已经是对一个保安公司的容忍极限，哪怕它其实是掌握在大英帝国手中，但这无法改变整个保安部队底层人员全是远东黄种人，他们的文化哪怕再污蔑，也不能否定他们是文明人的事实，毕竟连公司的总经理李斯特都是一个白黄混血。

但这些都是利益的台阶借口，看现在李斯特的父亲埃蒙德，他便串联起了各方关系，给兴华下了一万两千英磅的订单，把曾外祖父和母亲高兴的不得了，但张凡宇却直言：“借钱，全部投入扩大生产！”虽然这笔订单价值八万多两银子，但按照布尔战争中，为征服只有数十万人口的布尔人，战争却持续了三年多，大英帝国先后投入四十多万人，共阵亡两万两千余人，靡耗战争费用两亿两千万英镑。

这样估计下来，自己这里可能获得数百万英磅的订单，虽说九成五分的利润会被渣打和埃蒙德赚去，但自己却能以这个订单获取巨大的影响力，对上下游企业获得绝对的控制权。“如果这种影响力能持续扩充到日俄战争、巴尔干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恐怕到时候只能用巨无霸来形容手下华兴的企业规模啦！想一想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啊！”

可惜年龄太小，再沸腾也不能让张凡宇做什么，只好每天到处逛，去过工厂、便去工作室、然后又去劳力公司、完了又去善学班。最近他又有了新玩具——弃婴班。从自己拥有基础的情报收集能力，家里又恰巧是做劳力公司行业，他还真不会知道社会竟然如此的残酷，尤其是在女婴方面。

这也是为什么当收入继续增加，手下企业一个又一个建立，张凡宇还是没有给父亲提供更多金钱助力的理由。虽说因为担忧父亲那钱财过多，导致可能存在性格膨胀，防止父亲做一些不利于自己和母亲利益的事情。但更还他想要兑现当日的诺言，拯救无辜、可怜、悲哀的弃婴们。“如果每年给我三十万两，我能一年就凑齐并养活五十万弃婴，但我却没得能力保持每年三十万两投入的同时，每年还在基础上增加三十万的投入，去拯救这些可怜的人儿。”

不到清末来，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里每年少则三五十万，多则上百万婴儿被遗弃，而且是她们亲生父母遗弃，让其自身自灭，最后失去性命。这还是上次陪父亲去搜集劳力，张凡宇见到很多地方都有一座座矮塔，上书“義塔”，察觉知晓绝不是某种风俗，长辈也对决禁止自己靠近，后来多方探寻这才得知名为“弃婴塔”的悲惨存在。

“在我自己的调查中发现，弃婴中94.3%是女婴，98.5%的遗弃原因是贫穷，极少数是因为婴幼儿疾病、残疾等原因，97.7%遗弃行为地点农村地区，数目之大无可估量，初步推断每年三十万以上、一百五十万以下，不排除超过这个数据的可能性。”手中的数据让长辈查看一番，但其实他们顶多给张凡宇一点支持外，什么都做不了，但他却知道自己却不能真的无视，什么都不去做。“这件事确实是毫无回报并且消耗巨大，但并不是无意义的事情，且放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以借助慈善的名义，可以做出一番风议热潮来，我们可以借此极大的宣扬手中的大公报，打开新版阅读的世界，然后再让名下企业和合作企业做一大波推广，扩大销售预期，达到真心实意做慈善之外，还能带来更大的利益。”

良性的可持续循环，才是真正的慈善，如果仅是不求回报的去做，恐怕几千万的身家都顶不住十年，着实是遗弃数目太大，且还是每年都有，一个婴儿到成人的养育时期又过于漫长，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模式，甚至能拖垮一个国家。弃婴这一块是整个社会集体选择漠视的角落，因为贫穷无人能够职责遗弃她们的穷人父母们，因为集体受害人群的年幼，大多都是一个月的年龄大小，且迅速的死去，根本无法控诉这种暴行。

“给与生命，又任由这群无知的可怜人被夺取生命。”

做任何事都是可能做出瘾来的，甚至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就像健身，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身体和精神受苦的事情，但一旦发觉有效果且每日俱现，那就会让人沉浸其中甘之若饴且无法自拔。张凡宇也害怕自己会奋不顾身的投入进去，所以才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和获利可能的方法，来让自己不真正变成被善心感动的人，因为善心救不了世界，只有野心和秩序才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在规划中第一年要收留千人，善学班、善学童子班都必须出力来照料收养婴幼儿，另外还将从父亲驻地附近，无偿聘请三十多个被拐卖或者无家可归的妇女，负责总览照料，在之后将会给这些妇女在评比、资历的基础上增加一定的工资，暂时上限一两一月。而婴幼儿到达三岁的年龄，必须学会基本照料自身，五岁必须能够仅靠成人的辅助，便能独立照料自己，六岁要在照料自己的同时参与学习，十岁便要自己养活自己，十三岁便能独立外出求活。

为了有更多金钱投入进去，张凡宇还是没能忍住军火贸易暴利的诱惑，联合一批法国人和德国人，将一批仿造的、没有编号的1886式勒贝尔步枪和1888式委员会步枪，走私贩卖给南部非洲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的布尔人。

为什么会有来自荷、比、德、法、美、俄、爱尔兰、意大利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上千名志愿者，纷纷远渡重洋来到德兰士瓦，准备同布尔人并肩作战。除了占主要原因的政治霸权、军事领导权和黄金控制权的争夺外，还有着布尔人富裕的原因，据张凡宇他自己的估量，德意志会那样支持布尔人，恐怕也由因为数百吨黄金被运送到德意志帝国国库储存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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