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探了探锦觅的额头,还好,只是昏睡并无大碍,眼下,要赶紧带回去医治。拜别天帝,回了璇玑宫。
天帝看了看,还跪在一旁目光无神的旭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离去了。
璇玑宫
望着锦觅虚弱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
润玉:觅儿,我说过不会把你弄丢了,对不起。今日我差点失去你。你会怪我么?
传来扣门声,咚咚
邝露:殿下,药熬好了。
润玉:好,给我吧。
润玉接过药碗,小心的扶起床上的锦觅,让其自然靠在他身上,药汁一点一点的入其口中。
邝露:殿下,你早些休息吧,我去帮你当值。你这段时日都没好好休息。
润玉:我不累,我想她醒来能第一时间看见我。
邝露不语
润玉:对了,火神那情况如何?
邝露:火神殿下自天后被打落无极天狱,他……
邝露正要继续说着,锦觅却醒了。
锦觅:「咳咳」
润玉:觅儿,觅儿。
锦觅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像看见了申赫,不,不是申赫,是润玉,她自己都忘了,她遇见了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当真意识还不够清楚,差点伤了这人。
一会儿锦觅恢复意识,想要起来,润玉说她身上伤势太重,不宜起来,说着递了一杯水予锦觅。
润玉:如今天后已经被打入无极天狱,想必父帝也会重新考察我与旭凤。
锦觅听着只点点头。
见锦觅还是虚弱不已,又临近上朝之时,嘱咐她几句,便离开了。
九霄云殿
众仙都到了,确见夜神旁,火神旭风位置依旧空着,这火神已经自天后出事那日,便再没来上朝。也无人再去过问栖梧宫。
天帝威望经这事后,也受损严重,又加上火神如此颓废,润玉得声望越来越高。天帝不得不再重新考虑储君之位。
渐渐的,润玉从过去闲散之人,变得每日事务大小都参与其中,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看望锦觅的天数越来越少。
好在有魇兽陪伴着她,日子过得也不算太无聊,一日锦觅外出散步,听边上有些仙娥在闲聊。
仙娥甲:你们知道么,现在火神终日不见人影,不参与朝政,恐怕这储君之位要不保了。
仙娥丙:我也觉得,还自己我当时说的么,夜神的能力必定在火神之上。你们还不信,哼
仙娥丙:那你再算算,这夜神若真的即位,这天后应该归谁?
仙娥丁:还能是谁,当然水神之女了。
仙娥丙:我看不见得,这水神之女,我可听说了,自天后出事,便抱恙在床,最近痊愈了些,自己一人在璇玑宫,也不去探望夜神,就等夜神来探望她。
仙娥甲:这可真是奇闻,水神之女不签婚约,这痊愈还赖在璇玑宫?
仙娥乙,远远的走来,锦觅差点被发现,赶紧隐身,只见一小鹿在边上奇怪的叫唤着。
这不是璇玑宫的魇兽么,怎么自己出来蹦跶了?说着仙娥乙过来要牵小鹿,小鹿却跑开了。
其他几个仙娥看见了,赶忙上前去打听,只听仙娥乙慢悠悠说着,你们可真幸福,还有时间在这聊天,我这都累死了,原来夜神这段时日并非住在书房,而是太巳仙人府,白日上朝,空闲时便与邝露走访六界,现每日邝露布星挂夜,夜神有时会来与其一同研习术法。众人听后,都说看来未来天后之位,非邝露仙子了,你呢是现在苦些,等自己主子登后位,就和我们不一样了。
仙娥甲:这么久了,你家小主就没有主动表白什么的。
仙娥乙:我那主子,只说了来日方长,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仙娥甲:看来只能等夜神能在意珍惜邝露仙子的付出。我可听说了,太巳仙人原本中意火神,那段时日还与邝露仙子吵架的呢。
仙娥乙:今时不同往日啦,好了,别在这闲聊了,万一被发现,仙根不保。我先走了。
众人也纷纷散去。锦觅听闻刚刚一席话,深思熟虑后留书一封,回了水神府。
路过栖梧宫,看见栖梧宫内空无一人,燎原君也不知去哪了,昔日的繁荣,一朝变得无人问津。不免有些同情,便踏进宫内,红色,喜庆温暖之色,如今却让人觉得寒冷异常,后院见一人站在池塘边,不言不语,冷冷清清的看着一池清水。旭风并没发现锦觅,他也想不到锦觅会来此,刚刚还看着的人,一瞬便消失了,锦觅深感奇怪,毕竟自己父母之死,还未水落石出,火神有重大嫌疑,思及至此,便悄悄跟随。
无极天狱
旭风看见自己的母神憔悴很多很多,却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身为她的儿子,此刻能做的也只有陪伴在她身旁。
旭凤:母神
一声呼唤,荼姚转身,有丝缕头发粘在额前,面色无华,憔悴不堪。
天后荼姚:旭儿
荼姚看着她的儿子,这段时间,她虽然身在牢狱,但天帝并没剥夺她被探监的权利,时不时鸟族公主穗禾会过来探望,把每日朝堂上和现在的转变都告知她的姨母。荼姚听到旭风自暴自弃,非常焦急,可又没法出去。只能让穗禾多走动走动,多劝劝他,但是旭风却不愿见穗禾,或许是母子连心,荼姚对旭风的思念一日更甚一日,终于旭风来了。
荼姚见旭风来看自己,既欣慰,又着急,她知道如今润玉的势力和威望已经几乎与其平行,再这样下去,怕鸟族,日后也不再扶持他,如果真的树倒猢狲散。那这火神之位,恐怕也难保,奈何旭风却不了解她的苦心。本想着先稳定旭风的心情,话家常,再告知其严峻形势,要其娶穗禾,谁知
旭凤:母神,这么久了,如今可有悔改之意?
天后荼姚:什么,旭儿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么
旭凤:这句话应该是母神自己回答才是。
天后荼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旭凤:母神,我早就说过了,我对未来储君之位根本没有兴趣,我只要一个我喜欢的人能陪着我度完余生,足矣。
天后荼姚:你喜欢的人?锦觅?
旭凤:是,我已经和母神说了不止一次了。可母神,却总是不同意。
天后荼姚:同意?我只是不想你步我的后尘。有爱又有何用。权利才是最重要的,我本以为你今日来,脑袋清楚,现在看来,你糊涂到底。旭儿,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旭凤:母神,我是真心喜欢锦觅,我是绝不会娶穗禾,对不起「跪拜三下,转身就离开」
天后荼姚:你,你,旭儿……
锦觅见旭风走后,刚刚在外,听的真真切切,原来世间真的有不要权利,只要爱的人?她不知道是不是火神刚刚在演戏,她脑袋很乱。见荼姚,堂堂天后,捂心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怎么面对旭风。
锦觅到达水神府,旭风却在门外等候。
旭凤:锦觅
锦觅在猜想,莫不是刚刚跟踪他,被发现了,这会儿来找我。没办法,总不能装作看不见。
锦觅:火神殿下,怎么今日会来水神府?
旭凤:我刚去天狱看了我母神,有很多话没人倾诉,想去璇玑宫找你,又怕打扰到你,就来水神府看看。却没想遇到你。
锦觅:你是来替天后忏悔的?
旭凤:算不上忏悔,只是如今天帝还不知水神风神之事,若知晓怕母神难逃一死。
锦觅: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守住这秘密,保全你母后?
旭凤:我知道,我这要求很过分,我明白你的伤,你的痛,我会尽最大能力去补偿你。锦觅,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恩怨会如此之大,我知道我母神给你带去的伤痛,我没法弥补,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为你放弃储君之位。今日我在狱前也和母神说清楚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意,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可有过我?
锦觅:从未
旭凤:那你可愿意给我个喜欢你的机会?
旭凤:若我承诺了,你可愿意和我在一起?
旭凤:你终究会选择大哥,对么?你爱他么?他不是申赫,如果你想把他当作替代品,那这婚约真的没有意义了。
锦觅心里想法:刚刚说完从未两个字,就应该转身离开,却又听到火神突发的疑问。她迟疑了。她该履行这婚约么,这对润玉公平么?如今申赫的记忆也不存在,爹爹娘亲,临秀姨也离他而去,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天界已不是自己的家。
旭风望着锦觅的背影,迟迟得不到回应,却又不敢上前。
旭凤:今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喜欢你,至于储君之位,我定言出必行,我只希望能弥补母后给你还有,还有弥补给润玉带来的伤害。对不起。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那沉重的脚步声,锦觅才敢转身,默默流下的泪痕未干还挂在脸上。这里好疼,好疼,仿佛有把刀在刮着,却又不能落下眼泪。天庭再也不是自己的家,花界也不能回去,不能再让爱自己的人担心,锦觅越想越难受,终于明白哭泣是一种福气。
水神府内,桌上两侧各放着两个娃娃,是锦觅在凡界找人按画像仔细雕刻的栩栩如生,本来想着等霜降那天送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再也收不到了,锦觅就这样一滴一滴的泪水,无声落下,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哭出声音。
又过了良久,锦觅不经意间想起刚刚火神的话,他欠润玉的娘亲?润玉到底经历了什么,一阵冷风吹过,一声小兽的轻啼,若不是宫内墙上的月亮饰物,锦觅都没发现自己竟已在璇玑宫内,床上还安静的放着那份信。
锦觅轻步床边把那封信先收起,然后去摸摸魇兽的头。
锦觅:小乖乖,你怎么了,怎么耳朵耷拉着这么长了,你是不是也想他了?你可以去找他啊,他,他毕竟是你的主人。
锦觅:小乖乖,对不起,我以后可能没法照顾你了,明天你就去找他吧,陪在他身边,回到从前的样子,可能以后照顾你的人是邝露仙子吧,她也很好。对你的主人很贴心,对你一定也不会差。你瞧你多幸运,要好好珍惜啊。
魇兽边听,边蹭蹭锦觅。锦觅一直抬着头,不想让魇兽看到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一边轻抚摸着魇兽。故作俏皮的说着。
锦觅:我看你这两天没吃什么美梦,一会天亮了,我带你去花界,去吃花蜜吧,新鲜的花蜜,再送你一神技,如何。
没有再得到回应,锦觅低下头看见,小家伙睡着了,睡得好香。淡淡的笑了笑,轻轻起身,怕吵醒它。锦觅突然想到,真实发生的事,一定有梦境记录。锦觅只能施法让魇兽睡的更沉一些,上次因申赫的事,锦觅知道一些能看见普通梦境的办法。但是梦中梦,却难以看到。
锦觅:希望不是梦中梦。
锦觅施法按照之前润玉的口诀终于让魇兽吐出那记忆。锦觅看到润玉坐在床脚看着鲛人泪上的珍珠,在哭泣。鲛人泪里的画面锦觅看不到。只是听润玉自称鲤儿只要娘亲,鲤儿不要做龙。
第二个梦珠轻浮上空,润玉护着一个红衣女子,对着天后,不停磕着头,却未能挽回她的性命,接着润玉承受着天雷之刑。忽然锦觅看见了
锦觅:爹爹
锦觅看着润玉遍体鳞伤的被人背着离开,尽管如此虚弱,却还不忘叮嘱自己爹爹,从唇形上分辨出那些字是,水神仙上,请不要告诉锦觅,不想她担心,便昏了过去。
泪水一下模糊了锦觅的视线,他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不在他身边,他的身边从始至终出现的人都是邝露。他的泪,他的笑,他的痛,都有她陪伴,自己当时又在哪里呢?锦觅将那封信又重新放到床头。连同那封信一起的,还有那上神之誓。
天微亮,魇兽醒来就看见愁眉紧锁的锦觅坐在床头,它轻唤一声,锦觅赶紧回过神来,怕魇兽发现什么,带着魇兽就离开了宫殿。
太巳仙人:这不是锦觅仙子么?怎么跑到这大殿这。
锦觅本想以魇兽为借口,再见润玉一面,如今润玉没见到,却看见邝露的爹。
锦觅:魇兽想小鱼,不夜神殿下了,所以拉着我来大殿等殿下,我们才刚到。
太巳仙人:原来如此,小女邝露昨日与夜神研究术法太晚,恐夜神殿下这会儿还未醒,不如我与这小兽在此等候,到时交于夜神。
魇兽看看锦觅,不愿离开她,故而躲在锦觅身后,怎么也不愿去太巳仙人身边,拗不过它。
锦觅:我不走,你就站在这,好不好。
魇兽点点头,乖乖的看着锦觅,望着远处,终于看到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男子轻笑,女子似乎在说着什么,也嘴角上扬。两人正向大殿走来。
魇兽看见自己的主人,立刻飞奔而去
终于稳落于润玉身前,魇兽撒娇的叫着,诉说对自己主人的思念。
润玉:魇兽
润玉:「润玉轻轻拍拍它的头,蹲下揽着它」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没能回去看觅儿和你,今天便回去,没想到你来找我了。
锦觅:哼,我以为夜神殿下不打算回来了呢?把我们的小乖乖一个人丢宫里。
润玉:怎么会呢?我从来不曾忘记过觅儿你。
锦觅:打住,打住啊,小乖乖,你看你的主人呢,安然无恙,还胖了些,这下你放心了吧。
润玉:啊,我胖了?
邝露:殿下日夜操劳,怎么会胖呢,应是仙子戏言吧。
锦觅:戏言呢也会变真的,小乖乖我们走吧,不要误了上朝时间。
锦觅没再看润玉,或者说这次碰面,她就一直避开他的视线。
润玉:觅儿,你,没事吧,我下朝就来找你们。等我好么?
锦觅:依旧没有看着润玉,只是轻拍着魇兽,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今日想回花界,魇兽一人在宫内,怕它寂寞,便想带它一起,可是它想见你一面,所以就在这儿等你了。
润玉:原来如此,那觅儿,你呢,你想见我么?
锦觅:我……
远处一声天帝陛下到,打断了锦觅后面的话。
锦觅:快去吧,迟到大不敬。
润玉:等我。
锦觅:恩,「当润玉和邝露走过她的身边,锦觅也带着魇兽往相反方向走去,离开天界去了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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