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学堂辩论

宋仁宗·赵祯：“第一句，‘玉爵弗挥，典礼虽闻于往记。’”

宋仁宗·赵祯：“玉爵弗挥，语出《礼记》曲礼上，挥字指晃动，如此随意的举止，易使玉爵破碎。那为何，在这盛大的宴会之上，要使用这名贵却又易碎的玉爵呢？”

小赵宗实：赵宗实又起身回答：“自然要用名贵的酒器，才彰显风范。”

小赵宗实：“儿臣以为，在典礼上用名贵而又易碎的玉爵，是为了让人举止小心。用这种贵重的礼器，才能让人仪表庄重，才能达到一个敬字。作为臣下，对君父要怀有敬畏之心，自然就会对御赐之物，圣谕之事战战兢兢。小黄门怀吉，行动大意，归根结底，就是敬意不够，在整个皇城之内，失敬失礼，难道不是最严重的罪过吗？”

小徽柔：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小声碎碎念道，“迂腐，刻板。”

宋仁宗·赵祯：“宗实的《礼记》学的不错，理解得颇为透彻。”

爹爹将刚刚的纸张拿开，又写了一张新的字。

宋仁宗·赵祯：“这是司马光，对朕说的第二句话，‘彩云易散，多差宜恕于斯人。’”

宋仁宗·赵祯：“美好的事物如彩云，总是容易消逝的，如因美好事物消失而怨怒，并无益处。”

宋仁宗·赵祯：“错既已成，不如宽恕了这个犯错之人，能恕人之过，乃为仁。”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司马光这几句话倒说的不错。

小徽柔：“爹爹，司马直讲不会还说了第三句话吧？”

宋仁宗·赵祯：爹爹呵呵一笑，“司马直讲并非徽柔，哪有时间说那么多话。不过，你刚才说的《论语》中的话，倒是说到了重点上。”

宋仁宗·赵祯：爹爹站起身来，朝我们道:“礼主敬没有错，然而孔子说，人而不仁，如礼何。大家可知是何意啊？”

小赵宗实：赵宗实整理了思绪，缓缓开口：“人若是没有仁爱之心，那么对人的宽厚善良就……”

思来想去，他也不知该如何说。

宋仁宗·赵祯：“徽柔，那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小徽柔：我站起身来，答道:“嗯，大概是说，如果一个人没有仁爱之心，那么遵守礼仪有什么用呢？”

宋仁宗·赵祯：“是了。如果人无仁爱之心，那么所谓的礼，也就只是仪。所谓的敬，只是因为惧怕。为了礼和敬而失仁，那便是舍内而求外，舍本而逐末了。”

宋仁宗·赵祯：“怀吉是有失礼之处，要罚，便罚俸三月，除去翰林书院刚给他升的内侍小黄门一职，降回小黄门。”

宋仁宗·赵祯：“而这不敬的大错……”

爹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我，而他接下来这句话则让我欣喜若狂。

宋仁宗·赵祯：“便罚他入仪凤阁，随侍徽柔左右吧。”

小徽柔：我惊呆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万能龙套：【随侍宫女】我身边的随侍宫女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后道:“公主，快谢恩。”

小徽柔：我行礼道:“谢谢爹爹。”

小徽柔：（我没做梦吧？爹爹真把怀吉送给我了？）

万能龙套：【宫学夫子石介】“谢官家特意拨冗前来，臣亦受益匪浅。”

之后，爹爹便转身独自一人离开了。

一想到今日下课后，怀吉便要跟着自己离开，我就满心欢喜。

终于捱到下课了，我特意支开了随侍的宫女，这下，就只剩下我与怀吉二人了。

我们一起走在廊桥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个我向他诉说心意的午后。

影子在公主脚下。

怀吉在徽柔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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