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如若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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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江渺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蓝湛，他也没来看过我，听若萱说，近日他奉命下山除祟去了，不知是谁在赌气，我和他，终是僵持到了最后。

所谓的好转，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我不顾尔尔的劝阻，仍要起身，穿上我最爱的青色衣裳，让她给我施了些粉黛，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江渺：“好看吗？”

温尔尔：“好看……”

温尔尔：

尔尔笑着笑着就流了泪，吸了吸鼻子，问向江渺。

温尔尔：“还想做些什么？”

江渺：“想…写封信笺”。

温尔尔：“好，我扶你去书案那里”。

尔尔给我研着磨，我望着屋外透过来的光，有些恍惚，蘸墨写道，蓝湛亲启，笔锋颤抖，不成样子，奋力划去，只晕染写了一个字——若。

温尔尔：“不是说，要写封信笺吗？”

江渺：“不想写了…”

江渺：“尔尔，我想出去…”

温尔尔：“去哪？”

正要说，便头晕不止，险些晕倒在案边。

江渺：

江渺：“求你…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只这一个夙愿”。

温尔尔：“不等含光君回来了吗？”

等了许久，江渺才回她。

江渺：“不了…”

岐山 不夜天

温尔尔知道江渺一定会来这，青色衣裳的姑娘抚着悬崖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渺：“等我”。

而后她们回到了姑苏，来到了城南。

天朗云清，风吹知也，一分白，一分愁，一分悠悠，满树的知也花像雪，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温尔尔：“阿渺，这是什么地方？”

江渺：“我的家”。

温尔尔听着她说的话，伸手接下一片落花，复问到。

温尔尔：“什么花？”

江渺：“知也花”。

看着漫天飞舞的花，不知望了多久，虚空一刻，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温尔尔：“阿渺！”

温尔尔接住花下倒下的身影，一滴泪落在了江渺的脸颊。

江渺：“尔尔，别哭”。

江渺：“尔尔，我要走了，要去找…阿姐他们了…”

温尔尔：“不要……”

江渺：“我其实，还想回一次莲花坞，看虞姨江叔叔的…但我想，我应该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温尔尔：“阿渺……”

江渺：“最后一件事……我死了以后，帮我就在这火化了吧……你知道的，我不想留在世间，让别人痛苦…然后你去云梦找江澄，好好待自…己…”

温尔尔：“江渺——”

温尔尔：“终于，你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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