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惨往昔

特蕾西：我的父亲？

或许特蕾西没有想到约瑟夫居然会对自己家里的事感兴趣，而且还是最让列兹尼克家不堪回首的那件往事。

可能现在她已经发掘到了，约瑟夫的探索心。

约瑟夫：嗯，如果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不希望我的出现问些问题影响到你和凯瑟琳的心情。

还真是懂人情世故啊。

特蕾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

特蕾西咬咬嘴唇说道。

约瑟夫：所以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看来是不行啊。约瑟夫心里想着。

他继续回头望着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相片的边缘，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父女俩，脑中可能在无限遐想着这家人过去过得是有多么幸福和谐。

特蕾西：那个，刚才在不归林跟你打起来的时候……你随手掏出来的那座东西，是台摄像机吧？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和凝固的空气，特蕾西转移了话题。

特蕾西：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摄像机呢，居然可以架在地上。

约瑟夫：emmm其实我那台摄像机是最老式的了，特蕾西你跟你父亲的合照时使用的那台摄像机应该比我这个高级一点吧。

约瑟夫笑着摸摸自己的长辫。

特蕾西：跟父亲一起拍的那张……那位摄影师用的是拿在手上的那种，看上去好像更轻巧便携。

特蕾西陷入了沉思，看她家里的布置就知道了，这孩子对机械感兴趣，包括建筑之类的，还有她自己的一些装备，估计都是特蕾西亲自一手打量的。

约瑟夫：听凯瑟琳说，你们的父亲是位出色的机械师呢。

约瑟夫说道。

特蕾西：嗯。

约瑟夫：所以特蕾西小姐你也很喜欢机械吗。

特蕾西：嗯…

……

话题始终环绕着特蕾西和凯瑟琳的父亲上面，完完全全扯不开，尴尬的气氛又让屋子内的两人陷入沉寂了。

……

特蕾西：嘶，好吧。

特蕾西松了口气忽然说道:

特蕾西：说实话，关于父亲的事情我都没有对凯瑟琳好好交代过。

终于愿意跟约瑟夫好好谈谈了啊。

约瑟夫：我洗耳恭听呢。

约瑟夫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特蕾西：怪家伙，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特蕾西嘟嘟嘴说道。

约瑟夫：那我还真是多有得罪了啊。

特蕾西：……没事。

扯了老久，两人才静着坐下来，连桌子都是简陋都木板搭建起来的。

特蕾西：好久都没有谈起过父亲了…就如你所觉得的一样，我怕在凯瑟琳面前说到这个会让她伤心。

约瑟夫：她没有亲眼目睹吗？

特蕾西：没有，那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有凯瑟琳这个妹妹存在于世。

约瑟夫：嗯？

特蕾西开始阐述关于自己家的往事，并没有显得很难过或者说无法接受到快要流泪的地步，这孩子可真算是坚强了。

谁能年仅十四岁就担当起这一切还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和维护家庭？

现在在约瑟夫眼里，特蕾西可算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了。

特蕾西：我父亲是以前镇上有名的机械师，我十岁就跟着他学技术，甚至到了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还花钱给我开出了一家专属于我的研究点。

她边诉说着，边玩弄手上的螺丝钉。

特蕾西：我……真的很爱机械……很喜欢父亲。

约瑟夫：之后发生了什么？

特蕾西：……那天我收到了一封父亲邻居寄来的信，说我父亲的钟表店发生了爆炸，父亲被炸死了……当我回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废墟和灰烬了……父亲……

说到这里，特蕾西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和与当时如出一辙的绝望，不停抽咽着，眼睛有些肿红。

约瑟夫：怎么会这样呢……

约瑟夫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特蕾西这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勾起特蕾西的回忆到底对不对。

因为自己对事物的好奇而让别人回忆起伤心的往事吗？约瑟夫突然有点过意不去，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待自己稳定住情绪过后，特蕾西咽下一口水，站起身子走到工作台面前，拿起了一封信件。

特蕾西：不过我相信……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因为父亲的问题……他不可能会失误的，钟表店发生爆炸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我直到现在都不相信这种东西。

她说着，将信件放到约瑟夫的面前。

有些陈旧了，信封口还很破旧，看上去已经被打开过无数回了，估计里面的东西也经常被人取出来反复反复的看吧。

约瑟夫看了一眼特蕾西，正站在那里，不知那副神情到底是气愤还是伤心着，或许都有吧。

拆开信件，里面的纸张都有些发黄了，是一封类似于报告书之类的东西。

尊敬的特蕾西小姐:

您父亲的化验尸体结果已经出来了，纯属于被爆炸所致死，由于现场温度过高，事后没有留下任何遗迹或者证据，所以您质疑您的父亲是被他人谋杀这一点我们还暂时不能妄下定论。

……

原来如此，特蕾西在父亲去世过后不久就已经往当地的民事法院提交了申诉书了，她始终怀疑并坚信着自己父亲的死不是简简单单爆炸那么一回事。

但是数据和调查结果摆在那里，即使是约瑟夫也无法为特蕾西解释这种逻辑，除非特蕾西真的能证明她自己是对的。

约瑟夫：特蕾西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父亲绝对是被他人谋杀这种事情的呢？

约瑟夫问道。

特蕾西：因为在那以后，镇上经常会有别的地方发生同样的爆炸事故，而且死去的都是当地的建筑师和工程师机械师之类的职业户，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特蕾西反过来质问着约瑟夫。

这么一看也是。

约瑟夫：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当地的警察和法院还是不对这些包括你父亲在内的爆炸事故案件做更深一步调查吗？

特蕾西：那些杂碎，不过都是些吃冷饭的咸鱼，口口声声说是在调查，但是立下的案件永远都是被粘贴上意外二字标签的爆炸事故，从来不对有预谋性的恐怖袭击这种可能性做考虑。

特蕾西有些义愤填膺的说着，还在不断擦拭着眼眶边，努力让自己坚强一点，化悲伤为动力。

就是这么一个女孩为了给自己的父亲伸张，为了查明那些可能存在于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父亲去世后日复一日抗着悲伤，一边生活，一边努力去调查。

这些日子，她真的吃了不少苦头了吧。

两人都不再说下去了，向反是望向窗外，正在开开心心喂着马儿的凯瑟琳，看上去是那么健康有活力，在姐姐的照顾下健康成长。

特蕾西：她是我父亲一直想告诉我的那个秘密。

特蕾西开口说道，一直望着窗外活蹦乱跳的凯瑟琳。

约瑟夫：嗯？

特蕾西：父亲生前在我们镇里的某个夜晚，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遇到了凯瑟琳。

约瑟夫：难道凯瑟琳是？？

约瑟夫瞪大了眼睛。

特蕾西：是的……她其实，是被父亲捡回来的婴孩儿，算是我们的家人，父亲为她取名凯瑟琳·列兹尼克。

约瑟夫：原来……如此。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约瑟夫努力不让自己跳起来，说实话实在是让他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凯瑟琳其实是个弃婴，惊讶的是，凯瑟琳居然有着那么没有人性的亲生父母。

这立马重创了约瑟夫的心，让他感觉到了世间的一丝寒意，咄咄逼人。

特蕾西：凯瑟琳也是远方亲戚养大的，半个月前父亲去世过后才回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生活，我跟她相依为命，那些所谓的「亲戚」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听了特蕾西和凯瑟琳那么悲惨的经历，约瑟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甚至有些后悔听到这些不美好的事物，让他很可怜这姐妹俩，也让他突然对世间的丑陋产生了些许厌恶。

……

难道，世态炎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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