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提亲

就在两人快要到王街的时候，居然在公侯街和王街中间的太平街遇到了元春的凤驾，这下，两人都傻眼了！

若是不曾亮旗，莫潜和关长安自然应该恭恭敬敬的下车，以臣下之礼恭送娘娘凤驾。但亮了旗，就代表了两家的体面以及麾下数十万兵马的军威，不好轻易低头的！

云儿停下马车，问道：“爷，怎么办？”莫潜沉默了会，道：“靠边停车，收旗，以礼相迎。”

见莫家的马车靠边停下，关家的车夫也问道：“大爷，怎么办？”关长安想了想，轻声道：“向前走。”

车夫小心的看了已经下车的莫潜一眼，道：“大爷，莫王爷……”关长安愁眉道：“他不要脸，我关家要。向前走。”

太平街并不宽，元春省亲的队伍足够长，很快就和关家的马车相遇了。

双方僵持了一会，领头太监上前道：“关小军候，贤德妃娘娘回府省亲，还请关小军候让一让。”

关长安掀开帘子道：“我关家已经亮旗，这路让不得，请娘娘让路。”领头太监脸色一变，道：“关小军候，贤德妃等同贵妃，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凤驾，还请关小军候让路。”

关长安行礼道：“公公，我关家有御赐紫金平天冠，银青蟒龙袍，按国朝规矩，爵等半銮，请娘娘让路。”

“这……”领头太监迟疑了一下，道：“奴婢要去请示娘娘，还请关小军候稍候。”

过了片刻，只见凤辇近前，贾元春高坐凤辇之上，道：“本宫亦是半銮，为何要让关小军候？”

关长安躬身行礼，目光锐利的道：“回娘娘，凭我关家大旗。凭我关家自高祖起，五代人浴血沙场之功。关长安斗胆，请娘娘让路。”

元春脸色难看的看了看车后迎风招展的关家大旗，一抬手道：“让关小军候先走。”“谢娘娘。”关长安志得意满的道了声谢。

省亲的仪仗又走了一会，领头的太监禀报道：“娘娘，靖边王莫潜在前面。”贾元春皱眉道：“又是让本宫让路的？”

领头太监小心的禀报道：“不是。莫王爷正站在街边以礼向迎。”贾元春道：“带本宫去看看。”

见凤辇近前，莫潜眼皮都不抬的行礼道：“臣，莫潜恭迎娘娘凤驾，娘娘金安。”“靖边王免礼。”“谢娘娘。”

贾元春打量了靖边王一会，道：“莫王爷可是没带旗子？”莫潜温和的道：“回娘娘的话，莫潜刚刚收了旗。”

贾元春又问道：“你这位爵等半銮的靖边王，怎么不亮着旗子，让本宫给你让路？”

莫潜欠了欠身子，笑道：“回娘娘的话。臣祖教训过微臣，出了青山都护府境内，绝不可以半銮自居。再者，娘娘为天子贵妃，今日奉旨省亲，代表天家颜面。靖边王是臣，自然该以君臣之礼相见。”

“这才是明事理的好孩子！”一念及此，贾元春的脸色好了不少，点头道：“莫王爷不必多礼，等本宫銮驾过后，莫王爷可以截留仪仗先走。”

莫潜垂手道：“臣谢娘娘恩德，不过臣还是等一等的好。截留仪仗，恐不太吉利。”这下，元春更加满意，含笑道：“多谢莫王爷。”莫潜微微侧身一让，道：“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娘娘金口一谢。”

莫潜整整等了半个时辰，等到全副仪仗过后才重新上路。

莫潜刚进惠安公主府，秦雅已经起身道：“灵儿，你怎么才来？”莫潜道：“路上遇到贤德妃的凤驾，因此让了让。”

秦雅道：“那长安怎么早就回来了？”莫潜道：“当时关兄已经亮旗，是贤德妃让的路。”

“做得好。”秦雅还没说话，方茜已经拍了拍关长安的肩膀没口子的称赞道：“这才是咱家的气派！既然亮了旗，别说她一个贤德妃，就是皇后的凤驾也得让咱先走。”

秦雅脸上虽不显，心里却十分厌恶的想道：“这个白痴，饭桶，枉费了我多年的心血。”想着又看了莫潜一眼，有些苦涩的想道：“灵儿怎么就不是我生的？灵儿要是我生的，我还用为了关长安这白痴生气？”

秦雅摩挲着莫潜道：“我的儿，这是关家的二房正室，威猛侯方高和之女，你二婶婶方茜。”莫潜急忙起身打了招呼。

酒过三巡，莫潜道：“二婶婶，小侄可得先恭喜了。”方茜问道：“喜从何来？”莫潜道：“黄沙卫大将军出缺，五军都护府已拟定了威猛侯，难道不该恭喜吗？”

方茜果然大喜，问道：“真的？”莫潜点头道：“黄沙卫的戊所在北疆，五军都护府曾来信问过小侄的意见。”

方茜立刻追问道：“贤侄怎么说的？”莫潜还没说话，关长安已经道：“二婶婶放心，都是自己人，莫兄当然会保荐方侯爷。”方茜连连点头道：“很是、很是。”

众人又喝了几杯，秦雅忽然说道：“灵儿，我把娉婷许给你怎么样？”莫潜手里的酒杯一颤，有些苦涩的道：“干娘，这事能不能容后再议？”

方茜有些不乐意的道：“潜哥儿，我家娉婷哪里配不上你？是模样人品配不上，还是家世门第配不上？”

见莫潜有些为难，秦雅立刻道：“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不过灵儿，咱可得说好了，你得先考虑我关家的闺女。”莫潜心里松了口气，笑着点头称是。

等撤了酒宴，秦雅留下莫潜问道：“五军都督府的信，你是怎么回的？”莫潜笑道：“孩儿是外臣，不好参与五军都护府的决定。”

秦雅打量着莫潜，喜不自胜的摸着莫潜的头发，道：“我的儿，北地到底有多少钟灵毓秀，才能生出我儿这样的人物？可惜我家的那几个孽障……算了，不提也罢！”

咸德殿中，文正帝问道：“真的。”戴权点头道：“回主子的话，是。”

文正帝向来十分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颔首道：“老王爷不愧是老成持国之人，果然家教有方。”说着脸色一变：“相比之下，关家就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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